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看看你养的这个好儿子!”
“简直是畜生!人呢,赶紧把那小兔崽子给我押过来,看老子不打断他的腿!”
此刻的李家大堂,李针王正坐在主位上大发雷霆,声声怒骂道。
李昌坐在下面缩着脖子,一动都不敢动。
虽说彦儿平日里总是不务正业,但岂会做那些丧尽天良的勾当?
身为一个父亲,就算打死李昌,他也不敢相信薛任所说的一切是真的。
“咳嗯,那个,薛公子,您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昌试探着问道。
薛任嘴角一扬,平静地反问道,“有什么误会?李会长不如说说看?”
“副会长,只是副会,呵呵。”李昌一脸尴尬地陪笑道,
一开始当薛任道出假药膳事件背后的勾连的时候,李昌还以为这小子公报私仇,将浑水硬泼到他和儿子头上。
但随着甄老爷子和甄语冰的据理分析,他不得不怀疑,这件事真的和自己的宝贝儿子有关。
所以,像这种关键时刻,他不得不谨慎,现在彦儿身处被动,弄不好连他这个当爹的都要遭殃。
“薛公子,我儿子他向来胆小怕事,岂会干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这,会不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要不就是——”
李昌话说到一半,主位上的李针王突然两眼一瞪!
砰!
李针王一把拍在身旁的茶几上,胡子都气得飞了起来,怒骂道,“你给我跪下!”
李昌不敢有丝毫犹疑,噗通一声从座位上掉下来,跪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我师兄所言不实,是在污蔑你?”李针王一脸铁面无私,颇有一副大义灭亲的决然。
“不,不是!”李昌一阵恐慌,急忙道,“爹,彦儿还小,他不懂事,可他是您的孙子,是咱们李家唯一血脉,今后——”
李针王不等他说完,便已经是愤怒打断道,“今后若是让这种人接了李家的后,老夫死都不能瞑目!”
“……”李昌一阵憋屈,又不敢说话。
见状,甄老爷子开口缓和气氛道,“李老哥,你消消气,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李针王听了这话,心中稍有一松,决定就先不把火发在李昌头上。
薛任也是暗自摇头,心中也能理解,毕竟谁家子孙做出了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会气到七窍生烟吧?
然而,正当他觉得终于能暂时消停一会儿的时候。
甄语冰却是开口了,“只要李彦勇于承认罪名,报出同伙,并且甘愿接受法律的制裁,在里面好好改造,应该能够得以宽大处理。”
大堂里落针可闻。
李针王刚退下的火气呼啦一下便是升腾起来,拍桌大吼道,“去!你亲自去!把那个混账抓来!”
李昌吓得浑身一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朝着门外跑去。
“师兄,你放心,若真是那小子干了这种事,无须国家出手,老夫亲自铡了那狗东西!”李针王保证道。
“万万不可,李老哥你别冲动啊!”甄老爷子脸色一变,急忙劝道。
甄语冰还想说什么,被他厉眼瞪了回去。
薛任坐在一旁撇了撇嘴,也没好好意思再火上浇油。
然而,才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有下人便匆匆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小少爷他打伤禁闭室守卫出逃了!”
“你说什么!?”李针王蹭的一声便是站起身来,怒道,“废物东西,李昌呢!连自己儿子都降不住?”
“家主,他追出去了,还,还没回来——”下人见李针王生气,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
“反了!真是反了!”
李针王气得浑身颤抖,气血攻心,双眼一阵发直,浑身一僵便是栽倒下去。
“李老哥!”甄老爷子离得最近,赶忙是上前搀扶。
无奈,薛任只能用银针暂且压制住他的气血,以免李彦还没找到,这个当爷爷先被气走了。
在安顿好李针王后,薛任不打算再待下去,李昌追出去这么久还没有消息,这家伙不会是故意放儿子跑路了吧?
“现在怎么办?”甄语冰语气冰冷地问道。
很显然,她和薛任的猜想一样,此刻心中正有些生气。
薛任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去追吧,那小子自知无路可逃,估计奔着淮北去了。”
甄语冰脸色微变,惊道,“你是说,李彦要投奔刘家?”
“嘘!你小声点!”薛任紧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没好气道,“待会李针王醒了,你嘴上可积点德吧,不然这老家伙都要被你气死了。”
甄语冰一阵气结,憋了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又不是我——”
从李家出来,为了保险起见,薛任还是联系了身为警署办副署长的董浩。
在得知李彦的跑车已经驶入淮北关口后,薛任基本已经确定,那小子就是找刘家搬救兵求庇护去了。
薛任一路出了太行山,乘车奔着淮北而去。
与此同时,淮北东郊临海的一处别墅湾,李昌正带着儿子李彦,二人一路小跑进门。
“我是李家家主,我们要面见刘大少!”
二人现在别墅守卫的带领下,匆忙进里一楼客厅。
“刘大少呢,劳烦通报,就说,就说性命关天,求他救犬子一命!”李昌从怀里掏出一沓钱塞进女仆人的手里,急声道。
女仆人吓了一跳,连连后撤。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一道极具轻狂的声音便是从二层楼梯间传了下来。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刘祎穿着睡袍,手里拖着一杯红酒,一脸懒散地走了下来。
看到大厅里的人,刘祎的嘴角微微一翘,笑道,“这不是李家主嘛!怎么?李针王回心转意,决定投靠我们刘家了?”
听到这话,李昌原本组织好的那些求救的话顿时被生生噎住了。
刘家不止一次向李针王抛出橄榄枝,希望他能放弃甄家,转投刘家,但都被李针王狠狠拒绝了。
这让他如何开口?
然而,李彦却丝毫没有在乎颜面的意思,竟然就那么毫无尊严地跪倒在地,大声求救道,“刘大少,事情不好了!那薛任查到我头上,查到中医协会头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