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第7集
宝盖丁、王雪娇、王若璠、吴思潇、胡越、李丽莎、钟艺、左煜、李里、任佩琪、王月冕2022-07-25 13:2912,729

  1、【清远阁,日,内

  火势被扑灭了。

  人群骚动未平。

  雷蒙德:实在抱歉,诚邀大家来看画,却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我也有些恍惚(抹泪)难道是小叶……

  现场众人议论纷纷。

  雷蒙德:所幸没有人员伤亡,但画作损毁严重,只余下一幅完整的画作,今日之展出暂停,抱歉,抱歉!

  乔楚生在一边冷笑。

  买家:雷蒙德先生,开个价!这幅画,我要了!

  雷蒙德:实不相瞒,这是小叶的最后一幅画作,我见画如见她,实在不忍割爱!

  买家:我可以加到这个数,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雷蒙德为难:这……

  买家:这个价钱,已经比很多大师作品还贵了!

  雷蒙德:这是世上唯一的一幅!以后,也不可能再有了!

  买家:要不你开个价?

  乔楚生一把推开买家:雷蒙德,跟我走一趟吧!

  雷蒙德:怎么又是你?我说过,有逮捕令,我就跟你走!否则……

  乔楚生拉起雷的右手:少废话,这是什么?

  雷蒙德手指上有残存的松香粉。

  路垚:纵火,也是罪~老先生,哄抬画价,您真是大师! 雷蒙德:……

  2、【巡捕房审讯室 夜 内

  乔楚生:叶歌蕊死的当日,你在哪儿?

  雷蒙德:我要见我的律师!他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乔楚生:呵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外国人,我就不敢动粗啊?

  雷蒙德:别忘了这里是租界!

  乔楚生扑过去,被路垚拽住。

  路垚:千万别,还是我来吧!雷蒙德先生,乔探长脾气有点爆,您别往心里去啊!

  雷蒙德:呵呵,你演好警察?

  路垚:真懂行!清远阁失火,情况已查明,油画周围,涂了易燃的松香粉,跟您手上残留粉末成分一致!

  雷蒙德:那也无法证明就是我放的火! 路垚:失火现场,地上有清晰的脚印,跟您鞋码一致!

  雷蒙德:那又能说明什么?大家都在看画,留下脚印很正常啊!

  路垚展示纸上拓印的脚印:看清楚点,这个脚印周围,有一圈融化的松香痕迹,也就是说

  3、【清远阁,日,内

  路垚 OS:撒完松香粉,您踩过,脚印着火受热,才可能变成这样!

  4、【巡捕房审讯室 夜 内

  别人看画的时候,只留下普通脚印,只有您一个人脚印是这样!

  雷蒙德:我要见我的律师……

  路垚:他来了,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纵火罪你是肯定逃不掉的,下面,咱聊聊杀人罪!

  雷蒙德很抓狂:我没杀人!你别陷害我!

  乔楚生:那你为什么不肯回答我的问题,事发当日,你到底在哪儿?

  雷蒙德:在家,睡觉!

  乔楚生:有人证明吗?

  雷蒙德:管家、佣人当时都出去了。

  乔楚生:那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雷蒙德:乔探长,不管我有没有不在场证明,你们要怀疑我,必须得拿出证据吧?

  路垚:放心,证据会有的~今天就审到这儿,押下去!

  雷蒙德被押走了。

  乔楚生:为什么不接着审?

  路垚:这家伙,老奸巨猾,再审下去,也未必有结果!

  乔楚生:纵火,也够判他一阵了!

  路垚:你可别让人在牢里揍他啊!

  乔楚生:不会,等定了罪,我亲自上!

  路垚:他到底怎么惹你了?

  乔楚生:你先想想,怎么定他的杀人罪吧,只要你能找到定罪证据,明年的房租我都给你掏了!

  路垚大喜:这可是你说的!

  5、【路垚公寓,客厅,日,内

  路垚闭着眼睛沉思,忽然,被一束刺眼的强光晃醒。

  路垚:搞什么……

  路垚从窗户向往眺望。

  工人正在张贴新广告,还未完工,广告牌大部分面积是空荡荡的金属背板。

  日出时太阳照到金属板上,正好折射到路垚房间,在枕头处留下一个光斑。

  6、【画室内,日,内

  路垚灵光一现,脑中立刻闪过烧毁的画室中的种种陈设:镜子、鱼缸、红色颜料……

  7、【路垚公寓,客厅,日,内

  路垚脑中如一道闪电划过,立刻冲出去。

  8、【验尸房 日 内

  急促的敲门声,没人应门。

  路垚推门而入: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来上班,消极怠工……

  乔楚生赶来:怎么了?

  路垚:他人呢?

  乔楚生:现在给他打电话,路上也有一个小时。

  路垚:……

  乔楚生:有发现?

  路垚:得先看了尸体才知道。

  乔楚生:尸体不就在这儿吗?

  路垚:没学过解剖,不会看,看不懂。没有新发现,我先走了,回见~

  乔楚生把路垚推入,将门反锁。

  乔楚生:回见啊~

  路垚:为了房租,拼了!

  路垚看着不远处叶歌蕊焦黑的尸体,面露难色。

  9、【画室,日,内

  路垚:看到这些红色粉末了吗?

  乔楚生:颜料,有什么奇怪的?

  路垚:她画油画的,油画颜料都是由色料和胶调和而成的管装颜料。

  乔楚生:也能自制吧?

  路垚:画室只有色料,而没有胶、稳定剂等自制颜料必需品,你制一个我看看~

  乔楚生:那这个粉末——

  路垚:这种形状和质地,应该是氧化汞。

  乔楚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路垚:有氧化汞出现,那么画室里必然发生了汞的燃烧,拜你所赐,今天我亲自看了叶歌蕊的尸体,发现牙龈处有水银线,至此可以确定汞中毒。

  乔楚生:验尸官为什么没发现?

  路垚:经验主义,因为是烧死,所以他只排查了气道和肺部的问题!

  乔楚生:出现过汞的燃烧,那么这些汞……(目光锁定画室内的大量颜料)

  路垚:对!叶歌蕊所用大量的红色颜料,早已被凶手置换成含有朱砂和助燃剂的自制颜料,你再看,这些镜子、鱼缸、表面光滑的金属摆件,位置是不是怪怪的~

  乔楚生:怪在哪儿?

  路垚拿出电筒,从画室中央画架所在位置,照射旁边的鱼缸。

  光线通过鱼缸的折射,照到了墙上的金属装饰。

  再经由金属装饰的折射,照到了另一边的金属摆件上。

  光线在室内几次穿梭,最后经由位置偏低的镜子,直射窗外。

  乔楚生招手。

  萨利姆:yes,sir!

  萨利姆带着几个巡捕逐光而去。

  乔楚生:有人利用了这些摆件,设计了这个机关,在特定时间以特定角度折射光线,使光线聚焦到画上,含有助燃剂的画,因为高温迅速燃烧。

  路垚:然而,凶手的目的并不是直接烧死叶歌蕊!

  乔楚生:???

  路垚:你还记得她死前在火中狂舞吗?朱砂含有大量汞,烧起来,产生大量汞蒸气,吸入体内,会造成汞中毒!

  乔楚生:什么症状?

  路垚:会出现幻觉、妄想等精神症状,然后不辨方位、肢体震颤。

  乔楚生:所以,她的舞蹈只是汞中毒之后的精神失常、肢体震颤!

  萨利姆气喘吁吁跑回来。

  萨利姆:探长,有发现!

  10、【画室远处高地 日 外

  远处萨利姆冲乔楚生招手:sir!This way!

  乔楚生、路垚二人赶到一看,地上有一些燃烧过的痕迹。

  乔楚生叫来两个巡捕。

  乔楚生:你们去周围问问,叶歌蕊死亡当日,这个区域是否有可疑人员出现!

  路垚拨弄灰烬:我听说,允安百货新到一批进口雪茄,数量不多,味道不错~

  乔楚生:又来!

  路垚:我意思是说,这就是那种雪茄的烟头。

  乔楚生招呼萨利姆:马上去允安百货查一下!

  路垚:你闻,这个味道熟不熟?

  乔楚生:你从雷蒙德家里拿的就是这个牌子!

  巡捕带来一个群众。

  乔楚生:什么情况?

  群众:我在那边(指远处)守个烟摊儿,失火当日,的确看到有人在这里徘徊。

  乔楚生:是男是女?

  群众:男的,四五十岁,秃顶,有点胖。

  路/乔:雷蒙德!

  11、【巡捕房,日,内

  乔楚生:雷蒙德先生,又见面了~

  雷蒙德:没有证据你们无权抓我,我要见我律师!

  乔楚生:放心,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雷蒙德,你涉嫌故意杀人,证据确凿!

  雷蒙德:证据?在哪儿,拿出来我看看!

  乔楚生:叶歌蕊死亡当日,你说你在家睡觉,但目击者表示在画室附近见过你,与你的供词截然相反,你怎么解释?

  雷蒙德:是她打电话叫我去的,跟我没关系……

  一巡捕捧着一碟朱砂。

  乔楚生:这是我们从你家里搜到的,认识吧?

  雷蒙德:你什么意思?

  乔楚生:案发现场有大量朱砂燃烧过的痕迹,人赃并获,你就等着坐穿牢底吧!带走!

  雷蒙德:冤枉啊,我是合法公民,你们无权这么对待我……

  乔楚生:吵死了!把嘴塞上!

  雷蒙德被带走了。

  12、【曼森俱乐部,包房,夜,内

  整场英文。

  诺曼举杯:恭喜你,又破了一个大案!

  路垚:还没结案呢!

  诺曼:既然已经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说的,尽快结案!

  路垚:您跟雷蒙德有仇啊?

  诺曼:这些年,他几乎垄断了高端艺术品的交易,独占所有利益,别人连汤都喝不上,之前,沙逊护着他,我们不好下手,所以,这次你是为民除害。

  诺曼递过一瓶红酒:1904年的罗曼尼康帝,恭喜你又破了个大案!

  路垚欣喜:好年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诺曼:自己人,当然要互相关照啊!

  两人碰杯:Cheers!

  13、【巡捕房,日,内

  薛琼:雷蒙德这个禽兽,死有余辜!小叶刚来上海时,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雷蒙德乘虚而入,以极低的价格买断她十年的画,每年定了产量,不然就无法拿到分期款,所以她每天都在高强度地工作,化化妆、裁裁衣服就是她唯一的消遣了……

  乔楚生:她父母都已去世,也没有别的亲人,最后这幅画就由你处置了。

  路垚看着画作,心痒难忍。

  薛琼拿着那幅画默默流泪,鞠躬,缓步离开。

  萨利姆拿了一张表格进门。

  乔楚生:这是什么?

  萨利姆:你让我去允安百货查雪茄的订货单!

  路垚:案子都结了,现在才拿来,真有你的!

  乔楚生拿单子看了一眼,正想扔。

  路垚:等等!

  路垚抢过单子仔细一看。

  乔楚生:怎么了?

  路垚往单子上指:薛琼!

  乔楚生:他一个穷教员,怎么买得起这个?

  萨利姆:他还没走远呢!需要叫他回来吗?

  路垚:先别,我再想想,想想……

  路垚沉思,啃手指甲: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乔楚生:我也觉得这个薛琼有问题!

  白幼宁不屑:马后炮!

  乔楚生:如果真有感情,谁会卖亡妻的遗作?而且这雪茄他也买过,画室外出现这种雪茄的烟头,说明他也有嫌疑,事不宜迟,现在就抓回来问话!

  14、【巡捕房审讯室,日,内

  乔楚生:薛先生,你这一石二鸟的计谋用得好啊,故布疑阵,将画的价格炒高,再嫁祸给雷蒙德,让其获罪,以得到《火吻》的所有权。一夜之间,身价倍增,成为巨富。

  薛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乔楚生:当日你拿到《火吻》,惺惺作态,既然感情那么深厚,怎么转手就把她的遗作卖了?

  薛琼:她不在了,我看到画,睹物思人,只会更伤心,卖了画,我把资金全部捐助给了她毕业的美术学校,一分没留,你可以派人去查! 乔楚生:你是否曾在允安百货预定过本期的进口雪茄? 薛琼:……是。

  乔楚生:你家没有烟灰缸,就说明你不会吸烟,这么贵的雪茄,你买来干什么?

  薛琼:……

  乔楚生:不承认?好,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招呼手下巡捕)来人!

  薛琼:我为了补贴家用,私下给女生补课,而我任职的女校为避免瓜田李下之嫌,严令禁止这种行为,一旦发现,将开除教职,此事被同事发现,我购买雪茄贿赂,恳求他不要上报。

  乔楚生:信口雌黄!看来必须用点手段了!

  路垚冲进来:等等!他不是凶手!

  乔楚生:什么?

  路垚:首先,犯罪手法就是之前所分析的,由光线多重折射点燃画布。画布充斥红色,而红色颜料中含有大量汞和助燃剂。然而,凶手既不是雷蒙德,也不是薛琼,而是叶歌蕊!

  乔楚生:怎么可能?!

  15、【画室内,日,内

  (闪回)画室中,镜子摆在角落低处,而叶歌蕊的口红等物摆在南辕北辙的另一方向。

  路垚OS:一个爱美的女性,常常会照镜子。如果是他人设局,叶本人很快就能发现镜子的异常,然而叶却没有,这只能说明,镜子是叶自己摆放的。

  16、【巡捕房、审讯室,日,内

  白幼宁:牵强。如果叶歌蕊就有这样的癖好,将镜子放在不顺手的地方呢?

  路垚:墙上有很多焦黑的小点,我们都认为是火灾当日燃烧的痕迹,其实不是。

  17、【画室内,日,内

  (闪回)画室中,画架附近的白墙上,有很多小黑点。

  路垚OS:如果是当日起火时被烧的,那么白墙必然有大片烧毁的痕迹,为什么只是许多小黑点?光线折射点燃画布,要求路径十分精准,不能有丝毫差错。而墙上的黑点,必然是实施犯罪者多次试验的结果!

  18、【巡捕房、审讯室,日,内

  乔楚生恍然大悟:如果是外人多次试验,长期在画室中的叶歌蕊不可能没有察觉,所以……

  路垚:只可能是叶歌蕊自己在进行试验!

  乔楚生:那问雷蒙德家中搜出的丹砂是怎么回事?他被目击当日在画室附近出现是怎么回事?

  路垚:还记得雷蒙德在齐云山购买别墅吗?而齐云山是道教名山!

  19、【雷蒙德客厅,日,内

  (闪回)雷蒙德客厅的真武大帝画像。

  路垚:他家中挂着真武大帝像,可见其痴迷道家养生术,沉迷丹方、神仙术之人,拥有丹砂也不奇怪。雷蒙德声称,当日是叶的电话叫他前往此地的。因为看到叶葬身火海,害怕自己被牵扯进去,才撒谎称当日不在。可见是叶早已布好局,将他引来此地,以便不远处开烟酒摊的人能够看见,届时能够指认。

  20、【巡捕房、审讯室,日,内 白幼宁:如果这一切都是叶歌蕊自己策划,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 路垚:你走后,我去她家附近的医院调查,找到了她的主治医生,得知,叶歌蕊早已身患绝症! 薛琼如遭雷击:什、什么?!

  路垚:叶歌蕊生活潦倒,又被查出身患重病。她不会自我炒作,也不会曲意逢迎,没有书画界大佬捧她,画的再好,也是被雷蒙德压榨。治病需要花费重金,叶歌蕊拿不出钱来。雷蒙德的霸王条款又极为苛刻,她为了完成指标,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就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拖成了绝症。

  在场众人无不唏嘘。

  路垚:所以叶歌蕊决定设下这个局。第一,可以使《火吻》声名大噪,价格水涨船高。第二,嫁祸雷蒙德,复仇解恨,并且能够收回所有画作。第三,收回的画作算是自己留给爱人的财富,能够保证他富足地度过一生。

  得知真相的薛琼几近崩溃,伏案失声痛哭。

  21、【曼森俱乐部,包房,夜,内

  整场英文。

  路垚把红酒递给诺曼。

  路垚:抱歉,这瓶酒,我受之有愧……

  诺曼板着脸:利害关系我跟你说过!这个犹太人,为了赚钱,不知道干了多少脏事儿,你明明可以把他钉死!以目前掌握的证据,你可以给他定罪,价钱你随便开!

  路垚:可是,在这个案子里,他是无辜的!

  诺曼:为了一个局外人,你想与我为敌吗?

  路垚:不敢,可是,让我昧着良心,污蔑无辜者,我做不到,抱歉,告辞!

  路垚转身大步出门。

  诺曼:你会为今天的傲慢和无知付出代价!

  路垚头也没回:Whatever~

  22、【路垚公寓,日,内

  路垚搬着唱机,面色凝重,从卧室走出来。

  白幼宁:你真打算卖了啊?

  路垚: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白幼宁:没关系,以后有钱了再买,不哭!

  路垚苦着脸出门,刚开门,发现雷蒙德站在门口。

  路垚:你……

  雷蒙德:路先生,听说是你洗清了我的杀人罪名!

  路垚:我不是故意的。

  雷蒙德:纵火那件事,我已经赔了钱,清远阁表示不再追究,我重获自由,特地来感谢你!

  路垚:你要真想谢我,就把这唱机买了吧!

  雷蒙德:抱歉,我不喜欢听音乐……

  雷蒙德忽然发现客厅里的抽象画,很欣喜,冲了进去。

  雷蒙德:这是谁画的?

  路垚:我!

  雷蒙德:感觉很有毕加索的风格,尤其是这一笔,充满了强烈的紧张情绪!

  白幼宁:这都能看出来?

  雷蒙德:开个价吧!

  路垚伸出两根手指。

  雷蒙德掏出一袋钱:我给你三十大洋!以后你如果再画,记得拿来给我看!

  路垚惊喜:没问题!

  雷蒙德捧着画,喜滋滋出门。

  路垚很懵:这算怎么回事啊?

  白幼宁:三十块大洋,买个自由,不算贵!

  23、【路垚公寓,夜,内

  客厅里放着唱片,路垚哼着小曲,煎牛排。

  乔楚生:没想到,最后还是让那孙子跑了!

  白幼宁:你跟他,到底有啥过节啊?说啦~

  乔楚生:小时候,我在十六铺扛包,不小心踩脏了他的皮鞋,被狠狠教训了一顿!(撸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烟疤)

  白幼宁:难怪你是那个态度!要我,趁他在牢里,也拿雪茄烟头狠狠烫他!

  路垚端着牛排过来:错~要不是因为被欺负狠了,老乔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白幼宁:什么意思?

  乔楚生:从那次起,我发誓,一定要努力往上爬,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我……

  闪回,少年乔楚生坐在地上,怒视着远去的汽车,从地上爬起,凝视浦江。

  乔楚生:呵呵,这么说起来,我好像应该感谢他?

  路垚:早说呀,要知道这样,就让丫在牢里关一辈子!

  白幼宁:那你把钱退回去呀,你知道吗?雷蒙德为了感谢这厮,花三十大洋买了他一副画儿,画的是我,你得付我形象使用费,一人一半!

  路垚:走开~

  白幼宁:我要找律师起诉你!

  路垚:随便找,我画成那样,谁认得出来是你啊?走开,乔探长,你再不管她,我报警了啊……

  路垚和白幼宁追打,乔楚生悄悄走到门口,关门,离开。

  24、【长三堂子,夜,外

  灯火通明,迎来送往。

  瑶琴与客人站在路边调笑:喔唷,侬哈烦,再伐回去,侬老婆要杀人了!

  客人:随便伊去,杀脱我,魂灵回来寻侬~

  瑶琴:伐要瞎七搭八,乖,明朝再来,我叫小红开一坛陈年花雕给侬吃,回去了,回去了~

  客人:最后香记面孔!

  瑶琴无奈,亲吻客人脸颊,客人离去。

  二楼,一个姑娘探出头来:瑶琴,陈公子等你大半天了!你再不来,我可请他来我房间啦!

  瑶琴:来了,来了!

  瑶琴转身就往回走。

  瑶琴走到楼下,见陈广之的身影在窗帘后闪现。

  瑶琴:陈公子,我这就上来~

  窗帘内,陈广之的身影一晃,似乎被一股无形力量提起,悠荡几下便悬在半空,不再动弹。

  瑶琴:陈公子!

  瑶琴一路惊叫,向楼上跑去。

  25、【瑶琴房间,夜,内

  瑶琴到达二楼,其他人闻声而来。

  姑娘甲:哪能回事体?叫了嘎惨?出啥事体啦?

  瑶琴颤抖着推开房门。

  姑娘同时尖叫:杀人啦!

  瑶琴瘫倒在地。

  几个客人挤到前面:这……

  只见陈广之被吊于房梁,神情痛苦,死不瞑目。

  一个“孽”字刻在眉心,鲜血渗出,沿内眼角缓缓流下……

  26、【路垚公寓,夜,内

  房间里一片狼藉。

  路垚和白幼宁瘫坐在沙发上。

  路垚:咱俩以后不吵了行吗?收拾房间太累了!

  白幼宁:你以为我想跟你吵?每次都是你嘴贱,先招我……

  路垚:行,我错了,以后咱俩以礼相待、相敬如宾行吗?

  白幼宁:我没问题,就怕你忍不住犯贱!

  路垚:放心,不会!我想好了,咱俩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得掐,为了避免冲突,以后尽量少见面、少相处,我在家的时候,你就躲出去!

  白幼宁:凭什么呀?

  路垚:房是我租的,你只是分租而已!

  白幼宁:我出的钱不比你少啊,电费,水费也都是均摊!

  路垚:那就这样,每周一三五你出去,二四六,我出去!

  白幼宁:周日呢?

  路垚:石头剪子布!

  白幼宁:那就来吧……

  两人:石头剪子布!

  路垚连输三局,苦着脸出门了。

  27、【舞厅门口,夜,外

  舞厅门口,婉莹送乔楚生出来:干嘛那么急啦?才跳了两支就走,再玩会儿嘛!

  乔楚生:再玩,我就回不去了!

  婉莹:干嘛啦,怕我缠着你啊?

  乔楚生:不是,是怕我爱上你!

  婉莹:你不是早就爱上我了吗?之前说的,全都是瞎话?

  乔楚生:哈哈,你记性那么好,真应该跟我回去当巡捕!

  婉莹:好的呀,只要能每天跟着你,叫我做啥我都愿意~

  乔楚生捏她脸:就仗着嘴甜,走了!

  婉莹:把乔探长的车开过来!

  小弟:啊?刚才不是已经开走了吗?

  乔楚生:开走了?

  小弟:刚才您有个手下,说您吩咐,让他拿车!

  乔楚生:我的手下?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

  小弟朝不远处一指。

  乔楚生望去:册那!

  摩托车轰鸣,路垚骑着乔楚生的跨斗摩托狂飙,在路上横冲直撞。

  婉莹:还愣着干嘛?快把车抢回来呀!

  几个小弟往前飞奔,迎面堵到马路上。

  摩托车拐弯,侧翻,撞到路灯柱子上,熄火了。

  乔楚生沉着脸走去。

  28、【街边,夜,外

  摩托车轮子还在转,路垚趴在地上疼的直哼哼。

  眼前出现一双皮鞋,路垚抬头看,正是乔楚生。

  乔楚生:你没死啊?

  路垚:怎么说话呢?没想到,这破车还挺难骑!

  乔楚生:这是道格拉斯军用摩托,知道多钱吗?

  路垚:咱俩这交情,聊钱就俗了,因为这破车,我身负重伤,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我就不问你要了。

  乔楚生:那可不行,医药费我出,修车费你出,车灯、轮胎、电池、履带,个个得换,国内没货,得运回英国,再加上运费保险……

  路垚往前指:萨利姆……

  乔楚生一把拽住路垚:少来这套!你无证驾驶,还破坏公物,至少一个月……

  路垚:哥们不怕坐牢,伙食好点就行,我还能省一个月房租~谢谢乔探长!

  乔楚生:你真以为我不敢拘你是不是?

  萨利姆:Good evening,sir~

  乔楚生吓了一跳:你来这儿干嘛?

  萨利姆:有案子!

  警员:报告探长!老会乐里那边儿刚死一嫖客,我们正要赶去现场!

  乔楚生:咋死的?

  警员:说是闹鬼,死者自己升到半空中吊死了!

  乔楚生:尸体现在在哪?

  警员:还在瑶琴姑娘的房里吊着呢!

  乔楚生:瑶琴?

  警员:那死者是瑶琴的客人!

  乔楚生有点懵,扭头看路垚。

  路垚:别看我,我得蹲号子,毕竟,无证驾驶,不是小事,作为编外警务人员,咱不能知法犯法,您说是吧?

  乔楚生把路垚拽到一边,小声说话。

  乔楚生:那个瑶琴,算是我的故交!

  路垚:And?

  乔楚生:你帮个忙,把案子查明白,车的事儿,我不追究!

  路垚:No!

  乔楚生:路三土,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路垚:我胳膊疼,腿也磨破了!

  乔楚生:医药费,我给你出了!

  路垚:飞来横祸,我受了惊吓,脑子转不动啊。

  乔楚生强忍愤怒:精神损失费?

  路垚:二十大洋!另外,我这身西服也刮破了,得换新的,十块大洋~还有这双鞋,高级定制,意大利小牛皮……

  乔楚生对警员说:把他押回去,关到二号牢房,未经批准,禁止喂食,带走!

  警员把路垚拽走。

  路垚:哎哎哎哎,有话好好说,这不还有大案要案没办么?千万别耽误正事!

  乔楚生摆了摆手,警员放开他。

  乔楚生:怎么说?

  路垚:前面带路,乔探长,请~

  29、【长三堂子瑶琴房间,凌晨,内

  客人:瑶琴,别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瑶琴:我怎么知道啊?

  客人:人死在你屋里,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姑娘甲在一边小声说:陈公子对她那么好,竟然忍心对他下毒手……

  姑娘乙:你别胡说八道!陈公子死的时候,瑶琴在楼下,我亲眼瞧着的!

  路垚、乔楚生及众警员到达。

  警员:不相干人等都请回避,出去,出去!

  警员把众人赶出了房间,只剩瑶琴等三人。

  瑶琴泪光盈盈:楚生哥……

  乔楚生:没事,你先别担心,我带了高手,英国康桥大学的高材生,以前帮我办了很多大案,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路垚……

  路垚正在桌上偷点心吃,塞了满嘴,忽然被叫,使劲咽,被噎住了。

  乔楚生:水,水!

  瑶琴倒水递过去,路垚喝水。

  路垚:不好意思,晚饭没吃~

  路垚嘴边有残渣。

  瑶琴微笑着指了指嘴边,路垚一愣,凑过去想亲瑶琴,被乔楚生一把拽住。

  乔楚生:你脑子进水了?

  路垚委屈:她让我亲的!

  乔楚生从路垚嘴边摘掉残渣,扔了。

  路垚:咳,你先说说,案发的时候,看见啥了?

  30、【长三堂子一楼院子,夜、外

  瑶琴:陈公子来找我的时候,我去楼下送客人,谁知,刚走到楼下,就看到窗帘后头……(打个冷战)他就像被什么东西举起来一样,在半空挣扎,

  31、【长三堂子瑶琴房间,凌晨,内

  瑶琴:等我跑上来,陈公子已经死了……

  乔楚生:事发前后,没见什么人进出吗?

  瑶琴:怪也就怪在这儿了,屋门、前窗,没见到任何人出来。

  乔楚生打开后窗,向外看:后窗呢?

  瑶琴:今天下了一天暴雨,后院是泥地,真有人从这儿进出,横竖也得留几个脚印不是?

  后窗下的泥地未见到脚印。

  乔楚生:瑶琴,那个陈公子是什么来头?

  瑶琴:他是刻瓷的大师。

  乔楚生:碰瓷我倒听过,刻瓷是干嘛的?

  瑶琴:就是在花瓶上用刀刻出各种花样,陈公子是上海滩首屈一指的刻瓷师,他的作品,很值钱,还在海外展出过!

  路垚:有钱人啊?

  瑶琴:有没有钱我也不大清楚,但他赚得多,花销也大,除了这儿,他还很喜欢去赌场!

  路垚:不会是欠了赌债还不上,被人追杀吧?

  乔楚生:欠债还钱,又不还命,杀了他,债还问谁要去?你是不是车祸,把脑子撞坏了?

  路垚:我没吃晚饭,脑子不转!瑶琴姐,厨房还有啥吃的吗?

  乔楚生挠头:……

  32、【生煎铺子,晨,内

  生煎、馄饨,粉丝汤,桌上摆满碗碟。

  路垚闷头吃。

  乔楚生:你小心烫着!又没人跟你抢,至于么?

  路垚被烫到:呵呵呵,老板,再来一碗鸭血汤……

  乔楚生:这么吃,不怕撑死?

  路垚:这才哪儿到哪儿,我有一年在巴黎,一晚上吃了七家馆子!从起点开始,吃到凌晨收摊!法兰西姑娘,真美啊!

  乔楚生:洋人,你吃得消吗?

  路垚:那瑶琴,你吃得消吗?

  乔楚生:别胡说八道,我俩是同乡,小时候村里遭灾,我俩一起逃难来的上海,我在码头扛包,瑶琴被卖到长三堂子,这些年,各混各的,平时不联系,有事就互相照应,瑶琴就相当于我妹妹!

  路垚:那你为啥不帮她赎身呢?你要真把她当亲妹妹,忍心看她卖身?

  乔楚生:你是不是分不清楚青楼和妓院啊?

  路垚:有区别吗?

  乔楚生:青楼女子允许卖艺不卖身,妓女,无艺可卖,就只能卖身了!

  白幼宁扑过来:妓女?你又去逛窑子了?

  乔楚生:什么叫又啊?我啥时候逛过窑子?你这人咋张嘴就来?!

  白幼宁:没逛就没逛嘛,那么激动干什么?明显就是心虚!(伸手拿生煎)你俩办啥案呢?

  路垚:你管呢?话说你这么早出现在这儿,不是在跟踪我俩吧?

  白幼宁把一个档案袋扔桌上:本小姐没那么有空!

  乔楚生拿起:验尸报告?

  白幼宁:今晚那个案子,死者陈广之,死于窒息!为了拿到这个报告,我都快给验尸官跪下了!

  乔楚生:你怎么知道有案子?

  白幼宁:这厮夜不归宿,只有两种可能,一,花天酒地,但他交完房租,已经没钱出去玩儿了,所以,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被临时抓去办案!

  路垚:我就不能是去约会啊?!

  白幼宁:纵观上海滩,能被你看上,同时看上你的女性,目前还不存在!

  乔楚生拿出死者照片,递给路垚看。

  路垚:嘶~这字也不知道是活着时候刻的,还是死后再刻的,看着都疼!

  乔楚生:窒息而死,那就确实是勒死的了?

  路垚:这“孽”字什么意思,谁会把人勒死,还要在人脑袋上刻字?形式搞这么复杂,到底想吓唬谁呢?

  白幼宁从档案袋里拿出一摞资料:合着你们在长三堂子待了一晚上,一点儿跟案子有关的信息都没问到?!

  路垚:谁说没有?我们打听到了死者的身份!

  白幼宁:刻瓷师!

  乔楚生:可以呀!

  白幼宁:只是比你们聪明,还比你们勤奋一些罢了!

  路垚:打听小道消息,本来就是记者的基本素养啊!

  白幼宁:你们想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路垚/乔楚生:不想!

  白幼宁:呵呵,昨天,是陈广之恩师的一周年忌日!

  33、【展厅内,日,内

  展厅内,一老者(陈广之师父)带陈广之立于人前,众人鼓掌;

  34、【酒楼,日,内

  酒楼各处都摆有陈广之署名的刻瓷作品。

  35、【饭店,夜,内

  饭店各处都摆有陈广之署名的刻瓷作品。

  36、【画廊,日,内

  画廊各处都摆有陈广之署名的刻瓷作品。

  37、【舞厅,夜,内

  舞厅都摆有陈广之署名的刻瓷作品。

  38、【赌场内,夜,内

  赌场内,陈广之不断下注,引人侧目。

  39、【陈广之作室,夜,内

  工作室内,桌面蒙尘,空无一人,只有刻了一半的瓷盘。

  40、【赌场内,夜,内

  白幼宁旁白:陈广之,现在沪上首屈一指的刻瓷大师。一年前,继承师父王老先生的衣钵,声名鹊起。陈广之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虽然刻瓷才能不及师父,但却因其师父临终前,公开为其造势铺路,令他在近一年来,风头无两,作品市价甚至超越其师。然而,获得巨大成功的陈广之,很快就暴露了自己滥赌的毛病,屡欠赌债,静心刻瓷的时间越来越少!

  41、【生煎铺子,日,内

  白幼宁:行业内的领军人居然沦落至此,业内人士对其颇有微词。

  乔楚生:听你这意思,是行内人士干的?

  白幼宁:错!我认为,从犯罪手段来看,这个案子,充满了怨气,所以,我认为……

  路垚:是他师父还魂,来惩罚不肖徒弟?

  白幼宁:没错,你想,他师父在天有灵,看到徒弟如此作践自己,败坏师门声誉,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愤然还魂,给他来了一出:亡师的惩戒。

  路垚:标题都想好了?漂亮~

  白幼宁:这一篇稿子,报纸能多卖三万!

  乔楚生:你要是在大公报,稿件会咋写?

  白幼宁:刻瓷师含恨归天,国技面临失传境地,望政府加大力度,扶持传统工艺!

  路垚:申报呢?

  白幼宁:长三堂子屡发命案,租界治安严重恶化,呼吁有关当局,尽快取缔青楼,还上海滩一片净土!

  路垚/乔楚生:……

  白幼宁:咋了?我说错啥了?

  乔楚生:你还是在新月日报好好呆着吧,那儿确实更适合你!

  路垚拿着照片,端详死者:这个孽字,小而精妙,并非一刀划成,而是点状成线,一般刀具很难做到,只有刻瓷师专用的细小钻头的刻刀可以。

  白幼宁:刻瓷你也懂?

  路垚:这么跟你说吧,只要值钱而且没用的东西,在下都略知一二。

  乔楚生:上海的刻瓷师就那么十几个,我这就去查他们昨晚的行踪!

  路垚将最后一个生煎吞下:还有—— 乔楚生:什么?

  路垚:这家味道不错,再给我打包四两!

  白幼宁:我也要二两!

  伙计:哪位结帐?

  路垚和幼宁同时看着乔楚生。

  乔楚生苦笑,掏钱。

  路垚/白幼宁:乔探长吉祥~~

  42、【长三堂子门口,日,外 白幼宁轻车熟路,走在前面。

  路垚:你对这儿怎么那么熟?以前来过啊?

  白幼宁:小时候经常~

  路垚:小时候,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白幼宁:接我爹下场!那时候,他跟黄阿伯和杜叔叔谈生意,总是约在这儿搓麻将,边搓边聊,如果太晚没回家,我娘就带着我过来等他,他不走,我就哭闹,叔叔伯伯们就只好放他回家。

  路垚:你老爹还是挺疼你的嘛。

  白幼宁:小时候还行,等我从大学毕业,我俩就势同水火了。

  路垚:你俩是因为啥事闹掰的?

  白幼宁:个人隐私,别瞎打听!(驻足)是这家吧?

  路垚:没错,先到后院看一眼!

  43、【后院,日,外

  地面湿滑,十分泥泞。

  白幼宁:来这儿干嘛?又不是大路,谁会从这儿走啊?

  路垚:昨天下过雨,道路泥泞,凶手如果是从瑶琴后窗逃走,一定会留下脚印。

  白幼宁:可这儿半个脚印都没有啊?

  路垚:那是什么?

  墙根处,一条麻绳粗细的凹痕贯穿整个后院。

  瑶琴从后窗探出:路先生,侬来啦?

  路垚:瑶琴姐,这儿怎么凹下去了?

  瑶琴:哦,好像是晾衣绳掉了,压出来的,我们这晾衣绳,挂点重东西就容易掉。

  路垚:一根晾衣绳,也能压这么深的凹痕?

  白幼宁:笨啊,绳上挂着东西,压下去点有啥奇怪的?

  路垚:瑶琴姐,你还记得绳子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吗?

  瑶琴:前天我晾衣服的时候还在,可能是昨天掉的吧?

  白幼宁沉吟良久:明白了!

  路垚:明白啥了?

  白幼宁:凶手杀完人,从后窗出来,吊在绳子上爬到隔壁房间,此时,所有人都被吸引到瑶琴的房间,他就可以顺顺利利从前院逃走!后院,自然不会留下一个脚印!那绳子,自然也是被凶手拽下去的!

  路垚:这绳子挂多了衣服都能掉下来,更何况是个人,你还是歇歇吧……

  白幼宁:你不信?

  路垚:赌一把啊?

  44、【后院,日,外

  众人站在窗下,瑶琴探出身子,将一个篮子挂在晾衣绳上。

  白幼宁:要赌,咱就赌个大的!

  路垚:我赢了,你这个香奈儿手袋就归我了。

  白幼宁:女式手袋,你要来干嘛?

  路垚:当了不行啊?

  白幼宁:好,要是我赢了,你那个唱机归我!

  路垚:可以!

  瑶琴:虽然看着不高,但这么做也太危险了!

  白幼宁:冲在第一线,是记者的本分,借光!

  路垚:要不还是算了,你要是摔死了,你爹来找我寻仇!

  白幼宁:放心,他巴不得我早点死呢~

  白幼宁攀绳子,颤颤巍巍,往外面爬。

  路垚: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位笨死的人~

  绳子应声而断。

  白幼宁摔下去,大惊失色。

  萨利姆跑过来,张开双臂,准备接人。

  只差最后一步,白幼宁从他眼前摔下,重重地拍在地上。

  路垚:没事吧?

  白幼宁摆摆手。

  乔楚生把幼宁搀扶起来。

  乔楚生:又抽什么风呢?

  白幼宁:我摔下来,不代表理论错误,凶手可能是小孩,也可能是练过杂技的侏儒,体重足够轻!

  乔楚生:你流鼻血了喂(递手绢)赶紧擦擦吧!

  白幼宁:不用,我没事,换个小孩,再试一次!

  路垚:你为啥不直接挂袋米呢?重量随便控制~

  白幼宁懵了:靠,那你不早说!

  乔楚生怒视路垚:你让她爬的?

  路垚:她自己非要冲在第一线~我可没逼她啊!

  乔楚生:嫌疑人已经找出来了!

  白幼宁:谁?

  乔楚生惊恐:你的牙……

  白幼宁掰掉半颗门牙:没事儿,你接着说,嫌疑人是谁?

  乔楚生:沪上有名有姓、跟陈公子打过交道的刻瓷师傅,一共十三人,其中一人,昨天不在上海,剩下十二个人里,有一个叫李墨寒的,上次在拍卖会上跟陈公子起过冲突。

  白幼宁:那也不至于杀人吧?

  乔楚生:最关键的是,他昨晚七点进了工作间,其间是否出去过,没人知道。

  白幼宁:咱们找他去……

  乔楚生一把拽住:我和三土去,你先看牙医吧!

  白幼宁:我没事!

  乔楚生:你这样,如果传出去,我就倒大霉了,算我求你,案子有任何进展,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萨利姆搀扶着白幼宁缓缓走开。

  45、【车上,日,内

  路垚拿着白幼宁的手袋,喜不自胜。

  乔楚生:畜生!

  路垚:是她非要跟我赌!而且,她行动之前我也劝过她啊!

  乔楚生:你明知道她会摔下来,还让她上,为占点小便宜,你他妈至于吗?

  路垚:急啥,我错了还不行吗?

  乔楚生: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倔强,要面儿,平时家里人都让着她,您这可好,为了个包,完全不考虑后果,她要出个三长两短,你赔命啊?

  路垚:吃一堑,长一智,不吃点亏,她一辈子都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乔楚生:你!!!

  路垚:我从小娇生惯养,我爹觉得,再惯下去,人就毁了,这才送我出国,现实抽了我无数嘴巴,我才没变成废物!

  乔楚生:你还不是废物?除了探案,你会干嘛?

  路垚:有些人,连探案都还不会呢~

  乔楚生急刹车:下去!

  路垚:你今儿是吃了枪药了?哪儿那么大脾气?

  乔楚生: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看起来只是一桩很普通的杀人案,但发生地在长三堂子,八卦消息集散地,上海滩那些大佬都等着看结果,拖的太久,以后我没法混!

  路垚:早说不就完了嘛,多大点儿事啊!一会儿到了现场,你在车里坐着!

  乔楚生:干嘛?

  路垚:平时你们老给我拖后腿,这次就让你看看,我一个人的办案效率吧!

  《本集终》

继续阅读:《民国奇探》第8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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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探(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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