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絮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浅笑着说道。
“银大夫谬赞了,若是没有你的妙手回春,我这摄魂术,也无用武之地不是!若真的算起来,你与祁悦,才是戎狄王的救命恩人!”
顾允行看着兰絮,心下渐渐蒙上了一层疑影儿,
顾允行心中明了,这些日子以来,兰絮虽然嘴上不说,但她的心里面,对戎狄王的生死,一直都是耿耿于怀。
若是戎狄王最终真的不得不死的话,想来,兰絮也会因此而内疚不已。
所以,细算起来,最希望戎狄王恢复如初的,应该就是兰絮了!
可为什么?
现下,戎狄王好不容易恢复神智,再次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兰絮看上去,反倒有些迟疑了!
就好像是,她并没有真的料想过,戎狄王有可能恢复神智一般?
这……不像是兰絮的性格呀!
“絮儿,你看上去……怎生好似不大高兴呢!”
“怎会!戎狄王能够恢复神识,那也算是我的杰作,我又怎么会不高兴呢!我只是……大喜过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好呀,那就让戎狄王进来相见吧。正好,本王也有很多话,要好好的问一问戎狄王!”
兰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听到顾允行这样说,,赶忙换了副懒散的模样。
“相公,你既然有事要与戎狄王商议,那我就先回去歇着了。这几日,我为了他,连个好觉都没睡过。现下他已无恙,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好,那娘子就快些去歇息吧。我让司鑫备些你喜欢的小食,等你醒了再用。”
兰絮巧笑着点了点头,可她看上去,显是有些急不可耐。
匆匆应了顾允行一声后,便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兰絮刚一出了屋子,就紧走两步追上司银。
“司银,我问你……戎狄王的脉象,今日与从前可有差别?”
“这是自然!一个好生生的人,和一癫狂成性的人,那脉象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呢。”
“那……一个人的脉象,可能作假?”
司银疑惑的看着兰絮,“太子妃娘娘,您这是在怀疑什么呢?”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兰絮随意的打了个茬,又继续追问了关于戎狄王脉象的事情。
“那到底如何呀?这脉象,可否做得了假?”
“太子妃娘娘,一个人的脉象,确实可以用内力操控。但那必是内力深厚之人,才能做得到。而且,若是要以内力操控脉象的话,那也是改变得了一时,却难以长久维持。如若不然,便会耗尽内力。娘娘,你瞧戎狄王那身子骨,伤重支离,怎么可能改变得了脉象!况且,还要瞒过属下的眼睛。”
兰絮聊表赞同的点了点头,司银是绝对不可能骗她的。
如此说来,难道,还真的是她误打误撞,帮助戎狄王恢复了神志?
算了,无所谓了!
反正,只要结果是好的,那过程也没那么重要了吧?!
就算她催眠的技术是个半吊子,可她提心吊胆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假!
不管了,就只当是老天爷念她精诚所至,所以金石为开吧!
想到这里,兰絮笑着打了个哈欠。
有趣!
这人呀,一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就会联想到鬼神,还真的是不假!
“好了,你下去吧,我也回去歇着了。”
兰絮前脚刚走,顾允行就将司银又叫了回来。
“司银,适才,太子妃与你说了什么?”
司银有些懵,这对狐狸夫妇,又是在闹什么?
太子妃问完,太子问,这是要逼死他的节奏吗?
关键是,戎狄王也在,司银当面非议他,这个……不大好吧?
看着司银支支吾吾,又时不时的,便会偷瞥戎狄王一眼,暗示他。
顾允行登时便想明白了,兰絮跟司银说的话,与戎狄王有关!
“无妨,戎狄王也不是外人,这一路下来,本王与戎狄王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你有这么,直说无妨。”
可不是嘛,顾允行与戎狄王,还真的是,“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的“生死交情”呢!
“是,回太子殿下,方才,太子妃娘娘向属下询问,一个人的脉象,是否可以轻易改变。”
司银避开戎狄王,简单叙述了一下兰絮的疑惑。
“哦?是吗?”
顾允行阴阳怪气的扬了扬音调,旋即,他目光一转,神情玩味的看向戎狄王。
“那……到底能否改变呢?”
顾允行明知故问,眼睛看着戎狄王,嘴巴却依然在向司银发问。
“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改变脉象。唯有那内力深厚者,可短暂改变脉象。但这亦是掩人耳目的表现而已,绝不可能瞒过属下的眼睛。”
司银的话,已然十分明显,也算是变相的给戎狄王证明洗白了。
“原来如此!不过,太子妃既不懂武功,亦不通医术。那她没事儿,打听这个做什么?”
司银听着顾允行,这不依不饶的不停追问,真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顾允行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顾允行与戎狄王斗法斗心思,却把他给豁了出去!
这个……不大合适吧?
可是,就算司银明知道,顾允行确是故意为之,可他又能怎么着呢?
莫说是顾允行那他来试探戎狄王,就算是顾允行要他死,那他也得把脖子耿直了!
只不过,耿直脖子视死如归的,那是司金!
司银眼珠子一转,清了清嗓子后,立马颔首说道。
“回太子殿下,这个问题,属下也曾问过太子妃娘娘。娘娘说,她只是一时的好奇,并无什么特别的心思。太子妃娘娘的话,属下不敢质疑。”
顾允行另有深意的看了司银一眼,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这小子,还真的是刁滑至极!
司银凭借着智慧,在险象环生的环境下,逃过一劫。
现下,他终于可以脱身了,立马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