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号？
半个月后？
棠欢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虽然之前她也提过，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裴宴苏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无所谓，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吧。”
裴母很满意，接着看向另一边，“欢欢你呢？”
棠欢遮下眼里每一毫悸动，缓缓说：“我也没意见。”
她清楚这场婚约无关感情。
可就像徒步走在沙漠中的旅人，快要干涸而死时看到近在咫尺的水源，怎么能忍住不去靠近？
明知道是假的，还是会奋不顾身。
不过这样也好。
等还完棠氏欠下的债，她就可以着手调查当年的真相了。
吃过饭，又商量了一些婚礼的细节，裴宴苏带着棠欢告辞，他们很少会在这里过夜。
没了裴母，两个人之间的温度刹那间降低不少。
副驾驶上，棠欢低头刷手机。
没想到又看到【裴宴苏小菟子】的词条出现在热榜前十，还有继续往上升的趋势。
她想，这人还真是不死心。
捕风捉影的东西都能炒的一波接一波。
点进去。
小菟子五分钟前发了条微博：【决定了，今晚就回国！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他了！】
裴宴苏正好看过来，瞥了一眼，“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别管这个。”
棠欢的指尖停在半空。
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来那张星辰花的照片为什么眼熟。
因为，是这个女人的头像。
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呢？
还能是——一个特别的、例外的存在。
所以，不用管。
他允许的。
棠欢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林微禾。
那个裴宴苏从高中起就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气氛莫名微妙起来。
裴宴苏见她出神，“在想什么？”
她笑笑，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还记得林微禾么，高中那会儿全校男生的女神，长得好看成绩也好，样样出色，和裴总您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哪像我，当时到处惹是生非请家长的。”
“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裴宴苏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很淡，似乎还夹着两分不大高兴，“你和她有什么好比的。”
棠欢一下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和林微禾比什么呢。
她哪儿配得上和林微禾比呢。
“没，就是突然感慨两句。”她打开车窗，转头望向窗外，过往的风吹得她眼眶酸涩。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他的心里还是只有林微禾一个人。
她分明比谁都知道的清楚。
偏偏越清楚，越疼的窒息。
——
回到家里，裴宴苏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棠欢坐在沙发上，将刚刚收来的快递拆开。
里面是这段时间她托人收集到的有关三年前棠家巨变的报道。
其中一版竟然提到了周铎的名字！
说是拍到他和父亲见面那天不欢而散，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周铎家世普通，但自身努力，快毕业时凭借出色的样貌签约了棠氏旗下一家娱乐公司，有裴宴苏一众朋友帮忙，本该平步青云的，却在棠家出事后不久死了……
当时警方认定是自杀，不过也有人猜测另有隐情。
现在他和父亲的名字出现在一起，难道这两件事真有什么关联？
棠欢反复翻看，却没再看到什么重要的消息，反而愈发疲惫无力，眼皮越来越重……
半梦半醒间，她感受到一股炙热包围着周身，滚烫密密麻麻烙下来。
小腹越来越难受，胃也莫名地犯恶心。
她下意识伸手推了推。
“棠秘书这是在拒绝我吗？”
沙哑的嗓音挟着情欲窜入耳中，棠欢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正好看到距离颇近的男人正玩味地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