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氏皱着眉头。
“这是想要将锅甩在我身上了？”
“明明当初是你向我提议，说你事多烦杂，忙活不过来。”
“这才让我去替你去寻人的。”
“眼下却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我身上？”
段氏听出白氏的意思，当下不可置信的瞪大的眼珠子。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你若真不知情，何须这么大的反应？”
“我看就是你心虚！”
段氏也算是彻底怀疑上白氏了，根本没有原先瞧着和和睦睦的场面。
她指着白氏的鼻子骂道。
“往日里头，你有什么瞧不过眼的，都私下同我抱怨。”
“知道我性子直，就一门心思的拿我当枪使。”
只是段氏虽然言之凿凿，可奈何白氏嘴皮子厉害的紧。
叫她嘲弄了几句，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你，你。”
见说不过白氏。
“二叔。”
段氏后知后觉的想起陆止先前指责段氏的话。
忙调转过头来，寻找后盾似的。
“你先前所说，是不是已经有证据了？”
陆止在一旁看着段氏跟白氏撕扯在一起，双目满是嘲弄。
“弟妹倒是将所有的事情撇的干净。”
段氏叫陆止瞧的头皮发麻，左右瞧着，却又不知到底要如何洗清自己的罪责。
只能悻悻然的闭上了嘴。
“东家。”
“李陈氏家的来了。”
林秀儿在一旁等了许久，此刻见秦秋生领着一对父子进来。
“少东家。”
“少东家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些小人都不知情。”
那男子尖嘴猴腮，连头也不敢抬一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秦秋生将一包东西往那李陈氏跟前一丢。
里头搜出来的几十两银子咕噜咕噜滚了满地。
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
林秀儿在此刻，凑近了一些。
并未嗅到类似于李陈氏身上的所谓皂角味道。
当下便对陆止摇了摇头。
“果然如此。”
陆止浮出冷笑，呵道。
“李陈氏，事到如今，你还不如实交代？”
李陈氏在见到秦秋生拿来的一大包东西后，吓得魂飞魄散。
“少东家饶命。”
“这些，这些东西，都是大少奶奶给老奴的。”
“老奴只是答应大少奶奶打探消息啊。”
“至于什么下毒，我根本不知情啊。”
陆止双眼望着白氏，开口问道。
“大嫂还有什么话说？”
没想到这李陈氏这样不中用，三两句话就将事情托盘而出了。
白氏咬了咬牙，只能点头承认道。
“这些东西，确实是我给她的。”
“可是正如她所说，我只是让她替我探听消息而已。”
“至于什么下毒，我一概不知。”
“难道二叔就凭借这点来定我的罪？”
“自然是不能的。”
林秀儿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皂角，放在鼻尖微微嗅了嗅。
然后拿到李陈氏跟前晃了晃，问道。
“李陈氏，这皂角还夹带花香，比寻常的皂角要贵吧？”
见到眼前这皂角，李陈氏目光闪烁了几下，含糊道。
“是有些贵，再加上用着有些麻烦。”
“所以往日里头，这种皂角只我一人用。”
“是吗？”林秀儿上下打量了李陈氏几眼。
“那这皂角是哪来的？”
“去哪个铺面买的？多少银钱？”
李陈氏被问得一怔，迟疑了一下道。
“是，是城南的第二个铺面，因为是熟客，所以我买比别人便宜一些。”
“胡说八道。”
秦秋生等的就是这么一句，他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林秀儿手中。
“此物正是从李陈氏口中的那个铺面买的。”
“林夫人瞧瞧。”
林秀儿拆开纸包，随意从里头抽出一块，轻轻嗅了嗅。
两相对比之下，递到了陆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您瞧，这两块皂角，瞧来是否颜色上些许的差距？”
陆老夫人眯着眼，细细打量了几遍，方才犹豫的点头道。
“瞧着是有些不同。”
“可这皂角颜色不同，许是炮制的时间不一致……”
听到这话，林秀儿挑了挑眉梢。
“可若真是如此，味道又怎会差这么多？”
“李陈氏手里的这一块，花香味太浓厚了一些，像是要遮盖去其中的一层苦味似得。”
许是年纪大了，嗅觉退化，陆老夫人嗅了半晌。
好似也未曾闻出个大概来。
“其实要查是不是有人在这皂角上动了手脚，倒也好办。”
林秀儿淡淡瞥了李陈氏一眼。
“只需要将这皂角再泡一遍水，叫李陈氏喝下去。”
“若是无害，此物倒也不致命，只是或许要叫李陈氏吃些苦。”
“不过，倒也无事，毕竟这样自证，便可省去牢狱之灾不是？”
林秀儿说着说着，便将那块皂角在李陈氏跟前晃荡一下。
“李陈氏，你觉得如何？”
李陈氏慌了手脚，忙退开几步，瞠目结舌道。
“不，不行。”
“从未听闻谁吃这东西的。”
“要是我当真出了什么事……”
“是吗？”陆止淡淡的扫了李陈氏一眼。
“你是不愿意了？”
林秀儿这样说，李陈氏还有胆子反驳。
可见陆止一开口，当真有人取了容器来将那皂角泡了。
李陈氏当下慌了手脚。
“少东家！”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能就这么随意的搭上我一条性命啊！”
见陆止不为所动。
李陈氏将那些钳制自己的人推翻，踉踉跄跄的往着段氏的方向爬。
“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救命啊。”
“是你说这东西是没有什么害处的。”
“这东西是你给我的啊！”
段氏被李陈氏扯住了手脚，一下懵了。
“李陈氏，你想干什么？”
“此事明明同我没有什么干系。”
“你到底是受了谁人指使，竟然要这样污蔑我？！”
说道这里，段氏扭头就瞪向白氏叫道。
“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就想将这事情栽赃给我？！”
段氏越想越觉得可怕。
白氏却在一旁面露惊诧，见段氏开始攀咬起自己来。
满脸茫然。
“三弟妹，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乱说？”
“此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段氏气急败坏。
“要不是你，李陈氏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