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莹装傻充愣道。
“什么？”
“林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莹的反应虽快，可是林秀儿先前却是一直盯着她瞧。
故而，林秀儿并未错过杨莹面上的那抹不自然。
这表情更叫林秀儿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目光如炬，上下扫视着杨莹道。
“之前听闻杨小姐性子乖觉蛮横，向来眼底容不得半分沙子。”
“对那张秀才不仅是一片深情，甚至不惜为了他自裁。”
“而你同我打探消息时，多是存着试探的意味。”
林秀儿斟酌了一下语气，甚是疑惑。
“我们才见过不到寥寥数面。”
“你却好似对我十分了解信任，若是你知晓我与张秀才之间的过往。”
“就算是不将我视为眼中钉。”
“也不该对我如此信任。”
“除非。”
林秀儿思来想去，越来越不对劲。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杨莹。
人若是遇上什么事端，可能会大受刺激，故而性情大变。
可却绝不能像是活生生换了个人。
再加上杨莹对自己这奇怪的亲昵感。
像是虽然未曾同自己见过几面，却显得格外了解自己似得。
这古里古怪的模样，让林秀儿思来想去。
只有一个念头。
此杨莹非彼杨莹。
难道她也如同自己一般？
听着林秀儿能剖析到这个程度。
杨莹的目中也浮出了几分忐忑揣测。
她惴惴不安的盯着林秀儿瞧了几眼，忽然开口道。
“天王盖地虎？”
林秀儿惊异不定的瞧着杨莹，只觉得十分莫名？
“什么？”
见林秀儿未曾应答上来，杨莹不由显得有些失落。
她长叹一声。
“没什么。”
“还以为，你与我乃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原来是我想多了。”
杨莹的声音虽轻，但林秀儿离得近，自然是将所有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同一个地方？什么地方？”
林秀儿脑中浮出几个复杂的念头，掠的极快。
还没等她抓住这个想法，便已经飞速从脑中越了过去。
杨莹瞥了林秀儿几眼，虽不知道林秀儿猜到了多少。
可她扫见林秀儿手中捏着的牛毛银针。
又莫名的硬气了几分。
她坐直了身子，径直避开了这个话题。
目光的十分坦然道。
“没错，我十分了解你。”
“甚至比你自己还要了解。”
“你莫要管我是从何得知。”
“你只需要清楚，我对你从始至终就没有恶意不是吗？”
这话倒也说的不错。
除了刚开始，杨莹的警觉莫名外。
今儿个杨莹对自己表露的十分的亲昵。
林秀儿就是觉得这莫名的亲昵显得十分的奇怪。
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杨莹凑到了林秀儿耳边道。
“你拐弯抹角问了我这样多。”
“是不是还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陆家的婚事。”
“答应嫁给陆止？”
在林秀儿的瞩目下，杨莹大方解答道。
“因为陆家需要一个身份贵重的主母。”
“而我只需要一个挂名丈夫。”
杨莹说到此番，意味深长的瞧了林秀儿几眼。
“若是我嫁给了陆止。”
“就同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你大可不必如此防着我。”
杨莹表露的十分大大方方。
林秀儿虽然感觉莫名，听的云里雾里的。
可是细细思量过来，好似渐渐有种明晰感。
只是还差些东西似得，才让林秀儿没能将所有的事情给串联起来。
“我瞧着杨夫人态度鲜明，只怕不会轻易如了你的意。”
林秀儿挑眉，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杨莹面上笑容忽而一顿，似乎当真皱眉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了。
忽而她眼珠子一转，显然是将主意打到了林秀儿的身上。
“无妨，想来只要我表明了态度。”
“陆止必定会全力成全这桩婚事的。”
“就算不为保住秦秋生的性命，她也要为嫡长子。”
“寻一个名门贵女压住那些流言蜚语。”
杨莹说的十分信誓旦旦。
“除了我，你们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
倒是先前小瞧了这位杨小姐。
林秀儿若有所思。
本是瞧着这杨莹瞧来不甚聪敏的模样。
原是个大智若愚的。
“况且，我也全无作用。”
“我也能替你们赚钱。”
杨莹突然从长袖中摸出一本巴掌大的图册来。
在林秀儿眼前晃了晃道。
“我还可以写书赚钱。”
当着林秀儿的面，杨莹拍胸脯保证道。
“若是让我写，必定本本畅销，叫你们赚的盆满钵满。”
林秀儿被这突然出现的蓝册子吸引了注意。
此刻听着杨莹这信誓旦旦的保证。
林秀儿莫名只觉得一阵哭笑不得。
她岂会不知，杨莹这样说，其实是向她们递出一份投名状。
林秀儿眼神复杂。
觉得自己先前多半是想多了。
这杨大小姐，确实瞧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
“怎么样？”
在外坐立不安的杨夫人足足等了半个时辰。
这才瞧见林秀儿提着药箱出了门来。
她赶忙坐直了身子，连连问道。
“林大夫，不知道小女的病如何了？”
林秀儿面色沉寂，抬头瞧了杨夫人一眼。
“小姐这病症说来也不算严重。”
“我原以为只要好生将养将养，慢慢的自是会好的。”
“可是眼下瞧着，却好似又严重了几分。”
“夫人，依照民妇之见，小姐这病乃是心绪紊乱。”
“才导致记忆颠倒，若是再严重些，只怕非但会胡言乱语。”
“还会时不时莫名惊厥。”
杨夫人听的连连心惊，想到短短几日来。
杨莹确实已经莫名晕过两三次了。
五日里头，不是说头疼，便是说心口发慌。
故而杨夫人这才信了一大半。
“那依照林大夫的意思，此病需要如何缓解？”
“心病还需心药医。”
林秀儿蹙眉道。
“当然，这药也不能停就是了。”
林秀儿边说，一边还在暗暗观察着杨夫人的表情。
不等杨夫人怀疑。
林秀儿又幽幽道。
“不过，我医术不精，比不得那些年岁经验足的老大夫。”
“依我瞧，还是要多请几个大夫给杨小姐瞧瞧。”
“这样指不准便有哪个大夫擅长此类。”
杨夫人原本还在想林秀儿，将莹儿的病情说的如此严重，是不是在诓自己。
此刻听到林秀儿主动提及要请其他大夫过来。
疑虑被打消了大半。
可还是不能完全放下。
只见她扭头便对旁边的丫鬟嘱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