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开发部负责人描述,通过时空舱能进入虫洞连接的任意一个平行世界,而虫洞的入口一般情况下处于关闭状态,好在科学家们花费无数精力解决了这个难题。
获得离开许可的人需得接受全方面体检,身体素质不过关照样刷下来,经过体检,十八个人只有八个合格的,运送程序分八次进行,一次七分钟左右,张海峰和朵朵排在最后,等赵彬彬一块,眼看轮到跟前了,张海峰愤懑的给赵彬彬发了几条微信,系统提示:您的消息被对方拒收。
“妈的!”愤愤地骂了一句,张海峰自觉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眼前恍然浮现赵彬彬那不合群的傲气样,敢情人家打算一走就再也不搭理他们了。
朵朵正全神贯注的玩宾果消消乐,一款玩了几百年总也不腻的单机游戏,任何和她打交道的人都对此嗤之以鼻,特别是她每次把“彬哥”故意喊成宾果,张海峰气的抓狂,却只有被迫接受的份儿。
“爸爸,宾果怎么还不来,人快走光了。”朵朵头也不抬的问。
在张海峰眼里,赵彬彬无可救药的从一个本就孤僻高冷讨人嫌的中二病,变成了一无是处的败类、小人。
“我得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他讨厌和我们一起,才找借口避开我们的。”
朵朵似一脸似懂非懂,呆滞的望着张海峰。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张海峰没注意女儿怪诞的神情,自言自语,“要不说相由心生呢,演坏蛋的,日常生活中必定有很多难改的劣性。”说归说,朵朵一动真格的,他立时举手投降,当着朵朵的面儿拨通了赵彬彬的号码。
…您呼叫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哼!”朵朵任性的撅起嘴,“宾果不来,我也不走。”
张海峰只好不死不休的跟一串号码较劲,工作人员叫他们准备进入时空舱的一刻,赵彬彬的声音传来:“我不走了,拜拜。”
张海峰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那边就挂了,留下一团嘈杂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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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彬彬仔细检查了死者的口鼻四肢,王统帅催促道:“一目了然的事儿,非得东看西看,又不是吃肉让你挑肥拣瘦,墨迹半天看出什么来了?”
赵彬彬将林霄的手轻轻放到地板上,眉心坠着几分沉重,站起身,唇边流露出清淡的冷笑:“王大人倒是说说自己的见解。”
王统帅磕绊了一下,清清嗓子,自然而然的端起在台上讲话的架势:“小林子身上没有明显伤痕,死在距离卫生间三步远的地方,说明他的本意是过来上厕所,结果没走到就毙命了,可见得了肚痛之类的急症。”
人群中响起一片笑声,赵彬彬目光黯然,喃喃道:“一开始我也以为他得了急性肠胃炎。”
王统帅略显恭敬地问:“小林子死于急症,赵医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么?”
赵彬彬:“按林霄身体强健的状况来看,最近并没害过痢疾之类的肠胃病,而急性肠胃炎不可能一下子致人死亡,根据现场的线索来看,”视线落在林霄血泪横流的眼角,“死前,情感值发生了巨大波动。”
王统帅皱眉:“也就是说,小林子是伤心而死?”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好笑,目前的情形容不得他忍俊不禁,拼命装的正儿八经。
赵彬彬刚放走了梦寐以求的“回去”的机会,脑子里反复翻腾着孙晓萌擅自篡改数据库的破事儿,头痛欲裂,林霄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他简直不知道自己怎样冷静的站在这里的。
不禁有些走神,他咽了咽干痛的喉咙,看向王统帅:“我想把他带回诊所,查个清楚,也好给堡主一个交代。”
怪兽诊所是孙家堡唯一的医疗机构,主治医师具有法医的权利,赵彬彬解剖过许多枉死街头的兽类,偶尔发生自杀事件,经他鉴定才下定论。所以蓝衣卫将林霄的死讯报告给孙晨时,他强忍着胸腔内翻天覆地的躁动不安,几番踌躇,请求他允许自己为林霄下葬。
孙晨见他忽然反悔了,愿意继续在麾下效劳,很是高兴,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
下葬之前必然要调查清楚林霄的死因,王统帅的权利管不到他头上。
“小林子是我们卫队的兄弟,善后事宜就不麻烦赵医生了。带回诊所解剖什么的就没必要了吧,中没中毒我们也能检查,不过我认为他得急症死亡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的话,就只好往他杀方面怀疑了。”王统帅说。
赵彬彬挑眉道:“大人不妨说说自己的见解。”找张椅子坐下来,一副耐心倾听的模样。
王统帅怔了怔,和颜悦色的说道:“想必赵医生叶已发现,段灵玉消失不久,小林子就出了意外。”
这个念头早被赵彬彬想到并排除了,因为林霄的死亡时间恰好是他在花园和虎皮猫斗智斗勇的时候,如果当时那时不时跳出来干扰虎皮猫注意力的黑影真是段灵玉,那么他就有不在场证明,没办法分身来杀林霄。
段灵玉一逃,“粉丝”们高涨的情绪遭到打击,王统帅趁机叫人将他们轰出去,小胖子混在人群里被裹挟走了,门口的天眼设备看的清清楚楚,直到现在,小胖子也没回来。
“最主要的是,段氏主仆不存在杀人动机,大人可否记得,前不久,段少主刚救过林霄。”赵彬彬一五一十道。
王统帅:“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是穿红衣服的女人?”
赵彬彬凝重的摇摇头:“找到有力的证据之前,不敢下任何定论。”
“你确定能从小林子身上找到证据?”王统帅大惑不解,“赵医生,你该很清楚,感情这玩意儿玄乎,说它有就有,说它没有就没有,几滴眼泪说明不了什么,再说了,我只见过中毒之人吐血,大哭的可谓绝无仅有。”
“大哭?”赵彬彬懵的一激灵,大声问。
王统帅吓了一跳:“对啊,刚才人撵的差不多了,我们听到哭声,赶过来一看,人已经蹬腿了,我猜他是因肚痛难受而大哭,你偏不信。”
赵彬彬:“中毒导致的肚痛更加难以忍受。”
“好像有点道理。”王统帅眼皮一掀,“我承认,论眼力见,我们这帮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不如赵医生,把小林子交给你,堡主知道了也不会认为我们无能。不过赵医生,你不是马上走了么,怎么有功夫掺和这档子事呢?”
赵彬彬勉强提了提嘴角,供认不讳:“技不如人,准备再学几年,到时候好荣归故里。”
王统帅豁然开朗,豪迈的朗声笑道:“既然如此,就是一家人,共同为堡主效力是我们一直竭力要做的事!赵医生有何需要只管吩咐,蓝衣卫无不听从!小林子的尸体,您尽管带走。”
助手上前一步:“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统帅道:“讲。”
助手笑眯眯的看着赵彬彬:“除了段灵玉和红衣女子,属下觉得,还有第三个嫌疑人。”
“哦?”赵彬彬一愣。
助手:“赵医生心心念念等的就是这一天,临走了,整个人不急不躁,有时间跟小林子唠家常,有时间上楼不知道见谁去,唯独没时间赶上百年难开一次的时空舱,赵医生难道没什么好解释的么?”
王统帅先是一惊,疑心病大起,赵彬彬脸色凝重,肃然道:“见了孙小姐,你自然就明白了,告辞了各位。”
蓝衣卫将林霄抬上带轱辘的护理床,赵彬彬收好证物,拒绝了他们的护送。
“王哥,你想想,为什么赵彬彬一走小林子就死了,为什么他忽然改变主意不走了?”
“正因为他不走了,才不值得怀疑,退一万步讲,小林子个三脚踹不出屁来的窝囊废,赵医生犯得着狠下杀手?”
“我知道王哥不喜欢小林子,可是,可是……”那助手身材魁梧,眉目分明,颧骨棱角微微凸起,黑里透红的脸膛透出一股不十分地道的义气来,“总归是一个队里的,一年多了,小林子在咱们中间年龄最小,不明不白的死了是一回事,万一被赵彬彬毁尸灭迹了可怎生是好。”
“好了刘风扬,我跟前你假惺惺的给谁看?”王统帅举起佩刀,刀柄嵌着一颗类似黑宝石的显示屏,接受到的信号如光晕荡漾开来,他郑重其事道,“城内的兄弟发来三次戒严全城堡的请求,调动天眼,开启内部扫描,务必逼出段少主,你说我该不该问问堡主的意见?”
刘风扬不假思索道:“城内最高指令一向经由堡主审核方可实行,当然该!”顿了顿,恍然回过味来,忙殷勤道,“何必多此一举,堡主年纪大了,王统帅万人之上,调动天眼对您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哎还别说,我真的觉察到附近磁场不稳,一定是段氏捣的鬼!”
“不错,我也感觉到了,召集弟兄们,即刻清查堡内闲杂人等,启动天眼,护堡主周全!”王统帅响应了信号,回执内容为“允许,”接着喊出响亮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