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目瞪口呆地看着薛任,心中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小子什么情况?竟然连锋疤都能一招击败!这得是什么境界?宗师级战力吗?
黑风眼见薛任扯着受伤的傅煜要走,顿时大急,连忙叫道,“都傻了吗!给他让什么路,给我上啊!”
“放他走!”锋疤的脸色阴沉到极点,涌进喉咙里的血再次强行咽了下去。
单凭方才那一指,锋疤便足以断定,一开始他觉得这小子是个危险人物的预感不是空穴来风。
他的双眼紧盯着薛任,袖下双拳紧握地噼啪直响,仿佛一头吃了亏的野兽,不甘却又疯狂。
“还算是个聪明人!”薛任嘴角一挑,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来。
“总长,不能放这小子走啊!放虎归山,这今后一定是后患无穷啊!”黑风急得直跳脚。
啪——
锋疤一巴掌将其抽倒在地,恶狠狠地说道,“轮得着你来教老子做事?想死你现在就上!”
黑风见总长动怒,一时间吓得缩了缩脖子,狠狠地剜了一眼薛任,眼神里尽是毒怨。
那块血莲精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难不成真就白白让这小子抢了?
一想到自己在黑龙帮里做匪头也有个二十多年了,今天竟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抢了,黑风面如土色,心中屈辱无比。
但薛任可不管这些黑龙卫屈不屈辱,他朝着锋疤轻蔑一笑,带着傅煜大摇大摆地离去。
眼见着薛任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黑风忍不住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锋疤脸上突然一阵涨红。
“总之,您——”
黑风关心的话还不等说出口,锋疤一口血狂喷而出,整个人都随之萎靡了起来,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那个小子竟然把总长打伤成这样?
一众黑龙卫吓得面面相觑,眼神中尽是恐惧。
“总,总长,您没事吧?”黑风关切地问道。
看到黑风脸上的担心和焦急,锋疤脸上的阴云消散了不少,他强撑着站直了身体,长舒了一口气,掌间的剧痛仍然钻心一般。
“呼,我没事,小伤而已。”锋疤摆了摆手,沉声道,“是我大意了,这才着了那小子的道!”
就在黑龙卫们满身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时,街道一侧摊位的货架后面,一个较小的身影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傅文文收回目光,拍了拍胸脯,自言自语道,“没想到那个臭流氓竟然这么厉害,连大伯打不过的坏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看到薛任二人成功脱身,傅文文也知道此地不宜就留,转身就想离开。
然而,就在她前脚刚走之后,一个黑龙卫就向黑风汇报了什么。
黑风眉头一挑,脸色转喜,连忙对锋疤汇报道,“总长!傅文文找到了!”
锋疤的目光一凝,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大笑道,“很好!虽然我们放跑了傅煜,但如果能抓到那丫头,更有利于我们的计划!”
“是,属下这就带人去办!”黑风摩拳擦掌,直接带着一众小弟朝着傅文文离去的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薛任和傅煜从鬼岭药谷里脱身,一时间眼前豁然开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薛小友,没想到你身手竟然如此了得,真是傅某眼拙。”
傅煜对薛任虽然心上万分,但此刻已然是将他放在和自己同等地位上看待了。
毕竟傅家是江南唯一一个尚武的大世家,在他眼里,薛任的级别不知要甩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多少条街。
“傅前辈严重了,小子只不过是一介散人,相比于傅家世代忠义,根本不值一提。”薛任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道。
傅煜点了点头,对薛任的欣赏不禁又多了几分。
像薛任这种心思缜密,实力高强,却偏偏不骄不躁的年轻人,细数整个龙国可不多见。
“不知薛小友的修为境界,可是达到了宗师之境?”傅煜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好奇地问道。
薛任摇了摇头 ,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
“我看薛小友对那血莲精好像十分了解,难不成也懂得医术药理?”傅煜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
提起医术,这就不能怪薛任吹牛比了,他是真的牛比。
“虽然在下是一介散人,但也曾师从神医,一身医术还未曾败给过他人。”薛任自信道。
这么厉害!?
傅煜听得一瞪眼。
若是放在寻常之时,要是有这么个毛头小子在他面前这么说,保准被他一巴掌抽倒在地,耳提面命地教育这小子切莫装比!
但眼下薛任的实力境界远超自己,这番话传到傅煜耳朵里也变了味。
这就是强者的自信吗?那卢老爷子岂不是有救了?
“薛小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傅煜试探的话才刚说到一半,薛任那边便摇头拒绝起来,“不好意思,傅前辈,您也看到了,眼下我也有要紧事要做,实在是脱不开身。”
用脚想薛任都知道,这货肯定是想请他去给那个傅文文喜欢的男人家里那个卢家老祖治病。
他又不是济世菩萨,眼下他只想尽快提升实力将前几日在黑龙帮受到的屈辱全找回来,哪有时间去救一个毫不相干之人。
傅煜点了点头表示能够理解,毕竟能够到达这种级别的高手,经历的事情一定不少,都知道心善误事,毕竟人心隔肚皮啊。
只可惜卢老爷子操劳一生,这一倒,卢家就真的走上末路了。
心中想着,傅煜不由得自言自语地叹息道,“若不是漠北大狱那位老神医至今不知去向,卢老爷子的病一定还有救的。”
听到这话,薛任微微一愣,回想起当初出狱的时候,狱守长对给自己的那张字条。
上面写的那个世家老祖,难道就是傅煜说得那个老头?
好家伙,自己竟然忘得死死的!卢家这老头命还真大,竟然还活着呢?
傅煜发现了薛任脸上的古怪,还以为他知道那位老神医的所在呢,连忙开口问道,“莫非薛小友见过漠北大狱那位?不知可否告知老神医所在?傅某定当感激不尽!”
然而,薛任却是摇了摇头,十分平静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师父跑哪去了,或许死翘翘了也说不定。”
“唉——”傅煜大失所望,掩面叹息道,“连薛小友这般人物都不知老神医所踪,看来你师父他——”
嗯?
傅煜话说到一半,脸色顿时一僵,难以置信地问道,“薛小友,你,你是说,大狱那位是你的师傅!?”
“正是啊,不过我师父极有可能翘辫子了,你们就不要指望他了,还是想着如何另请高明吧。”薛任摆了摆手,不咸不淡地说道。
“薛小友啊,你怎么不早说那位是你师傅啊?”傅煜欲哭无泪地抱怨道。
“你也没问啊。”薛任摊了摊手,撇嘴道。
“薛小友,算傅某求你了,务必随我到卢家走一趟!救人一命胜造——”
眼看着薛任越听越是一脸冷漠,傅煜觉得这小子根本就没什么怜悯之心可言,连忙话锋一转,说道。
“薛小友,只要你能救活卢老爷子,我傅家愿意竭尽全力在南疆为你找药,并且卢家还会支付给你三千万的诊金,如何?”
“三千万!?”薛任眼睛一瞪,震惊两个字写在了脸上,说道,“当初不是三百万吗?怎么现在三千万了!”
傅煜嘴角扯了扯,心道:玛德人都要死了,不涨价能招来神医圣手吗?
见对方一阵沉默,薛任捏着下巴思考了一阵,然后痛快地说道。
“也好,为了师父生前欠下的债,我就随你去救治卢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