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颜卿美眸忧愁,思绪繁杂。
如果她在遇到徐牧之前,阅读到这么一首词,恐怕她的愁绪还不止于此。
吕颜卿逐渐回过神来,心思变得略微凝重起来。
一剪梅比忆仙姿更能打动她的芳心。
可是,到底哪一首是徐牧所作?
这首一剪梅,将女子情怀彰显的淋漓尽致,会是徐牧所写?
总不可能是某个女才子吧?
江南的女才子,大多不以诗才著称,多是琴棋书画,仙针玉线出名。
吕颜卿估计,这首词肯定能夺得第一,甚至会惊艳天下。
如果真是个女子,那该如何是好?
吕颜卿突然有些后悔,明明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徐牧定下亲事,可非要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闹了个大小姐脾气。
这下好了。
此刻。
荷塘月色阁楼中。
吕氏众人,都在品鉴着这两首一首比一首惊艳的词。
“如梦!如梦!这两组词,简直是神来之笔!”吕泉山忍不住感慨道。
“这一瘸,整体都非常不错,可阙尾却没能收住整首词的情感。”吕静之发表自己的意见。
“虽是如此,但也不能否认,这首词是一首好词。”吕泉山说道。
“四郎说的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简直令人拍案叫绝。这等诗词造诣,古今之未有。单单是这一句阙尾,就能称之为自成一派。
不过……这首一剪梅,有可能是女才子写出来的。据我对韩奕轩的了解,他的词风偏华丽,写不出这么质朴且充满情怀的句子。”
吕静之分析道。
“依我看,两首差不多嘛。”吕二郎喃喃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差不远。但从另外一种程度上来说,又相差甚远。一剪梅的词牌,有过很多好词。这一首,是一剪梅的巅峰之作。”吕静之说道。
“如此想来……”
吕泉山看向徐牧,问道:“这首忆仙姿,出自贤弟之手?”
这时候,众人都看向徐牧。
就看到徐牧正风轻云淡的饮着酒,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吕泉山对徐牧的诗才有所了解,这首忆仙姿,完全符合徐牧的水准。
“贤弟,怎么不说话?”
“你倒是说呀,急死我们了。”
徐牧笑着看向吕泉山:“泉山兄,为何觉得忆仙姿是我所作?”
“因为这首一剪梅,造诣虽高,但小女子情怀很重。”
吕泉山顿了顿。
“而你那首凉州词,词风豪放。虽然你那首青玉案,读起来婉约。可其中不管是景还是情,皆不失豪放。
而这首一剪梅,则是典型的婉约派词风。所以,忆仙姿是贤弟所作?”
吕泉山分析着说道。
徐牧哪懂那么些风格啊?
觉得合适,就抄录下来了。
他看看那首忆仙姿,如梦如梦,确实是画龙点睛,将整首词的高度抬高了一个档次。
古人的才华,真是不容小觑。
先前有吕泉山的诗,现在又有这首词。
真要让徐牧自己来写原创,随便拉一个古人出来,就能吊打徐牧几条街。
还好老子有挂。
“贤弟,你说呀,倒是说呀。”吕二郎急不可耐。
“怕是八九不离十了。”吕泉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依我看,江南风流才子佳人,估计喜欢一剪梅的会多些。贤弟,你的票数万一不够多,如何是好?”
“那我就抢婚。”
徐牧放下酒杯,神态自然。
“我与颜姑娘,必定有一世姻缘。谁敢娶她,我就抢了。”徐牧淡淡说道。
吕氏众人听到徐牧的话,纷纷一愣,然后都哑然失笑。
“好小子!不愧是你!”吕二郎抬手一巴掌拍在徐牧肩头,差点没把徐牧的肩胛骨给拍碎了。
在吕泉山看来,徐牧还真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来人来人。”
吕二郎喊了一声。
紧接着,一名仆从走了上来,来到了吕二郎身后。
“你去仔细查一查,究竟是谁写了这首一剪梅。然后把作者先请到府上去,好生接待。”
吕二郎这个“请”字,咬的格外重。
这听起来哪里像是请?分明就是抓嘛。
然后吕二郎朝着徐牧嘿嘿一笑,说道:“我把一剪梅的作者先抓了,等明日结果出来,不管哪一首得了第一,妹婿只管认了便是。”
这吕二郎,可以啊!
如此彪悍的行事风格,非常的对徐牧的胃口。
吕二郎要是年轻三十岁,再不济年轻二十岁,正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时候。
那么凉州这三驾马车,就能多加上一驾了。
吕家这么多人,真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
徐牧心想,这匿名投递的答卷,就算你去找,也根本找不出是谁啊。
而且,作者就坐在你们身边呢。
等明天揭晓答案,惊掉你们的下巴。
徐牧也没阻止,只是淡淡笑着。
“二郎,不合适吧?”吕静之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吕二郎反问道。
“咱们家公然作弊,被人知道了,名声不保。再说了,这是颜丫头自己作的,徐公子都上门提亲了。真要让别人得了便宜,看她怎么办。”吕静之说道。
“我倒是觉得,老二这主意不错的。”吕静之忽然来了一句。
“对,我也如是觉得。”吕家三郎也跟着表态。
“瞧瞧你们,颜丫头就是被你们惯的。”吕泉山没好气道。
“老四,咱们家最惯着颜丫头的,明明是你。”吕二郎哈哈一笑。
然后朝着仆从说道:“快去办事,一定要办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