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化二字一出口,整个杜家的后堂直接就炸开了锅!
杜母的脸色顿时阴沉到极点,她死死盯着薛任,狠声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像他们这样毫无头绪的探讨下去,倒不如直接放弃治疗,反正到最后都是一个结果。”薛任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医师专家们皆是脸上一黑,勃然大怒!
“放肆!怎么说话呢你!”
“一个黄毛小子,也配在这里品头论足?!”
“就是,我们行医这么多年,看的病人比你吃的饭都多!”
薛任不怒反笑,嘲讽道,“你们这些庸医!根本就救治不了杜宏少爷!之所以你们还没有离去,怕是对那一百万的悬赏眼红吧?”
“你!胡说八道——”
“杜夫人,这小子这般大放厥词,您还能容忍他呆在这里?!”
听到众人群情激愤地破口大骂,杜母的脸上阴晴不定,她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恰恰相反,她是一个极其冷静又睿智的人。
她知道,这小子说得其实也有些道理,不然这些人为什么没有一人主动站出来设法相救?
不过,眼下杜宏生死两茫茫,杜母觉得还不能放弃希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语气冰冷地对薛任说道,“如果你只是来大放厥词的,就请自行离开吧!”
“呵呵,杜夫人,不怕告诉你,今天若是我被赶走,那你的儿子必死无疑!”薛任冷笑连连道,“就凭这群废物,可救不了你儿子的命!”
“你放屁!我等集思广益,定能想出万全之策!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一位大鼻子的老中医顿时大怒,指着薛任的鼻子就是教训道。
“集思广益?笑死!一群臭棋篓子研究棋招?简直是臭成一窝了!”薛任故意做出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因为他断定,以杜母的心智,自己越张狂越强势,她才更容易落入圈套。
那位大鼻子老中医气得不轻,指着薛任有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薛任眼皮一抬,极度嘲讽道,“咋滴?觉得自己牛批奥?你牛批你上去治啊!”
大鼻子老中医彻底被薛任激怒了,立马就是朝着杜母一拱手,主动请缨道,“杜夫人,在下斗胆,恳请一试!”
杜母眉头紧锁,心中也在衡量着利弊。
事关儿子生死,她自然是不想让老中医意气用事。
“老先生,您有几分把握?”杜母试探着问道。
大鼻子老中医正在气头上,想都不想的便是说道,“八九不离十!其实老夫方才便想到了可行之法,只不过在场这么多同仁,老夫不想单独献丑而已!”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大惊。
“还得是咱们江北名医许老厉害!”
“是啊,许老往上三代可都是济世名医,厉害厉害!”
“许老!您不用顾虑我们,狠狠地杀杀这小子的威风!太猖狂了!”
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追捧,牛鼻子老中医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高傲地看向薛任说道,“小子,念你年纪轻轻,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会儿你给在座的同仁跪下来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
“我求你先把杜宏少爷救了,再在这里吹牛批吧?”薛任脸上讥讽,心中更是冷笑。
杜宏身上这一十七根长针,乃是他亲手所下,其中运用的气劲,入针的角度都极其刁钻,旁人单单是看上一眼都会觉得头皮发麻,束手无策。
就凭这个狂妄自大的老头?即便是他饱读医书,也绝不可能破解。
看着薛任那副目中无人的轻狂样子,老中医冷哼一声,说道,“救人?那还不简单!”
说罢,他便走上前去,起手为杜宏把脉。
众人也是仔细地端详着,心里想着能不能借此偷师,习得一些宝贵的经验。
然而,随着牛鼻子老中医把脉时间一长,他的眉头便逐渐深皱了起了。
杜宏身上的银针各个插得巧妙,也可以说是玄妙。
一十七根银针仿佛每一根都悬着杜宏的命脉,吊着他这最后一口气不下咽。
这要是拔错了,杜宏公子呜呼哀哉,可当如何是好?
牛鼻子老中医越想越是后悔,脑门上冷汗不停地往外直冒。
“许老?江北名医?您出汗了呀!”薛任冷眼看着牛鼻子老中医,开口嘲讽道。
“嘘!休要打扰许老救治!”众人立马警告道。
薛任耸了耸肩,心想,得勒,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就好了。
牛鼻子老中医长舒一口气,然后开口道,“老夫是在一本古书上曾看到过这种针法,叫做末微之法,专门用来吊住最后一口气,争取抢救时间的。”
“不对啊,我听说那贼子不是和杜宏公子血海深仇,怎会用这针法吊住最后一口气,给他一线生机呢?”一名医师连忙问道。
一时间,众人纷纷点头。
看到众人听的认真,牛鼻子老中医也是一脸自傲地说道,“这就是那人手段的玄妙之处,更是狠毒之处!”
看到自己的儿子有救了,杜母也是激动地说道,“许老有何发现,速速道来!”
“那贼子用针法吊住杜宏公子一口气,为得其实就是引诱我们来拔针!”牛鼻子老中医叹气道,“这针若是常人来取,每拔一根,杜宏公子的生机变会少一分,一十七根若是全部鲁莽取出,恐怕届时,就算是神医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薛任听着这牛鼻子老中医解释,自己心里都是一愣。
这什么玩意,这老东西难不成真懂?
这针法只不过是当初师父随手交给他来修习顺便打发时间的,没想到竟有这么多讲究?
“那老先生可又解救之法?”杜母大喜,忙道,“先生放心,若是能救好我儿,一百万定当尽数奉上,日后您就是我杜家的座上宾!”
“杜夫人严重了,不敢当。”牛鼻子老中医呵呵一笑,故作姿态道,“正巧,老夫曾有幸看过那本医书,也知道破解之法。”
“那就有劳先生了,我杜家感激不尽!”杜母当场就是一拜。
牛鼻子老中医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整个人都自信了不少。
“杜夫人放心,且看我破了那贼人的手段!”
说罢,他回身过去。
几个深呼吸酝酿之后,老中医提气缓缓拔出插在杜宏食指关节上的银针。
一点,一点点拔出,接着一点,还剩一点……
噗——
一声轻响,银针落地,众人一片欢腾。
“拔出来了!”
“不愧是许老!厉害厉害!”
“江北名医果然名不虚传!”
薛任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心中大呼,我靠!真拔出来了!那老子岂不是白来了!
杜母也是欣喜若狂。
然而,正当她想要拜谢的时候,杜宏浑身突然剧烈一抖,那根被拔出银针的指节“噗”的一声!
瞬间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