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毒妇?!”
孙夫人怒急攻心,竟是眼前一黑。
要不是林秀儿就站在一旁。
只怕孙夫人就要仰面栽倒在地了。
“孙夫人!”
眼见着孙夫人险些避过气去。
林秀儿忙将她扶稳,依靠在肩头,替她顺了好一会的气。
孙夫人怒喘着粗气,双目赤红的瞪着文氏。
“杀了她,杀了这个毒妇。”
“我的巧巧啊。”
“我的巧巧当年还不足一岁。”
当年她生下巧巧不久后。
便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因为胎像不稳。
再加上孕吐不止,整个人瘦到皮包骨,连床都起不来。
便将巧巧交给奶娘看顾。
生怕将病气过给巧巧,便只是让奶娘抱来远远看上一眼。
却不料因为这样,叫这文氏钻了空子。
不仅腹中胎儿不曾保住。
就连巧巧,这毒妇也不放过。
这么多年的母女情分,瞧见孙夫人气掉了半条命。
孙巧巧也跟着红了眼眶。
好在林秀儿作为一个局外人,还算是冷静。
安抚了孙夫人一句道。
“孙夫人,孙小姐不过是不知所踪而已。”
“并非一定是香消玉殒。”
林秀儿瞥了那徐婆子一眼,又道。
“既然已然将孙小姐丢在了外头。”
“那又怎么会上演这么一出狸猫换太子?”
徐婆子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几乎发狂的孙夫人。
才在林秀儿不断的催促声中,又道。
“因为当年孙夫人腹中还怀着一个。”
“老爷听大夫所言,觉着那是个男童。”
“便在文氏的挑唆之下在人牙子手中买了一名差不多的女婴。”
“只是后来,夫人腹中的胎儿还是没保住。”
林秀儿十分敏感的察觉到徐婆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没了?”
徐婆子目光急促闪动了一下,低低的垂下头。
“我知晓的就是这么多了。”
林秀儿却倏然冷笑一声,叱骂道。
“你这老婆子还不说实话?”
“平白无故的,孙夫人腹中的胎儿如何会保不住?”
“只怕是文氏叫你做了手脚。”
“你生怕此事说出来,惹祸上身。”
“这才支支吾吾的!”
徐婆子面带错愕,紧张的摇头反驳。
“不,此事不干我的事啊!”
“都是文氏所做所为!”
“与我无关啊。”
孙巧巧却已然没了耐性,手一挥,身边的小厮便立刻一拥而。
“我看你跟文氏就是一丘之貉。”
“到了这个份上了,竟然还不说实话?”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徐婆子挨不了几下,就痛哭流涕的爬到孙巧巧膝下。
“我说,小姐,我说。”
“当年之事,都是文氏指示我干的。”
“她手里头捏着我的身契。”
“我不听她的不行啊!”
事到如今,徐婆子为了让孙家母女两人饶过自己。
便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
当年孙夫人因为连续怀上第二胎,血气不足体虚娇弱。
日日缠绵病榻。
文氏打听到孙夫人腹中怀着的可能是个男胎。
生怕孙夫人生下男胎后,孙家后继有人。
便安排人将尚且在襁褓中的孙巧巧抱走,丢掉喂狗。
后来孙夫人听到孙巧巧失踪,确实动了胎气。
腹中的胎儿差点没保住。
为了表示自己的‘良善’。
文氏便故作好心,出主意让孙大为在外头抱了个女婴回来交给孙夫人养。
又打听过孙夫人喜欢吃米糕,专门学着做。
让孙大为带回家中讨好孙夫人。
那时候,孙大为才开始接受孙家生意。
孙家那些老人都只认孙夫人,孙大为百般讨好孙夫人。
便听从了文氏的提议。
抱回女婴,并且老是给孙夫人带各种糕点回府。
后来没过多久,孙夫人莫名落了胎。
因为文氏的好伪装,孙大为一点都没怀疑是自己这个外室所害。
还以为是孙夫人福薄。
“原来这些年他带回来的糯米糕。”
“都是你做的?”
孙夫人脸色大变,万万不曾想到。
自己竟是愚蠢了这么多年。
会落到这等地步,全然怪不了别人。
林秀儿在一旁听了来龙去脉,不由暗道一声。
这文氏实在是手段高明。
费劲这样多的心思。
既笼络住了孙大为的心,又表明了自己安分的态度。
难怪孙夫人会说,这些年下来。
孙老爷变了。
被这样的温柔乡缠住多年,哪个男人能受得住?
文氏被堵住了嘴,根本回不了嘴。
此刻听着这刁奴,不过挨了短短几棍子。
就将所有一切和盘托出。
文氏对着徐婆子怒目而视。
徐婆子疼的斯斯惨叫,哪里还能顾及的了这些?
“文氏,事到如今。”
“你可还有话要说?”
孙巧巧一把扯开塞进文氏嘴里的白布。
“是我所做又如何?”
事到如今,文氏也不蠢。
知道落在了孙夫人手里头,逃也逃不掉。
“你这么多年,无一所处。”
“自己不顶用,生不出儿子。”
“怎么着,还不让我替老爷传宗接代?”
文氏索性撕破了脸皮。
“当年明明是我先与陈郎相知相爱。”
提到这里,文氏面上浮出几分怨毒。
“你若不是有个好爹。”
“哪处能比的过我?”
“你不知道吧?”
当了这么多年的外室,文氏内心积累了不少的怨恨。
此刻见孙夫人如此伤心,文氏笑的狰狞。
就算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她包养的极好。
可是表情一旦大起来,还是显露出几分小人市侩。
“当年陈郎是为了跟我在一起。”
“才娶的你。”
“你那个死人爹,临死还想处置了我。”
“不过啊,你那爹虽然聪明,但不还是被我跟陈郎耍的团团转?”
“我就跟陈郎演了一出戏,他就放过我们了。”
“还好他死的早……”
文氏话还未说完,就被孙夫人甩了一巴掌。
“你闭嘴。”
“你们这对奸夫yin妇。”
“你以为我当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孙夫人可谓是恨到了极致。
“来人,给我打。”
文氏倒是没想到逞一时口舌之快。
原本懦弱娇柔的孙夫人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文氏当即就慌了。
“你想干什么?”
“你这是滥用私刑!”
“老爷知道是不会放过你的!”
孙夫人目光麻木,盯着被打的惨叫连连的文氏。
勉强勾了勾唇角。
“你想必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
“陈大为明明那般宠爱你,却不将你扶正?”
“因为我爹以我的名义将大半活银压进了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