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州夫妻二人虽然出了面,但他们说话的机会并不多。
只是听完徐牧的话,两口子也才放心了下来。
“徐抚台,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这样谈,无异于是鸡同鸭讲。
不妨今日先不聊这事儿,我等设宴好好款待款待你们,好好喝两杯叙叙旧,岂不快哉?”
司空元洲提议道。
“不,今日得先把这婚事敲定了。”
徐牧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事情多,没多少时间在琼州停留。明日就要走,所以今日就要定下。
我三番两次跟你们说,只是想成了你们司空氏的面子。
如若不然,明日我真想个法子,把垚姑娘带走了,你们岂不是人财两空啊?”
徐牧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
可司空氏所有人听到这话,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徐抚台,我等尊你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对你笑脸相迎。可实际上,我司空氏不欠你什么。
你若是要强取豪夺,跟强盗又有什么区别?这世上,可没你想娶谁就能娶谁的道理。”
司空元洲脸色阴沉了下来。
徐牧这小子,年轻气盛,真是给脸不要脸。
徐牧缓缓起身,脸色顿时凝固。
“我还真撂下一句话儿,我徐牧要想娶谁,那就真能娶了谁。你们今日给了个笑脸,做个肯定的答复,你们司空氏面子上也有光。
我徐牧的三弟,娶你们家姑娘,算不上是高攀。
你们司空氏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还有,我这只是与你们这般说话。你们这一家子,却从来没问过垚姑娘的意见。
如若是姑娘不愿,那就算你们司空氏死乞白赖的要把女儿嫁给我三弟,我们也不强人所难。
可问题是,你们打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幌子,强行安排他人的生活,包办婚姻。
这等陋习,我徐牧万般不耻。
如若不是两年轻人你情我愿,我徐牧又何须与你们这群食古不化的顽固浪费口舌?
既然我们观念无法统一,我也就不征求你们认同我的观点。
所以,我还是当初那句话。这人,你们司空氏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徐牧这一番话说出来,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他相当于把在场的所有司空氏德高望重之辈,全部骂了个遍。
徐牧脑子里的思想,本就是现代人的思想。
他来之前,就没想过司空氏的人会认同他的想法。
说不到一块去,那就巧取豪夺。
起码也只能说,对司空氏来说是巧取豪夺。
而对司空垚来说,相当于救她出一个封建迂腐的囚笼。
至于司空氏看他不顺眼,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徐牧本就是个强硬派。
你不认同我,没关系,你只需要照着我的想法来做事就行了。
“简直岂有此理!难不成你徐牧看上了公主,陛下若是不同意,你也敢这么跟陛下说话?”司空元洲怒斥道。
“竖子因何这般猖狂?”
“我司空氏虽是小门小户,但也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上次你无理取闹,我等见你年轻,不与你你叫。可你如今,却是变本加厉?”
“谁愿意攀上你这门亲事?”
……
沈万州一家三口,其实都没想到上门提亲会闹成这样。
沈万州两口子对徐牧没有深刻的了解。
可沈玉城非常了解徐牧,他知道大哥强势。
却没想到,大哥为了他和司空垚,一个人硬刚一整个世族。
可是,看着司空氏人人义愤填膺的样子,沈玉城心中百般焦急。
真要恶了和娘家的关系,将来这脸面往哪里放?
他真心爱司空垚,所以他不想司空垚和娘家撕破脸皮。
可是现在,沈玉城完全没有插话的份儿。
“怎么也不见你们叫垚姑娘上了台面,问问她愿意不愿意。你们只知道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别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我这个当亲爹的,都没资格管女儿的亲事?”
“刚刚问你的问题,你怎么又不敢回答?还不就是欺软怕硬?”
徐牧不屑的咧嘴一笑。
“你们真要让我回答,我也不是不敢说。我若将来真看上了公主,我自当上太极殿向陛下提亲。
你们说一千道一万,也无法改变我的心意。”
此时,司空垚两姐妹,就在后堂听着。
听着徐牧的话,司空垚满心激动。
她是真的很想冲出去,跟她家人说上一句,她就是喜欢沈玉城。
她不想跟其他人一样被包办婚姻,她想嫁给沈玉城。
可她想是想了,却还是欠缺一点胆量。
司空葵瑜听着徐牧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心中自动浮现出徐牧那张清秀却又异常强硬的面庞。
天底下怎么会有一个男人,有这么强大的魅力?
也不知道她跟徐牧能不能有缘分。
若是徐牧要娶她,是否也会像现在这样,跟司空氏所有人正面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