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离最近的医院大概十五分钟的车程。
裴宴苏绷着脸坐在车上，每一刻都在发觉时间竟是这样的漫长。
到了医院，急诊科的医生连忙将棠欢送到病床上，安排吸氧以及各项检查。
好在救治的及时，生命指标没有出现异常。
裴宴苏让周总助送了套赶紧的衣服过来，屏退其他人后，他亲自帮她换好。
护士进病房来输液。
他沉默着坐在旁边，想起抱起她时，她的身子是那样的轻，仿佛随时就会消失。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便让他难以抑制的心悸。
中途容垣来过一趟，被他找了个理由挡了回去。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对她的占有欲，在一点点变深。
后半夜，棠欢醒了过来。
裴宴苏很忙，还在处理公司的一些工作。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将笔记本电脑合上，走到她身边，“好点了吗？”
说实话，棠欢不是很想看到他。
所以才会在昏过去前，让容垣带她走。
但她现在也慢慢想明白，归根究底是她忍不住对他有所期望了。
站在他的角度上，先去救一个自己喜欢到骨子里的人，无可厚非，再正常不过。
她点了下头，嗓子透着哑：“好些了。”
病房里只有热水。
裴宴苏倒在杯子里，轻轻吹了吹，等温度变凉了，才递到她手里。
“谢谢。”
棠欢喝了一口，喉咙被湿润，冲淡了几分痒意。
见她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裴宴苏重新坐回桌前，一边盯着屏幕上的数据，一边淡淡提醒：“下次多小心，不是每回都可以运气这么好的。”
棠欢半坐起身，双手握着杯子，手背上输液的位置还有些疼。
她抿了抿唇，“小心也未必能避免。”
男人手指微顿，回头看她，“嗯？”
“是林微禾把我推下泳池的。”
她没想过隐瞒这件事，含着怒意问他，“裴总，这算不算蓄意谋杀？”
裴宴苏有些意外。
在他认知里的林微禾，虽然有些小性子小任性，但不至于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才对。
“微禾也跟你一起落水了。”他拧着眉，“你有证据吗？”
这五个字，几乎要压垮棠欢的全部力气。
她想起之前林微禾污蔑自己伤害她时。
他帮她找好了替罪嫌疑人。
这次，她口说无凭，即便有什么证据，是不是他依旧会帮林微禾铺好路？
他的这话看似是问句，实则是用另一种方式将现实明明白白地砸到她脸上来。
有他在，她是伤害不到林微禾的。
她安静了许久，脑袋扭向一边，慢吞吞地说：“没有。我明白裴总的意思了。”
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这个哑巴亏，她不吃也得吃。
裴宴苏的第一反应的确是不太相信。
但万事无绝对。
即便真要控告微禾，证据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但她拿不出来。
这很致命。
他说：“没有证据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棠秘书。”
棠欢认命地闭上眼，“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
总有一天，她会把林微禾欠她的这些，通通讨要回来的。
不是倚仗别人，而是靠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