棠欢瞳孔紧缩,几步上前,指着她耳朵上的耳坠,颤声问:“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
林微禾根本不在乎她情绪的波动,伸手摸了摸,轻轻一笑:“啊,你说这副耳坠啊,当然是宴苏送我的啊。”
“我瞧见了,和他说喜欢,他立马就送我啦。”
棠欢眼前一黑,几乎快要撑不住身子。
翻涌的情绪堵在喉咙,又痒又涩。
她明明记得,自己问过裴宴苏有没有见过这副耳坠,他清清楚楚地告诉自己,没有!
她的胸腔上下起伏着,咬着牙说:“这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裴宴苏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林微禾,你怎么敢收下它?!”
林微禾刚住进她家里那段时间,她们的关系还算不错,她什么事都会和她分享,包括这对耳坠的重要性!
“是啊,我知道的啊。”
林微禾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轻飘飘笑道,“这东西能值几个钱,也就你觉得它重要而已。要不是看在这是你妈遗物的份上,我还真不会戴着来上班呢。”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你?”
棠欢被气笑了,双拳紧握着身侧,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林微禾,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当初父亲对她多好,她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
“怎么,想用以前那些施舍来道德绑架我啊?棠欢,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我才是林家大小姐,而你,只是个丧家之犬罢了。”
林微禾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红钞,丢在她脚边,轻蔑道,“这些钱够不够还那几年的房租和吃穿用度?”
棠欢深深呼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女人不可理喻,看也没看落在地上的钱,径直朝她伸出手,“其他的首饰我可以不要,这个不行。把它还给我。”
“凭什么?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
林微禾吹了吹手指甲,双手交叉搭在桌上,故意说起另一茬,“你就不好奇,周五那天晚上,我和宴苏两个人在别墅里都做了些什么吗?”
棠欢双腮微微颤抖着,似乎咬牙咬得很用力。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心间划过一瞬的疼痛,又被巨大的愤怒笼罩过去。
她扯过林微禾的手臂,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摘耳坠。
林微禾惊了一下,耳朵吃痛,发了狠将她推开,“你是不是有毛病?现在它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我就算丢了也不会还给你的。”
“你有本事就去找宴苏,让他来把送出去的礼物要回去,看看他是会答应你,还是更愿意讨我的欢心!”
棠欢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撞到书柜,后背一阵生疼。
疼到她几乎麻木了。
但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外面其他同事的注意了。
被怒火冲昏了的大脑终于开始缓慢地重新转动。
就算把这件事闹大,报了警,只要裴宴苏站在林微禾那边,承认这是赠予出去的礼物,她还是拿不回耳坠。
林微禾刚刚说的那句话没错。
这件事的决定权,在裴宴苏手里。
棠欢第一时间转身去了总裁办公室,可他不在。
倒是满室的寂寥让她稍微冷静了些许。
她恍惚地回到秘书室,一路上都在想着要怎么和裴宴苏开口,他才会答应自己。
——
好好的天,突然在下班的时候下起了雨。
棠欢打车回到家,裴宴苏坐在沙发上,长腿微曲,垂眸翻着杂志。
外面阴沉沉的,客厅的灯洒在他的侧脸上,愈发冷毅。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张姨已经提前下了班。
棠欢脱了鞋,将包包挂在墙上,朝男人走过去。
她站定在他面前。
裴宴苏抬起头,注意力落在她身上,一眼就发现女人的小脸过分苍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