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堂有了动静,卢家众人纷纷激动地站起身来。
“是穆神医!他出来了!”
我就说嘛,穆神医一定有办法的,老爷子有救了!“
眼看着卢家人欢呼雀跃起来,薛任心中一阵狐疑:卧槽?老子白来了?这老头这么厉害?竟然连医道传承记录里的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不可能啊,大狱里的时候,师傅明明说医道传承里记载的东西都是世间罕见,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老头,这么厉害?
似乎是注意到薛任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卢天泽冷哼一声,嘲讽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懂得些武功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回傻眼了吧?”
听到这话,傅煜顿时脸色一沉,张嘴就想呵斥,却被薛任一把拉了下来,“傅前辈,有人能治好卢老爷子,这是好事,何必和阿猫阿狗一般计较?”
“薛小友大度,是我唐突了。”傅煜连连点头,但还是狠狠地瞪了卢天泽一眼。
卢天泽敢怒不敢言,只能是屁颠颠跑进后堂,将穆神医迎了出来。
那是一位身穿灰色麻袍的老者,瘦小佝偻着身形,拄着拐杖,一脸的皱纹就像是干枯的树皮一般。
薛任瞪眼瞅了半天也没发现这老头哪厉害,心中不禁嘀咕道;不是吧?这老头有这么厉害?
穆莲也不客气,直接在卢建国等人迎接下一屁股坐上了诸位,眯着眼睛一扫,冷哼着问道。
“方才是哪位小友在此大放厥词,说老夫治不好卢老家主啊?”
“是他!就是这小子说的!”卢天泽指着薛任便是说道。
“哼!不过是一个黄毛娃娃,也敢当众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廉耻!”穆莲厉眼一瞪,嘴上更是不客气地教训道。
听到这话,傅煜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穆神医,大家都是来为老爷子诊病的,何故如此?”
“哼!此言差矣吧?”穆莲不屑地说道,“这小子说了,他是来赚外快的,老夫则是为了救人,区区几千万还不值得老夫走这一遭!”
“那既然是来救人的,不知可否诊断出病因?分析过病理?有何良方?”薛任冷笑着问道。
他可不信这老头是为了救人才来的,像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能置身物外?想想都不可能!
不过,这确实是眼下卢家众人都在关心的问题。
“穆神医,老爷子当真有救了?”
“不愧是穆神医,果然厉害!”
穆莲似乎很享受卢家人的赞叹,转身从药匣中取出一个锦盒。
还没等打开呢,一股淡淡的幽香便是传播开来。
“好香啊!莫非,这锦盒里装着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众人的脸上一阵陶醉。
只有薛任的眉头一皱,他也是嗅到了这股幽香,似乎是很熟悉,就好像是在哪里闻过一样。
穆莲得意地看着卢家人满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双手直接将锦盒掀开!
“多亏这次我带了这么一个宝贝,不然卢老家主的病恐怕还真就神仙难救!”
穆莲指着锦盒里那块泛着晶红色的根状物笑道,“这是一株年份极高的血莲精,专门对呼吸性病症有奇效!”
薛任瞪大了双眼往锦盒里一看,差点激动地没跳起来。
此刻在锦盒里静静躺着的,竟然是一株七八十年份的血莲精!
薛任心里直呼好家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自己正愁上哪去搞年份高一些的血莲精呢,这直接就送上门了!
卢家众人不懂医术,并不知道这块血莲精的价值,皆是一脸懵逼地问道,“穆神医,就这么一株药草,竟然这么厉害?”
“你们不懂,只要将这血莲精割下一片熬制成药汤为卢老爷子喝下,想必定能奏效,不日便能醒来!”穆莲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看是你不懂吧?”薛任冷冷一哼,不屑地开口质问道,“血莲精熬水,这是你从哪本医经里看到的,可有依据?”
他心里清楚,这块血莲精年份绝对超过了五十年,正好用来炼丹。但是,单纯的熬制服用,那可是必毒药还吓人。
想到这里,薛任不禁冷笑道,“血莲精熬水服用可是能喝死人的,我劝你还是先好好查查医术,然后在妄下定论吧!”
“放肆!”穆莲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老夫行医?老夫治过的病比你吃的饭都多!”
“那可未必吧?”薛任一阵冷笑,戏虐道,“我从小就特别能吃,一碗接着一碗的,你确定比我多?”
“小子,老夫不与你逞口舌之快!”穆莲冷眼看着薛任,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想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问问自己凭什么!”
“就凭老子是傅家请来的!就凭老子看不过庸医误人子弟,谋财害命!”薛任的眼中精光大放,丝毫不让地说道。
“你放屁!”穆莲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冷声就是朝着卢家人咆哮道,“这就是你们请来的人?气煞老夫,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卢家众人也是被薛任突如其来的强硬震慑到了,此刻见穆神医要走,连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出言挽留道。
“穆神医,人命关天,凡事好商量啊!”
“是啊,穆神医,不要和这小子一般见识,我家老爷子可全靠您了啊!”
听到这话,穆莲的脸色稍缓,又瞪眼看向傅煜,冷声道,“傅家那位,你意下如何,是留下那个小子,还是老夫走?”
傅煜一脸沉重,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为难地看着薛任,欲言又止道,“薛小友,这——”
薛任自信一笑,当即便是立下军令状,说道,“我可以保证出手医治好卢老爷子,傅前辈何不问问他能不能保证?血莲精熬水无凭无据,鲁莽行事,只怕后悔莫及。”
听到这话,卢家人一时间也都闭上了嘴巴。
事关卢家老爷子的生命安危,容不得半点差池,万一真像这小子担心的那样,又该如何是好?
被薛任一语戳中痛处,穆脸一张老脸阴沉到了极点。
他确实无凭无据,血莲精熬水服用只不过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行方式,这小子敢下军令状保证能治好,他又凭什么?
心中越想越气,穆莲干脆往主位上一坐,冷笑道,“反正老夫就这么一条路,你们若是不信,尽管让这小子去治吧!”
薛任自然是不能服软,冷笑着嘲讽道,“血莲精熬水服用,简直荒唐至极,卢家若是一意孤行,不如直接高悬挽联,准备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