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忍再忍,便无需再忍了。白母还是有些闷气的,这么多年来跟着白震山,也没有享什么福,任劳任怨的。工作上受气也就算了,不吃不喝这些亲戚的,怎么还要被他们欺负?这样的道理,她是真心想不太通。是人善被人欺么?
“爸,三婶说得对,之前我们的确是口头协定,这些钱我看我来出好了。”
紧接着,他对白母承诺:“三婶实在是抱歉,拖欠了这么多年,一来我之前是要上学,家里面经济状况紧张。二来,这几年来我也没有整出来什么名堂,今年才刚刚有气色”
“你站后边去!”
白震河白了一眼白智来,随后又劝慰白母:“三嫂,你先别激动。”
白震河面子上也有些抹不过去,毕竟是有旁人在看笑话的。那些人都指责白震河为富不仁,都在这里请客吃饭了,又当上了老板,怎么还这么的抠搜?得了便宜还要欺负人的,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幸好我们家里没有这样的亲戚。”
“是啊,这也吃相太难看了,你看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
“我要是有他这么大个,我扇他们两大嘴巴的。吹牛又怎么了?吹牛碍着他们了?真是好笑了,分明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得好嘛。”
这些言语,白震河微微皱眉,只能够暂时的息事宁人:“三嫂,今天主要是团聚,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你看怎么样?”
“说老实话,我也没有想着你们能够兑现,但是你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我儿子堂堂正正做人,他是银光武馆的学员,用得着欺骗你们?一个个的,都拿自己太当一回事了!”白母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庆子,倩倩,我们走,这顿饭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最难为情的就是白震山了,倒不是他软弱,而是白老爷子临终的时候说过,哪怕就算是有一天他不在了,也希望家里人能够过得好好的,大家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逢年过节,能够相聚一堂。
只可惜,白老爷子死前的愿望,都化为了泡影。就是因为白震山家里面经济差了太多,人家不带他玩儿!
“妈,先别急着离开。”
白程渊也油然升起了一股怒火,”既然他们不仁,我们又何必跟他们讲道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既然是属于我们的钱,一分都要找回来,一分都不可以少!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就把钱要回来。”
本来,他也是跟父母一样的想法,就当吃点儿亏算了,好歹大家也没有撕破脸皮的。
可这些人说话真的是太难听了,处处刁难!
“算了。”
白母摇了摇头,她觉得这钱是很难要回来了,毕竟,他们当初都没能要回来的,儿子肯定也指望不上。他,又怎么可能是这些老狐狸的对手?
“不能算!”
白程渊斩钉截铁的说道,随后目光又看向了白震河:“四叔,说句实在话,今天我也是看着堂哥的面子上过来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最重要的就是在于互相尊敬。你既然都当了老板,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你以为你看不起别人,别人就一定得阿谀奉承的巴结你吗?”
“还有大婶、二婶,你们不知道感恩,还出言讥讽,到底是什么心态?”
“没有任何的意思!你们就是无中生有!”
大婶作为妇道人家,她自认为不需要讲求什么脸面。否认的话语,那是脱口而出,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好啊,那现在就是说,你是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了吗?”
白母有些激动,血压忽然就有点儿上头了,就说大婶,这个人真的是狼心狗肺!想当初白老爷子病重,白程渊父母那可是一把屎、一把尿的端着,出力又出力。可最后,分家产的时候,他们却是拿得最少。这很明显的就是分配不均嘛!
这倒也算了,当年他们都是各有理由,一个个的说的比白震山都还要难过生活的。可现在,条件是好起来了,却是翻脸不认人,干脆否认了当年的一回事。
白母这个恨啊,只可惜口说无凭,要知道有今天这么一回事,就该让他们立下来字据。要怪,也就怪他们太讲情义了,怕写字条,抹不开脸面的。结果,却是让自己添了堵,太不划算了!
“没有,记不太清楚了。”
大婶否定了以后,又顾左右而言他:“三弟,你是怎么过日子的?家里面你可是男子汉,你是挑大梁的,怎么反倒让你老婆在外面当家作主了?”
“我是他老婆,我现在不过就是陈述事实罢了,你也不用煽风点火的,我们家,一直以来都是他做主,要不是这样的话,以我的脾气,这钱我能不要?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发生这种事情,海岸酒店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虽然在公众场合,但服务员也不知所措。他们劝架吧,又不知道怎么劝说。要说让别人离开这,可别人是出钱消费了的。
因此,他们也只能够干瞪眼。
“四叔,你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倒不怪白程渊咄咄逼人,明显有这么一回事,他们却是矢口否认,这口气,要是能忍的话,那就真的成了忍者神龟了。
“这”
白震河思考了不一会儿,他作为一个生意人,自然是要聪明的。”其实,钱应该也没有多少的,毕竟当年的物价摆在了明面上,撑死也就只有两、三万的。这样吧,不管有没有这回事,从人道主义的角度出发,你现在还在念书,家里面是急需要钱的,我呢,先赞助你三万块钱的,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他也不是没有打算的,既然是当老板了,那么就要在意于自己的信誉。这些事情,万一要是被捅出去了,对于他的皮鞋厂也是非常有打击的,还不如花点钱息事宁人算了。
反正他现在有钱,这点钱对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了。
“四叔,一码归一码。这钱不该你一个人出,也绝不会让你讲求什么人道主义,不存在的事。”白程渊连连摆手,他们是来讨债的,可这人道主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好像他们倒成为了叫花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