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看了一眼人群,方才连城中有名的大夫都已经试过了,见众人摇头,她噗通便跪了下来,抱着胥子瀚的腿哀求:“救,求你救救我男人,我,我最多也只有五十两。”怕胥子瀚不信,从怀里摸出五十两银票,“真的,我们就这么多钱了,求求神医救他!”
沈惜禾看向孟停云,这行事作风还真是他的做派,正人君子的办法没有,歪门邪道的把戏一堆,不过还挺奏效。
胥子瀚也不客气将银票收下,命小厮将人抬进了济世堂,众人见敲不到热闹也自行散去了。
两个孩子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不敢做声,倒是那妇人一直在哭,这回倒像是真的担忧,沈惜禾让周秋芸先将孩子带下去,安排了点心,才将妇人单独留下,她捏着手里的银票,斜靠在太师椅上,妇人被她看的心虚,低头看着脚尖,沈惜禾的声音不大不小,落在她耳朵里却让她浑身战栗:
“这银票哪来的?”
妇人微微抬头,斜了一只眼角去看,声如蚊蚋:“攒,攒下的。”
“啪”沈惜禾将银票往桌子上一拍,妇人一惊,瑟缩了一下。
“还不说实话?这银票本王拿去一验便知,到时候你们可就不能全身而退了,若是现在说出来,本王还能念在你无知的份上饶了你这一回。”
“我说我说。”妇人连连点头,“这银票是岑记药材铺的岑掌柜给我的,他让我陷害济世堂,老妇一时鬼迷心窍才拿了他的钱,求小王爷开恩。”
沈惜禾慵懒地看她,随即摆了摆手:“罢了,既然你交代了便饶了你这回,你且在这候着吧。”
“谢小王爷,谢小王爷。”
沈惜禾起身出了门,孟停云赶紧两步跟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这么放过她了?”
“一个无知妇人被陈喧利用罢了,与她为难又有何益?”沈惜禾拍开他的手,又唤了掌柜过来,“这银票本王拿去当证物了,等这件事了了给他们送三十两去,也不能白白讹了人家的银钱。”
掌柜应了一声,却又犹疑地问:“可是,这银子本就来路不正,怎的还给她送回去?”
沈惜禾双手背到身后,长叹道:“人家凭本事挣的咱们景郡王的钱,为何不给?”
孟停云噗嗤一笑,很是赞同:“小王爷说的在理,那接下来我们去哪?”
沈惜禾促狭地盯着他:“去哪你不都想好了吗?”
“还是小王爷了解我。”
沈惜禾喟然长叹:“相煎何太急。”
孟停云立即驳道:“非也,虽说我与那陈喧是同根生,但是本郡王根正苗红,他呢?尽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属实丢尽我皇家的颜面,此次正好去敲打敲打他。”
沈惜禾驻足,敛了笑,目光灼灼地看他:“你如何会来?”
孟停云五指为梳,穿过不存在的刘海,头一扬:“本郡王神机妙算,掐指一算便知小王爷需要我等相助,便跟来了。”
沈惜禾轻嗤一声,头一回见他还是个纨绔子弟,同她抢女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倒也是非分明,主要是脑子还是够用的,这么一想,沈惜禾嘴角的笑意更浓,背对着他招了招手:
“走,带你清理门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