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堂唇枪舌战，硝烟弥漫。
徐牧以一己之力，硬刚司空氏众人。
后堂的两名女子，则各有心思。
谈到这里，司空垚还是不知道，事情究竟能不能成。
虽然徐牧看起来不落下风。
可是司空氏若是不同意的话，除非徐牧真的用抢的，否则不管他说什么，也无法改变司空氏的想法。
任凭你能力再出众，也是一样。
婚嫁大事，只能听从族中长辈安排。
双方吵了很久，这时候忽然有个门房飞快的跑了进来。
“各位太公，老爷子回府！”
司空氏一众人闻言，顿时统统站了起来。
“谁回来了？”
“老爷子回来了！”
“老爷子怎么提前回来了？好好好，回来的正是时候！”
司空元洲朝着徐牧说了一声失陪。
然后赶紧集合司空氏所有人，到司空府大门外去迎接。
一辆马车停下，身着常服的司空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老爷子鹤发童颜，身材魁梧，端的是一个神清气爽。
“恭迎父亲回府！”
“恭迎叔公回府。”
“恭迎老爷子回府。”
……
司空默只随意摆了摆手，随后便大步流星的跨入前庭。
司空元洲恭敬的跟在司空默身后，小声道：“爹，先前给您送去的书信，你可曾收到？”
“什么书信？”司空默脑中正想着事情，随口问道。
“爹您没收到？送信的说已经送到了啊？”
“哦，哦哦哦。”
司空默忽然停下脚步，一拍脑门。
“老糊涂了，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司空默沉声道。
“爹，那凉州巡抚好生无礼，千里迢迢跑来琼州，闹得咱们家鸡犬不宁的。
这事儿您可得出个面儿，当面驳斥了他。不然咱们司空家的家风，都得被他影响了。”
司空元洲说道。
“你说什么？当面？”司空默面露惊讶。
“爹您回来的刚好，人就在前堂。”
“哦！”
司空默赶忙跨入前堂。
果不其然，徐牧就坐在堂上。
徐牧见司空默进门，起身相迎。
“见过司空公，老爷子回来的挺巧啊，刚好要您好决议一件大事。”徐牧笑道。
司空默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然后，司空默到主位坐下。
司空默落座，司空氏其他成员，包括司空元洲在内，没有司空默说坐，都只能站在大堂两侧。
这事儿司空默早就知道了。
他本答应了徐牧，亲自修书一封回家，应下这门亲事。
可是他沉迷于运河图纸的设计和修改，所以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抛到脑后去了。
仔细想来，是他疏忽了。
而现在徐牧刚好在琼州，又看到自家儿孙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怕是刚刚他们和徐牧在吵架。
现在他司空默要开一个先例，把自家孙女远嫁。
当然，也不是强娶强嫁。
既然回来了，今天就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
“这两位是？”司空默问道。
“介绍一下，我家三弟玉城的父亲，沈万州；玉城母亲，沈梁氏。”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工部尚书，监作少府，司空默，司空老爷子。”
“给您老请安了。”沈万州两口子赶紧起身行礼。
“不必客气，二位请坐。”
“多谢司空公。”
司空默扫视一圈，然后沉声道：“把垚妹叫来。”
后堂，司空垚和司空葵瑜，都没想到爷爷居然这个时候回来了。
爷爷不在府上，家里的事情就是他们的父亲司空元洲做主。
可爷爷一回来，爷爷就是家里的一言九鼎。
不管任何大小事情，一律都得听他老人家的。
“姐姐，去吧。”司空葵瑜推了推司空垚。
这时候，司空垚非常紧张。
平日里家里商议大事，女子是不上台面的。
可是，今日爷爷为什么要叫她出面？
司空垚想不明白。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司空垚便到了前堂。
“给祖父请安。”
司空默慢慢起身，走到司空垚面前，仔细打量了一下。
“真是一年一个样，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咯。”司空默得意一笑。
然后朝着司空垚问道：“垚妹，你告诉爷爷，你可钟意沈家郎君？”
司空垚怎么也没想到，爷爷居然会当众问这么个问题。
这个问题，听起来简单，可其实有点为难司空垚。
全家人都不同意她远嫁凉州，如果她现在说钟意，那就等于是她打了全家人的脸。
可是，爷爷分明是在给她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啊。
司空垚感到非常不可置信。
以前从来说一不二的老爷子，居然会征求她的意见？
“不说话，那就是不钟意了？”司空默问道。
“垚妹自是不愿意远嫁凉州，只是有些人实在是无礼，想巧取豪夺。”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垚妹，你如实跟爷爷说，外人欺负不得你。”又有人说了一句。
司空垚薄唇微启，到嘴边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