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肆!”孟停云气结,这么说小王爷他忍不了,“小王爷也是你能编排的?我当小王爷是兄弟,你脑子里塞了什么,竟想些男女之事,哦不,男男之事!”
胥子瀚已经杀疯了,面对孟停云半真半假的威仪丝毫不退缩:“你少拿身份压我,谁让你先说秋芸。”
“哟哟,秋芸,你就不怕小王爷听到宰了你吗?”
坐在一旁观虎斗的林旭笑到肚子疼,实在忍不下去了,起身将二人拉开,劝慰道:“好了好了,丢不丢人,这还是在沈府呢,若让下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们来抹黑沈府。”
“你闭嘴!”孟停云和胥子瀚正上头,哪里听得进劝,异口同声地勒令。
林旭咂摸了一下嘴,无奈退至一边,小声嘀咕:“难怪小王爷说你俩是憨批呢。”
“吵什么呢?”二人正吵地不可开交之时,沈惜禾负手站在拱门旁,轻拧着眉看他们。
孟停云和胥子瀚瞬间收了声,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紧挨着。
沈惜禾踱着步进了屋,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单手支颐,将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椅背上,孟停云却从这放荡不羁的姿势里瞧出了一丝疲惫,顿时对陈喧的恨意又加了几分,要不是这厮频频生事,小王爷哪要这么辛苦。
“小王爷可是为拍卖会的事而来?”
沈惜禾拧着眉心,沉声应了一声:“陈喧邀请了邵绮梦,想必是要针对你们吧?”
“你知道了?”孟停云原本还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说这事,既然小王爷都知道了,也省的他琢磨怎么开口了。
沈惜禾点头,若有所思地瞧着他。
孟停云被看的心虚,连连摆手:“我跟她,真的是清白的,陈喧邀请她去,我不去便是,我避嫌总行了吧?”
沈惜禾瞧着求生欲满满的孟停云,忍住了笑意,声音缓和了几分:“我有事要你做。”
“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陈喧此次定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但我对制瓷这块了解的还不够透彻,如何辨别他拍卖会瓷器的真假尚不好定论,但惜元跟我说如今江湖中出现了一位仿瓷高手,叫涂凌,他做出的瓷器可以与真品以假乱真,若是陈喧从他手中购得了赝品,再转手以真品卖给别人,那便会赚的盆满钵满。”
“赝品?”
“正是。”
“那要如何才能辨别拍卖会里的赝品?”
沈惜禾想了想:“短时间内陈喧必不可能搜罗来全部真品,那里头必然有赝品,再者以他的尿性,定然会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儿。”
她顿了顿,回忆了一下沈惜元的话,复述道:“至于赝品如何辨别,惜元说涂凌的赝品在瓷器内部都会留一个‘涂’字,只要伸手进去一摸便知,但有的瓷器口小,手并不能伸进去。”
“这个也不难。”孟停云摸着下巴,咂摸了一下嘴,“其实我们只要制造了舆论就可以了,确定里面有一件赝品,引起买家的不信任,那他的即便是真品也恐怕卖不出去了。”
“对。”沈惜禾一击掌,赞许地看了一眼孟停云,“所以,此事我想交给你来做,你对收藏颇有研究,与惜元倒是想象,到时候——”
沈惜禾盯着孟停云的眼睛,慢慢凑近,孟停云呼吸一滞,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身子本能地就往后仰。
沈惜禾嘴角一咧,“到时候,你就扮作惜元同我一道吧。”
“噗——”胥子瀚一口热茶刚入了口,闻言尽数吐了出来。
林旭抵着嘴笑的像个筛子。
孟停云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这——”
“只有你能胜任,也只有你见过惜元,能模仿她的神韵,再说,你那未婚妻在,你装扮下稳妥些,你只要找机会摸出一个赝品就成。”
沈惜禾特地将“未婚妻”三个字咬的极重,听的孟停云眉心突突地跳。
这听起来是一个非常光荣的任务,孟停云忽然觉得只有他可以替小王爷排忧解难,顿时也没了那些所谓的男尊思想,却碍于好友在犹犹豫豫地应了下来。
“那我们可以做些什么?”林旭挺胸而出,这么好的机会断然不能让孟停云一个人抢了功劳去。
“跑一趟天心食肆楼。”沈惜禾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将这个交给甜心,陈喧认得你们,这件事你们不便出面,我让甜心安排一些人去现场闹事,到时候只要他摸出一件赝品,便让那些人带头起哄。”
胥子瀚暗暗咂舌,这小王爷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对付陈喧也断然不必用些光明正大的法子。
“还请二位保护好甜心那些人的安全。”
沈惜禾向林旭和胥子瀚抱了抱拳。
一切安排妥当,就等着拍卖会了。
这两日陈喧倒是安分守己,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云江府却是格外热闹,临近的好些商贾大官都赶来了,一来想拍几个珍品,二来陈喧毕竟是朝廷中人,此番正好结识一二。
沈惜禾和孟停云到的时候,云江府已经被围地水泄不通。
孟停云依言扮成了女子,脸上浓妆艳抹,脂粉气很重,为的便是让人瞧不出自己的本来面目,拿了把团扇半遮半掩,他同沈深深一道跟在沈惜禾的身后,因生的高格外引人注目。
陈喧一早便候在了云江府的门口,见沈惜禾来,立即迎了上来,草草寒暄了两句目光便落在了犹抱团扇半遮面的孟停云身上。
“这位是——”
沈惜禾抬手做了介绍:“家姐,沈惜元,得知我要来景郡王的拍卖会,特地从青头山的匪窝里赶来的。”
陈喧恍然大悟,面上却是露出一抹得意:“呀,原来沈小姐竟然是陈某的粉丝。”
孟停云:“?”
沈惜禾:“?”
沈惜禾轻咳一声:“景郡王误会了,家姐是担心我出事儿。”
陈喧装傻一般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连连摆手:“倒是不必如此忧心,有我在,定然是不会让小王爷出事儿的。”
孟停云轻哼一声,捏着嗓子道:“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