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掌柜合作了这么多次，掌柜想来也知晓了我的脾气。”林秀儿笑道。
“我便不同掌柜的拐弯抹角了。”
“想必这几日，那千金散的效用掌柜的也试过了，今日，掌柜不妨开门见山直说便是。”
“好。”陈掌柜是聪明人，聪明人就喜欢同爽快人打交道。
“既然姑娘都这样说了，那我便不藏私了。”
“姑娘留给我的方子，我确确实实叫人配置过了，的确比姑娘送来的要差上些许。”
说到这里，陈掌柜也不由感叹，眼前这个二八少女，果真是有几分本钱。
“但是，我还是那句话，这千金散虽好，但是这重要的药胚却要姑娘熬制，从姑娘手中买来。”
“这样细算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那我何须用铺面换这个方子，倒不如直接从姑娘手里头直接买这千金散的成品，转手倒卖出去？”
陈掌柜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也是个老辣人，哪里会瞧不出林秀儿这是存心挖了个坑自己跳呢？
这千金散的效用如此明确，只要产量上来，其实价值远不止这个铺面，可是架不住林秀儿虽然给了药胚的药方给他们。
他们熬制出来的，远没有采购林秀儿手中药胚的药用价值高。
那他花了个铺面换来的，不能完全买断这个方子，这千金散再好也就是个不齐整的方子而已。
不齐整的方子能值当一个铺子？
“姑娘，这价格上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只是陈掌柜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林秀儿打断了，她微微一笑道。“陈掌柜的顾虑我自然也明白。”
“只不过在我看来，用这个千金散去换那个铺面，实在已经是因为我想同陈掌柜交这个朋友，我已一退再退。”
“陈掌柜就莫要为难我了。”
“陈掌柜，你细细想想，我提供药胚的价格公道，也是为替你们省去了诸多繁琐的程序，你们也能省下许多时间，这些时间，可以产出多少瓶千金散啊？”
千金散虽然可以卖一个好价格，可熬制方法又费时费力，相对比下，就熬制那药胚实在再简单不过了。
一次就能熬制一大锅，林秀儿之所以只给了陈掌柜一小盒，只是为了让陈掌柜觉得熬制这药方要细之又细而已。
这样也好让陈掌柜觉着这一个铺面换的物超所值！
别说林秀儿黑，毕竟，她前面可是给了陈掌柜不少甜头呢。
不然，光柳慧娘那快叫人参破的酒方能价值她那五个药方？
林秀儿可不是肯吃亏的主，吃了她的东西，能不给她全吐出来？
陈掌柜长叹一声，面露失望，犹犹豫豫道。“那我再考虑考虑吧……”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陈掌柜也不敢冒这个险。
林秀儿哪里能瞧不出他的犹豫，她微微一笑，再次给陈掌柜洗脑道。
“掌柜，那药胚你既然熬制出来了，虽说没有我熬制的药胚那般效果，但是，这药胚的润泽肌肤修复伤疤的效用可以用在别的物件上？”
在陈掌柜愣神之间，林秀儿微微一笑道。
“譬如胭脂？”
“我人力物力不足，也不擅长精通熬制胭脂，可陈掌柜人脉关系与我不同啊？”
陈掌柜目光微亮。“姑娘这话可有依据？”
林秀儿当然有依据了，上一辈子，柳慧娘也不知打哪来的那些奇思妙想。
便以药入胭脂，香膏，赚了个盆满钵满。
林秀儿可没有那做胭脂的手艺，只能给陈掌柜提个方向，至于能不能做成，那就看陈掌柜自己的造化了。
听到林秀儿说的信誓旦旦。
陈掌柜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下来。
事情谈完吃饱喝足，林秀儿就溜了，她怕再跟陈掌柜胡扯下去，陈掌柜那张嘴能扒拉到晚上。
从珍馐阁出来，她拍了拍袖子里头的地契，简直美滋滋。
毕竟，有了这个铺面后，大伯娘酿制的那些酒便有了销售之处。
日后她的口袋也会愈发充裕起来。
想着日后的日子，林秀儿的脚步越发轻快起来，可走着走着。
这条狭长的巷道，叫林秀儿心底升腾起隐隐的不安来。
林秀儿谨慎，怕直接上和善堂叫那李掌柜堵住，才约了珍馐阁来。
可是没想到这针绣阁后院却停不进那牛车，所以林秀儿才要走这一条长长的巷道。
就在林秀儿心跳如鼓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几乎是同时，身后传出一声。“别跑！”
不跑才是傻的，林秀儿自然不会乖乖停下坐以待毙，可是架不住前有狼后虎。
“你跑哪儿去啊？”这巷口不大，被两个结实汉子挡着，林秀儿也知道，按照自己这个身形，恐怕是没法子挤过去了。
林秀儿暗骂一声，早知道就跟那陈掌柜一道下楼来。
可架不住那陈掌柜太啰嗦了，她这才提前溜了。
现在居然还是叫这些人堵住了。
“你们劫财还是劫色啊？”
这一前一后加起来的四个汉子，林秀儿都没见过，但是就算是用脚后跟想，能在这儿堵她的，除了那善药堂的掌柜还能是谁。
如果不是她露了踪迹，这些人肯定就是跟着陈掌柜过来的。
林秀儿暗骂一声娘，装作吓得不轻，从袖子里头摸出一个钱袋，对着面前两人丢过去。
“大哥，我身上也就这点银子了，全交出来了，没了。”
林秀儿说的倒是实话，在发现不对之时，她就把袖子里头的地契塞进空间里去了。
留了这点银子，就是为了试探他们的。
现在眼见着这些人一脸狞笑的慢慢的逼进，第一时间根本不理睬地上的那个钱袋。
林秀儿心底的猜测登时成了真。
她双手抱胸，无助道。
“大哥们，我浑身上下当真只有这些钱了，就算是再找也是没有的。”
林秀儿面上装作惶恐不安，心底却暗骂起陶亦铭来。
陶亦铭这是怎么回事？
上一次知道在门口等着自己，这一次怎么人影都不见了？
她领着他上来，不就是当打手的吗？
陶亦铭要是再不来，她落在那凶神恶煞的李掌柜手里头，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你们别过来啊？再过来，我，我就不客气了。”
四个人都是彪形大汉，哪里会被林秀儿威胁到？
其中一个身形最高的熊样汉子狠狠呸了一口。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你男人没来救你？”
“上次你男人踢伤了老六，这笔帐，老子今天就要好好给你算算！”
那汉子狠话都还没放完，便只见眼前怕的直哆嗦的女人突然扬起手，一阵浓烈的药味当即扑面而来。
这熊汉子首当其冲，虽然反应快的躲了开，但是还是有不少粉末入了他的眼睛，一阵阵刺痛叫他痛声嚎叫起来。
与此同时，他胯下狠狠收了一脚。
那熊汉子痛的脸色狰狞，当即便被痛的跪倒在地。
“叫你们别过来，怎么不长记性呢。”眼见着四个人都被自个放倒，林秀儿白眼一翻。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直奔自个而来，林秀儿对上陶亦铭那张惊诧复杂的脸。
“还不快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