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妮的话让盛晚愣了下。
难道她和原来的盛晚认识？
“抱歉秦夫人，是我认错了。”没等盛晚回答，桑妮就先否定“是我唐突了秦夫人，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用餐。”
“……没事。”
她左一个秦夫人，又一个秦夫人，盛晚听得实在别扭。
秦珩舟和博耶尔都被这一小段插曲吸引得看过来，前者率先道，“怎么了？”
目光落在盛晚脸上。
桑妮却抢先说：“是我认错人了，珩...秦总，不关秦夫人的事。”
“博耶尔夫人多虑了。”秦珩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疏离，“我只是关心我的妻子。”
话落，桑妮的表情不受控制地一变。
“珩舟……”
嗯？
珩舟？
这么亲密？
盛晚隐隐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
却不知秦珩舟在这时侧眸投来一眼。
而听不懂的博耶尔则没了耐心，忙问发生了什么。
秦珩舟没看桑妮，简单说了句无事，然后对盛晚道，“今天的菜式我让厨师专门按你的口味准备的，多吃些，你今天消耗的体力太大，要多补补。”
盛晚：“……”
话是那个话，怎么听着却不对。
她下意识看了眼桑妮，果然从她的眼里看到了黯然，却又不得不强撑着露出笑容对丈夫小声解释，然后低头乖顺地吃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盛晚更加好奇了。
吃到一半，她去了躺厕所，出来时毫不意外看到站在外面等的桑妮。
“秦夫人。”
“博耶尔夫人。”
一前一后响起的声音让两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桑妮率先笑了，笑容有些苦涩。
“我叫桑妮，如果秦夫人不介意的话，这么唤我就好。”
盛晚摸不准她的来意，便道，“桑小姐。”
桑妮也不计较。
“你在F国待过吗？”
“...没有。”盛晚记得原来的那位是没出过国的，又道，“有那么像吗？”
“是啊，很像。”桑妮说着露出一丝怀念，却没有过多沉浸，“但你比较漂亮，也自信多了。”
这话盛晚高兴不起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脸是有多大众，才能这一个那一个像。
“桑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直白的询问让桑妮脸色微变，好一会才踌躇着开口。
“他，对你好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盛晚暗暗挑眉，“桑小姐的意思我不太懂，请问，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问的？”
“我，我只是……”
桑妮被问住了，喉腔泛起不绝的涩意。
难道要说是自己不甘心，不甘心这么藏在心底的人就这样成了别人的丈夫，不甘心自己为了能见他上一面牺牲到这个地步，结果了一腔爱意化为泡沫，可悲又可笑。
“桑小姐，如果没事的话……”
“你爱他吗？”桑妮骤然打断，颇有一种不得到答案就不放弃的执著。
这……
盛晚怎么答。
虽然她对这种情情爱爱什么的没有深刻的认知，可没吃过猪肉总该见过猪跑，桑妮这模样显然是对秦珩舟用情颇深。
但，这是不对的。
“桑小姐，你结婚了。”
桑妮却摇头，“我跟博耶尔结婚，只是为了来见他……我爱他！盛小姐，恕我直言，你没有我认识珩舟的时间长，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你，但你们完全不合适。”
“你不了解他，他是个很危险的人，如果你不想出事，我奉劝你还是早点退出。”
“我不一样，我爱他，我可以为了他豁出性命！”
话到最后，桑妮眼中的坚定如有实质，连气势都和刚才判若两人。
然而盛晚不懂。
“这很值得骄傲吗？”
命就一条，不为自己活着，反而为别人活着，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
“……什么？”桑妮显然没反应过来。
盛晚道：“抱歉桑小姐，你的问题我不想回答，还有，这种为了一己私欲充作善人的行为让我觉得很不齿，同样都是女人，希望你自重。”
说完也不管她如何，直接越过她离开。
回到厢房，秦珩舟和博耶尔已经谈完了公事。
半晌后，桑妮才回来。
她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仿佛刚才险些失控的模样不存在。在博耶尔旁边坐下后，得知事情已经谈完，一返先前的沉默开口。
“秦总结婚的时候我们没能赶上，既然今天见到了，怎么也要喝一杯新人的酒。”
博耶尔一开始还不解，直到桑妮解释说这是华国的习俗，如果新人不喝，就是不把他们当朋友。
这博耶尔哪能忍。
立刻倒了一杯。
杯子却被桑妮接过递到秦珩舟面前。
“现在，你能喝了么？”
她说的是中文，用的却是近乎挑衅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