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林秀儿却只是扫了她一眼。
“我并未说是何事。”
“你作何这样大的反应?”
文氏被这话噎住,眼珠子当即乱转起来。
“你把谁当傻子呢。”
“你先前说这么多,不就是暗示说。”
“夫人孩子掉了,是被我下了手脚吗?”
文氏大声叫起了冤枉。
“我要是有这样的本事。”
“能甘心藏在外头给人当外室?”
文氏此人不仅能说会道,掉头还倒打一耙。
“我知道了,你们莫名其妙的冲上门来。”
“不就是想随便找个理由,好处置了我们母子吗?”
文氏将文讯一把护在身后,再三警告道。
“别以为我会怕了你们?”
“我又并非是你孙家的家奴。”
“你们就算是捏着我的卖身契,也根本无权处置我。”
文氏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句,给自己壮胆。
孙巧巧叫文氏这胡搅蛮缠的态度逼笑了。
她上下打量了眼前这胸大无脑的中年妇人几眼。
“文氏,别以为你搁这装傻。”
“就能将你之前的那些事情糊弄过去。”
“那好,既然你这样说了。”
“那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事情是我做的?”
见孙巧巧的气势被自己压了过去。
文氏更是来劲了。
“没有证据,你们就想凭借几张嘴就想让我认罪。”
“你以为我们母子身后无人,就好欺负是吗?”
孙巧巧再聪慧,也不过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哪里见过这样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的人?
此刻叫文氏的话堵住,直气的七窍生烟。
“我今日既然带了人上门,便是做好了十全的准备。”
“今天就算是我们把你堵了嘴,卖出去。”
“你以为会有人去救你们母子吗?”
文氏哪里会叫不过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吓住?
对着孙巧巧啐了一口。
忽而指着孙巧巧的脸,道。
“旁的也就算了,你又是什么东西?”
“凭什么说要打要卖的?”
“我家文讯是老爷的血脉,而你不过就是老爷随处捡来的小丫头罢了。”
“你今天敢对我们母子对手。”
“等老爷回来,哪有你的好日过!”
文氏出了一口恶气,转过头对孙夫人冷笑。
“孙夫人,你怕还不知道吧?”
“你当年生下的那个女儿,早就死了。”
“这个杂种,不过是老爷为了宽你的心,随便捡来的一个野种。”
文氏话一出口,便见孙夫人面色大变。
只以为自己用话戳到了孙夫人痛处。
当即便觉得心口一阵快意。
“此事果然与你脱不了干系。”
孙夫人双眼赤红,伸手抓住文氏喃喃道。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被孙夫人一把抓住,文氏却不知打哪生出了几声底气。
伸手一把推开孙夫人。
“你在胡说什么。”
“此事明明与我没有什么干系。”
“娘,你没事吧?”孙巧巧一把扶住踉跄喘着粗气的孙夫人。
孙夫人手脚冰冷,赤红的目光死死盯在文氏的面上。
那模样活像是要生生撕了文氏似的。
“娘,我来吧。”
察觉到孙夫人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
孙巧巧挡在了孙夫人跟前,一招手就有两个健壮的婆子。
一左一右将文氏压住。
“你们想干什么?”
“松开我,等老爷回来,你们都没有好下场!”
只是文氏的话还未说完。
就叫结结实实的塞了嘴。
孙巧巧目光冷凝,踱步上前。
此时小院内的所有人都被压跪在正中。
孙巧巧一个个望了过去,目光最后落在院中最为年长的一个老婆子身上。
她停在那老婆子跟前。
“抬起头来。”
那老婆子原本还想装傻。
可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她这才不情不愿的抬起头。
倏然间对上孙巧巧那张还未恢复过来。
尽是皮疹的长相,老婆子吓得骇然的跌坐在地。
“你,你。”
孙巧巧垂眸,瞧见这老婆子不禁吓的德行。
眉头不自觉的勾了勾,淡淡笑道。
“我这模样是不是吓人的很?”
“不然我也叫你尝尝这个滋味。”
这徐老婆子是跟着文讯一起拖出来的。
跟了文氏好多年。
不然文氏怎么能放心,将独生子交给徐老婆子看顾?
那徐婆子听闻此话,下意识瞧了一眼被堵住嘴呜呜直叫的文氏。
孙巧巧却显然不大满意这徐婆子的态度。
她招了招手,身后的小厮便抄起了家伙。
那压迫感,让徐婆子吓得缩了缩脖子。
“小姐想问什么?”
“徐婆子,你跟了文氏这么多年。”
“她做的那些事情,想来你都清楚吧?”
徐婆子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又听孙巧巧似笑非笑的补充道。
“我今天既然能带人找到这里来。”
“那便是打探到了不少的消息。”
“文氏我想着她替我父亲生下了男丁。”
“暂且不动她,可是你算起来不过就是个家奴罢了。”
“我今天就算是让人打死你。”
“也没有人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孙巧巧话说得缓慢。
可是这字字句句就跟索命似的。
直听得那徐婆子脸色一变再变。
“我听说,你有个十分可爱的孙儿,今年正好两岁吧?”
“若不说实话。”孙巧巧漫步尽心道。
“我便也让你尝尝我娘的滋味如何?”
没想到孙巧巧竟然连自己家中几口人都打听了个一清二楚。
被捏住软肋,徐婆子吓得冷汗直流,哪里还敢死咬着不松口?
“小姐,你,你想知道什么?”
“原本的孙家小姐,当真死了?”
徐婆子慌慌张张的瞥了文氏一眼。
只是文氏此刻自身难保,根本给不了徐婆子底气。
“说不说?”
徐婆子还待犹豫,便听孙巧巧厉声呵斥了一句。
当即将她吓破了胆,哆哆嗦嗦道。
“我不知道。”
“孙小姐的去向,我当真不知情。”
“此事是我后来偷听到的。”
“与我无关啊,夫人、小姐。”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
徐婆子一咬牙道。
“文氏派人将小姐抱出府后,便让人随意处置了。”
“当年这事并非过的我的手。”
“老婆子我是真不知道那人到底将孙小姐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孙夫人听闻此话,眼前一黑。
踉跄退了两步。
当年巧巧丢的时候,正是冬日。
就那么一点大的孩子,若是随意丢了。
无人捡到,只怕早就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