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靠的是什么？”林夕伸出手指，戳了戳乔歆竹的臂膀，她做了美甲上面的装饰物硌得乔歆竹的胳膊生疼。
乔歆竹揉了揉自己的臂膀，郁闷地看了眼林夕，“看老师！”无论答案是什么，乔歆竹也得坚持自己的观点。
“靠学生自己的理解能力和实践能力啊！光靠老师有什么用？”林夕恨铁不成钢地又一次戳了戳乔歆竹还略略发痛的地方。
“你说的也不全是正确的，要想要学生自己有一个优秀的理解能力和实践能力，首先最重要的是需要一个能够正确引导的老师，不然光让学生闭门造车只是在做无用功！”
在林夕眼里，乔歆竹这分明还是在死鸭子嘴硬，但是面对乔歆竹的这番言论，林夕想挑什么刺都挑不出来，只能在心里不停地感慨，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一堆大道理？
这丫头的老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哦？”林夕也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比如……？你能给我举个例子吗？”
“当然可以！这可是我的亲身经历！”
“呦，是亲身经历啊，那就更有说服力了。”林夕环着胳膊，站在乔歆竹的面前，全然一副听故事的模样。
“如果不是我老师，我肯定不会被傅总录用！”乔歆竹提起傅承锐来，感觉自己的腰杆也硬了不少，只是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林夕听到这里，饶有兴趣地勾起了嘴角，冲着乔歆竹挑了挑眉梢，淡淡道，“继续。”
“是他一点一点耐心地告诉我知识，教我使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去整理复习知识点。如果不是他的循循诱导，我肯定不会站在这里。”
“那你老师是谁？”林夕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内心深处突然燃起了一股莫名的兴奋。
“傅……傅承锐？”第一个“傅”字脱口而出时，乔歆竹就已经后悔了，她也总算看明白了，林夕眼底和嘴角一直噙着的那丝笑意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她分明就是要看她的笑话！
“你知道傅承锐是谁吧？”林夕微微俯身，靠近了乔歆竹，突如其来的威压让乔歆竹的心猛然一跳，嘴巴张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回答，“知、知道。”
“和我什么关系，你也知道吧？”
“知道……”
“但他和你之间的关系并不能证明学业不精是学生的责任！”乔歆竹据理力争，心里想着绝对不能被恶势力压倒，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这才又回到能和林夕正面硬刚的底气。
“说得好，继续。”乔歆竹挺直了腰杆，继续反驳林夕的观点，顺便借了一下傅承锐是林夕儿子的身份，“您儿子有多优秀就不用我直说了吧？”
“我儿子的优秀程度是有目共睹的，不用你再提了。”林夕很乐于参与这种对他儿子夸彩虹屁的话题，她像是戴上了王冠一般，挺着自己的背脊和脖子，傲视着乔歆竹。
“那么他是自学成才的吗？”乔歆竹突然丢出来的问题，无疑是在对林夕进行灵魂拷问。
当然不是！她和傅戈荣为了给他和傅帝渊找到最好的教师资源，废了多少心？走了多少路？
“我当然相信傅老师完全有自学成才的能力的，但是请您好好想想，若不是其他人对傅老师的循循诱导，他会有如今的成就吗？”乔歆竹不慌不忙地说着，比起林夕拿她说事，不如直接找个林夕最熟悉的人来打比方。
乔歆竹所说的这番话充满了技巧，上一秒还打了林夕一巴掌，这一下却又喂她吃了一颗甜枣，让林夕认同也不是，不认同也不是。
“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林夕嘀咕着，上手捏了捏乔歆竹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你老老实实地和我说，傅帝渊是不是被你这张小嘴哄得团团转的？”
虽然林夕说的不是事实，但这个“哄”字听得乔歆竹还是慌乱了一瞬间，总觉得这个字眼带上了些许的欺骗性质。
“当然不是！”乔歆竹确定自己没有在林夕面前露出马脚，坚定地回了句嘴，反驳道，“您觉得您儿子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能被我耍得团团转？”
又用傅帝渊是她儿子的身份来压她！
还说自己没有哄傅帝渊！
“你想要听什么样的回答？”林夕盯着乔歆竹的双眼看着，甚至连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乔歆竹眼里可能会划过的心虚。
“我想听到的答案未必就是你心里的答案。”乔歆竹慢悠悠地说着，林夕这才发现乔歆竹也是个硬茬。
她可以是个很可爱的后辈，但若是两人出现了分歧，她会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令你无可奈何。
“那我来说说我心里的答案。”林夕四处看了看，找到一条空置着的长椅，从包包里拿出了两张纸巾垫在上面，这才坐了上去，“来，坐这。”
乔歆竹在这一刻又变得十分的顺从，听话地按照林夕的指示坐到了她为她铺好的纸巾上。
“您说吧，我洗耳恭听。”乔歆竹刚一坐下，语调里仿佛就藏了几根利刺。
“世界上，精明的人数不胜数，你就能下结论吗？确定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被人耍过？”林夕悠悠道来，给乔歆竹举了一个数据庞大的例子，所有事情都没有百分百的绝对，因此面对林夕丢出来的问题，乔歆竹顺从着自己的理解，回答，“不能，肯定是有特殊例子的。”
“这就对了。”林夕的问题就是想让乔歆竹亲自说出这个回答，随即她便可以继续解剖刚刚那个问题了，“那么你回答我，你真的一次都没有哄过、骗过，耍过傅帝渊吗？”
这个帽子扣得实在是有点庞大，乔歆竹在听到的一瞬间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或许我应该更阴险一点，给你来个快问快答。”林夕多精明啊，一眼就看穿了乔歆竹眼里翻滚着的情愫，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
乔歆竹一定或哄或骗或耍过傅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