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什么都没有为他做,就连一个衣冠冢竟然都护不住。
她被人带到了眠宫,秦臻正虚弱得躺在榻上。看见阮时卿,不可置信道:“姐姐……陛下,臣妾相信这巫蛊之事断然不会是姐姐所为。”
她说得情真意切,阮时卿忍不住就要相信她。
可她知道,现在再多的解释也是无用。况且她从前解释过,只是那个人从不相信。
李斯渊一只手拥着秦臻,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你如今可还有什么说的?”
她抬头凝望着他,嗤笑道:“我说不是我,陛下信?”
即使她真的要诅咒秦臻,又怎会将那般恶毒的东西埋在她孩子的衣冠冢内。
李斯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那巫人却开口道:“只是这等害人之物,确是在凤鸾宫查出无异,若非及早找出,恐良人性命难保!”
秦臻闻言,眼中蓄满泪水:“姐姐竟真这么恨我,要置我于死地不成?”
阮时卿只觉得眼前这幕荒唐可笑:“良人好手段,时卿自叹不如。”
“姐姐这是何意?”秦臻一副委屈模样。
阮时卿就看着她,嘲讽道:“良人演得可比那些折子戏精彩得多。对自己下狠手生场大病,再请个巫人进来说我凤鸾宫做蛊……良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凭良人的手段,坐这区区良人之位,真是可惜了。”
她自然不指着李斯渊会信她。只是如今,她已一无所有,都无所谓了。
“阮时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斯渊厉声问。
说什么?实话而已。
“陛下大可当做是胡话,罪妇已疯,胡言乱语再正常不过。”
他如何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然而她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激怒了李斯渊,他三两步走到她跟前:“本就是胡言乱语,何来当做一说?”
她闭上了眼睛,毫不在意道:“要杀要剐,随陛下和良人。罪妇本就是该死之人,侥幸多活了两日,今日正好做一个了结。”
李斯渊眸中闪过一抹伤痛,她说得轻巧,为了保她这一命,他折了多少人,费了多少精力在里面。她今日竟要在此要个了解?
“你休想!”李斯渊咬牙切齿道:“阮时卿,朕不让你死的时候,你休想一死了之!”
秦臻在旁看李斯渊如此在意阮时卿,几欲将手里的帕子给绞碎。
她秦臻到底哪里比不上阮时卿,能让李斯渊如此在意这个女人!
面上却还要楚楚可怜,对李斯渊道:“陛下,臣妾相信姐姐只是太爱陛下,所以才想要除掉臣妾。此事说到底还是臣妾的错,若不是陛下太过宠爱臣妾,姐姐也不会枉顾宫规,犯下此等大错了。”
秦臻这一招以退为进,真是……好样的。
阮时卿面露嘲讽:“良人到底在怕什么?我已经被废,良人何必连个衣冠冢都不放过?还是说……”阮时卿叽诮地看李斯渊一眼:“怕陛下又回心转意不成?”
秦臻还未说话,李斯渊也目光幽深地看着她。阮时卿不再看李斯渊,直直盯着秦臻道:“别人用过的东西,我阮时卿向来不稀罕!既然良人视之若珍宝,那良人可一定得收好了。”
“你……”秦臻气急,可又不能在李斯渊面前表现太多,当下便泪水涟涟:“陛下,想不到姐姐误会臣妾至深……如此来,臣妾再不敢……再不敢伺候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