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跟苏丽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张家家风很好,因为张爷爷当年经受的事,家里最多的就是对他们的爱国教育。
张献忠只是抗R国情绪比较激烈,一般来说,就是个知进退的精明商人。
而苏丽脾气温柔,常与人为善,也没有得罪过谁。
而且两人每年都会捐出很多钱做慈善,也是商圈里著名的善人夫妻。
除了正当的竞争对手,那些人也不会做这种有违人道的事。
那可是谋杀!
“情感方面呢?”夏舒淡定的问。
苏丽看向张献忠,面色兀的一边:“是她?!”
“不,不可能,她并非医学专业,也不可能会有本事成为三甲医院的护士。”张献忠拧眉深思。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还有案底。
苏丽将袖子撸起来,露出手臂上的一道腐蚀伤,看得出来伤口很严重,哪怕是做过手术修复,也经过这么多年,依然留有痕迹。
真皮组织坏死,这种伤疤很难除去。
“妈!”因为苏丽皮肤很白嫩,所以那疤痕看起来格外狰狞,这让元上书再也忍不住心疼的抱住她。
张献忠看着她手上的伤痕,眼中闪烁着泪花:“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阿丽也不会受伤。”
他在大一的时候曾谈过一个女朋友,名为余薇,对他掌控欲太强,恋爱期间只让他感到窒息。
一个月之后,他实在忍受不了提出分手,对方很平静的接受了,他以为两人此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他跟苏丽是大二认识的,两人在自习室见面,他对温柔端庄的苏丽一见钟情,就开始了对她的狂热攻势。
大二第二学期,他才终于抱得美人归,身边朋友也抱着祝福的心情。
两人感情一直很好,如胶似漆,甚至约定一起读研读博。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大四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余薇竟然拿着一玻璃瓶的浓硫酸朝苏丽脸上泼去。
还是有人发现余薇脸上的疯狂及时喊了一声,他奋不顾身冲上去将她扑倒在地,才救下苏丽。
但那玻璃瓶也被她奋力扔出去,溅起的浓硫酸落在不远处的苏丽手臂上。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余薇送去了警察局,并且在其父母跪下求情的情况下依然没有心软,余薇因此被以故意伤害罪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从那以后,他跟余薇就再也没有见过。
“她不能,不代表她身边的人不能。”夏舒眉头微皱,因为性格上的偏激而葬送自己的一生,真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张献忠站起身朝她鞠躬:“多谢大师指点,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您一定要收下。”
“师父,您就收下吧,这是我爸应该给的。”元上书抱着苏丽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一样。
苏丽拍了拍他的手点头:“是啊,大师您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们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夏舒盈盈一笑:“上书搬回家住吧,顺便帮你父母调查一下当年的真相。”
有些事,不管过去多少年,都得做出个了断。
她又交给元上书一张黄色上品符箓,这是最接近橙色品阶的一张符箓。
“真话符,我相信你能够用上。”她耸了耸肩说。
二十三年前的案子,所有证据恐怕都已经被销毁,就算有监控,此时也留不得一点痕迹。
只要那人不承认,就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既然有这能力,又何妨用上一些特殊手段?
时间,并不能抹除一个人的罪恶。
元上书在成年之前,也常常偷偷下山试图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尽管长老们给了他不少宠爱,但他依然想要亲口问一句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丢下他。
那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执念,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父母却找上了门。
半个月里,他对苏丽都很是冷淡,因为心中恨意难消,直到今天,得知真相的他更多的却是欢喜。
原来他的父母并没有不要他,他一直是父母心中的宝。
怪只怪坏人太可恶,他发誓,一定要让那人不得好死!
他心有戾气,灵台都有些不稳,已经有了心魔入侵的迹象,这时候胸前的玉牌里流出一股灵力,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书儿怎么了?”苏丽见他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立马关心的问。
她现在很开心,感觉一生中的所有高兴事加起来都没有如此让她开心,她的孩子回来了,而且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与他们相认了。
再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了。
元上书摇摇头:“妈,我没事。”
他拍拍胸口,心中再次扬起对夏舒的感激之情,只觉得自己的师父果然神通广大。
要不是这玉牌,他恐怕真就被心魔附体,修为从此难以寸进。
张献忠宠溺的看着两人,他拍拍元上书的肩膀:“我们的书儿,已经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男人。”
只可惜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没有他和妻子的参与,这将成为他们永远的遗憾。
循着余薇的人脉关系网摸过去,终于让他们找到了曾在元上书出生的那个医院任职护士的人,那人是余薇的姑姑余婷。
她正是妇产科的护士。
余婷如今已成为一个满身沧桑的老夫人,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却如同七八十岁老妪一样佝偻着背,满脸沟壑如干旱的河中出现的裂纹。
可以看出,她后半生过得极为不信,经过调查,张献忠发现她日子很是悲惨。
接连怀上五个孩子都流产,这让她身子受损严重失去生育能力,被婆家称为不下蛋的母鸡,受尽村里人白眼。
丈夫家暴,婆婆咒骂,娘家人对她不管不顾,她曾想反抗,却连续做了几夜噩梦,梦里总有孩子的哭声。
被抓的时候,她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报应,这都是报应。”这是她一直喃喃的话。
那张真话符最终并没有被用上,刚被带到警察局,她就主动承认了自己当年为给侄女余薇报仇,而用死胎换走苏丽刚出生的儿子,并将其丢在雪天的山上的罪行。
张献忠、苏丽和元上书三人心情极为复杂。
“恶人自有恶人磨。”苏丽紧紧抓着元上书的手,愤愤的说。
元上书点头,他曾想过该怎么折磨背后的元凶,但见余婷这样,他突然就失去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