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夏舒肩膀上的小精灵十方捂着嘴偷笑，他觉得自家主人大概就是人类信息里所说的直女了。
同情的看了眼面前笑容不变的宁致远，他决定抱着手臂看戏。
宁致远开车去了古玩街，两人从街口一路慢慢往里走着，周围人的目光频频落在他们脸上。
“这两小情侣真好看。”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呀。”
“养眼，真是养眼，会不会是哪个大明星啊？”
夏舒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人的话，偶尔在哪个摊位前停一停，没有动用灵瞳能力，就是凭借自己的相关知识去判断，觉得有几分真的就买下来。
旁人的话却让宁致远的耳根子红了红，他投向夏舒的目光上升了几分温度，唇边一直挂着温润至极的浅笑。
“这壶的结构倒是有趣。”夏舒蹲下身，拿起面前摊位上的一个小茶壶仔细端详。
茶壶是瓷器，纯白瓷，外头光溜溜一片，没有任何图案，但在壶口旁却打着一圈孔洞。
壶内正中央立着一只丹顶鹤，更神奇的是，内壁亦是有凸起的松柏图，宛若现在的3D立体画。
茶壶底部未见落款，胎质釉色与夏舒所知的各种瓷器盛行的朝代特色都不吻合。
未开灵瞳，所以她并不能看见有没有物气，但凭感觉，她认为这是一件古物。
宁致远也蹲下身，从她手中接过茶壶来端详，指间相触如过电一般，让他差点拿不稳那壶。
夏舒开玩笑的说：“师兄要是摔着了，我可不赔。”
“师妹不帮忙，我赔不起可怎么办？”他状似苦恼的皱着眉。
夏舒轻笑：“那就把师兄抵押在这。”
两人打趣几句，宁致远便仔细查看起手里的茶壶：“这壶光洁玉润，似有唐朝白瓷特点，但釉色纯净又有‘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之感，神似宋时青釉瓷。”
“我跟师兄想的一样。”夏舒秀美轻拢，“它又兼之元代白瓷胎厚、质硬、体重特色，胎底像是瓷石与高岭土混合而制。”
茶壶圈口多孔隙，热气自然留不住，如此一来，倒是更像一个观赏物。
“看来老头我今天遇到了两位行家啊。”摊主是一个看上去很慈祥的胖老者，穿着简单的体恤衫，戴着斗笠遮阳。
“让老先生见笑了。”夏舒勾唇。
胖老者摸着胡子笑：“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这壶啊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只卖给有缘人。”
“其他不多说，我只能告诉你们这绝对是真品。”见其他围过来的顾客指指点点，他面色不变的说。
夏舒跟宁致远对视一眼，夏舒颔首，宁致远便开口问价：“敢问老先生这壶要价多少？”
胖老者含笑不语，默默伸出一个巴掌，无根手指动了动。
两人没有说话，旁边围上来的人惊讶：“这是个啥意思？是五万还是五千啊？”
“五千万！”老者摸着胡子淡定道。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抢钱哦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五千万！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怎么不去抢啊？？？”
“快别闹吧，就那破壶拿来泡茶都泡不成，哪有人在壶口打孔的，古往今来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
还有人拍了拍宁致远的肩，劝道：“这壶就是个假玩意儿，古人可没那技术在里头做东西。”
“就是就是，奇特是奇特，但也值不到那么多钱的勒，这个看上去就像是用机器做的嘛。”
“五千万？艾玛这不是吓人嘛！抢钱都不带这样的！”
宁致远没有言语，只是平静的看向夏舒。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以及咒骂，胖老者仍然摸着胡子笑，面上还有几分得意，就是没有降下价格的意思。
“女娃娃觉得如何啊？”他笑眯眯的问夏舒。
看那俊秀小伙子的眼神，他就知道真正做主的是这个容貌过人的小姑娘。
十方好奇的问夏舒：“主人，五千万很多吗？”
他记得在M国的那个底下拍卖场，好像基本上都是以亿打底的，所以觉得五千万似乎也没有多少的样子。
所以他不明白周围的人为什么这么激动。
不就是五千万嘛，主人有的是钱。
夏舒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她觉得有必要给十方科普一下钱的重要性，免得他竖立不好的金钱观。
对于这个捉摸不透的茶壶，她跟宁致远实在无法判断出它的准确朝代，可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假东西。
于是她默默打开了灵瞳，扑面而来几乎凝成松鹤的物气让她差不多绷不住面色，有这种物气的，肯定不是平凡之物。
倒像是已经接近了法器的存在。
“好。”她点头，“请告诉我账号。”
转账很快，看着这一幕，其他人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是该说这个小姑娘愚蠢呢，还是该觉得她单纯，但是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支付五千万，她的家底定然也是非常深厚的。
“唉，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是啊，散了散了吧。”
其他人摇头摆手的离开，古玩街就是这规矩，钱货两讫，他们自觉得该劝的也劝了，自己的良心也就过得去，人家周瑜打黄盖，他们也管不着。
只是这场交易注定传遍整条古玩街，成为这里流传好一阵子的传说。
五千万可不是什么小钱，要是成交是在大型古玩店也就罢了，这可是一个小小的普通摊位。
在这种摊位上，真正有好东西那可是屈指可数。
捡漏这种事当然存在，但那种事也就听听，跟买彩票中奖的概率也差不了多少。
收了钱的摊主乐呵呵的，咧着嘴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肉都快把眼睛给挤没了。
“女娃娃回去后记得泡壶茶。”他眯着眼，“这壶可是我的传家之宝，不是有缘人我还不卖哩。”
他起身收摊准备回家。
夏舒拿着茶壶跟宁致远离开，宁致远略有些好奇的问：“师妹不怕走眼？”
她眨眨眼：“师兄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嗯？”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