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脸色一阵铁青。
这小子确定不是一听说有钱拿就心动了?
而且,大狱那位老神医真死了?
不过,想想薛任一介散人惯了,对这些资源的渴求也是勉强可以理解的。
况且,人家都答应随自己前去救治卢老爷子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薛小友,要不,我们这就出发?”傅煜试探着问道。
“出发!这就出发!”薛任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嘴里嚷嚷道,“正好我最近没什么事,去哪都一样!”
噗——
傅煜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心想,尼玛啊,不是上一秒还说自己有事脱不开身吗!小子你够了啊!
但薛任可不知道傅煜心中的吐槽,回头问道,“咱们怎么去啊,走去能到吗?”
傅煜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了一下想要骂人的冲动,开口道,“薛小友,请随我来。”
与此同时,鬼岭药谷极深处的一座大殿。
傅文文被几个黑龙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们,你们这群混蛋,就不能轻点?”
“轻点?到底你是人质还是我们是?”一位黑龙卫阴沉着脸,抬手一巴掌抽了上去。
吓得身边几个黑龙卫连忙出手阻止,说道,“你疯了吗?这可是总长指名道姓要的女人,你把她脸打花了,待会儿总长玩的不尽兴,咱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听到这话,想要动手的黑龙卫顿时面露惊骇,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傅文文见他好像怕了,顿时神气起来,嚷嚷道,“你们几个,赶紧弄口水来,本小姐太紧张,渴了!”
“你——”那名黑龙卫气得火冒三丈。
“臭丫头,信不信老子把臭袜子塞你嘴里!?”
“刚好我那有一双穿了一周的没洗的!”
“嘶——”其余几个黑龙卫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听到这话,傅文文一张俏脸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叫道,“不不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告诉你们,我大伯,我爷爷,傅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你以为我们会怕区区一个傅家吗!”黑风一脸冷笑地从后堂走了出来,满脸不屑地说道。
一众黑龙卫皆是冷笑连连,丝毫没有将傅家放在眼里。
他们黑龙帮已经称霸边境数十载了,对南疆各个势力也是摸得相当透彻,自然是不会害怕一个女娃子的威胁。
傅文文见自己的威胁无效,顿时心里就没底了,俏脸上尽是惊慌。
寻常的时候别人欺负她,只要一喊出傅家的名号,那些人总是落荒而逃的。
该死的!这次怎么不管用呢!
傅文文面如死灰地停止了反抗,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有谁能来救救她了。
天泽哥哥,你快来救救文文吧!问问好害怕!
她的内心疯狂呼喊着,脑海里竟然隐约浮现出一张极为欠打的脸!
就好像薛任本人站在她面前“嘿嘿”一笑,脸上尽是嘲讽。
死变态!臭流氓!老娘才不指望你来救我呢!哼!
“你们先下去吧。”黑风的目光落在满脸绝望地傅文文身上,说道。
“是!”几个黑龙卫立刻退下。
“是你——”傅文文看清了黑风的脸,顿时小脸煞白,这不正是白天和大伯他们交手的那帮人嘛!
“呵呵,小丫头,你知道傅煜他正在满世界找你呢吗?”黑风阴冷地问道。
“我知道!我大伯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你们——”
傅文文挣扎的话还没等说完,便已经被黑风抬手打断了。
“这里是鬼山分舵的总部,外面更是有上百名黑龙卫镇守,就算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的。”他呵呵一笑。
黑风紧盯着傅文文,仿佛要将白收到打的屈辱全部施加在傅文文身上一样。
她越是害怕,黑风这心里就越是舒服。
就在这时,锋疤从后堂走了出来,阴沉个脸眉头紧锁。
黑风还以为他是在为白天的屈辱而烦心,连忙开口劝道,“总长,您放心,傅文文就在这呢,现在,就算是我们想把那傅煜再引过来,来个瓮中杀鳖也是可以的。”
然而,锋疤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好转,反倒是更为沉重地说道,“本舵传回消息,山鬼在开山石会上出了事,现在生死不明。”
“您说什么!?”黑方脸色一僵,难以置信的惊呼道,“那我们——”
锋疤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脸色的阴沉逐渐转变为阴冷,森然笑道,“大势所趋,我们的机会来了!”
傅文文听着二人充满阴谋的对话,一时间也是满头雾水,不过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南疆或许就要变天了!
而另一边,直到太阳快落山,薛任才从傅煜的专车上下来。
他伸了个懒腰,打量着眼前这座极具南方特色的山水别院。
这里便是卢家吗?
薛任不禁感叹道,“好家伙,不愧是一流大世家啊,就是气派!”
提起“一流大世家”几个字,傅煜的脸上不禁一阵惆怅。
“如果不是近几年卢老爷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卢家也不至于走下坡路,唉——”他语气沉重地说道。
“这样啊。”薛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想:这特么还是个已经走下坡路的家族?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啊!
正当他心中想着,只见卢家别院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身材消瘦但却十分挺拔的年轻人匆匆赶了出来。
人还没到,那青年便已是连连拱手行礼道,“傅伯伯,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看到青年来到自己面前,傅煜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沉声道,“客套的话就不必了,老爷子怎么样了?我特意带了一位小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治老爷子。”
闻言,青年微微一愣,视线这才转向薛任,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底不经意间闪过一丝轻蔑。
这小子看上去还没有他大呢,就算打娘胎里就修习医术才多少年?能救爷爷?
不过,傅煜当面,他也不好直接开口质疑,反而是十分礼貌的向薛任拱手致意,说道,“在下卢家长孙卢天泽,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卢天泽?好家伙,这就是傅文文朝思暮想的那位天泽哥哥?
薛任眯着眼也是打量了一眼卢天泽,笑道,“敬仰卢兄大名,在下薛任,江北一介散人。”
他表面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我呸!什么狗屁的天泽哥哥,没老子帅,没老子勇,一看就是个大虚比,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丫头瞎了眼了!
卢天泽听着薛任的自我介绍,不禁嘴角一抽。
一介散人?岂不是连身份背景都没有?
这样的人,能救爷爷?鬼信?
看到卢天泽脸上的狐疑,傅煜咳嗽了一声,绷着脸教训道,“天泽,这一点你要向薛小友好好学习,谦虚近人,不急不躁,再看看你,总没有定性,如何能让卢老爷子将卢家托付与你?”
被长辈当着外人的面教训,卢天泽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这小子究竟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傅伯伯一向死板,此刻竟然对这种垃圾货色赞不绝口?
不过,这些质疑卢天泽自然不能当面开口,他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傅伯伯,薛兄弟,咱们进去说话吧?今天刚好穆神医亲临,家里人也都在,大家集思广益,一定能治好爷爷的。”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薛任悠哉哉的脸上扫过,心中莫名一阵火大。
小子!等着吧,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你们竟然把穆老请来了?”
傅煜有些惊讶,同时心中也是一阵凝重。
那位穆神医原名穆莲。脾气古怪的很,向来问诊条件极为苛刻,多少家族势力都在那巨额的问诊金前望而却步。
现如今卢家连他都请了过来,想必卢老爷子的病情恐怕已经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