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盛!义盛!你给我站住!”
白愉溪飞快地追上去,但傅义盛人高腿长走的又快,白愉溪身体还未痊愈,根本追不上他。
白愉溪眼睁睁看着他上了电梯,急地脚步一滑“哎呀!”一声摔倒在地,已经走进电梯厢里的傅义盛,吓地赶紧从电梯里面跑过来,弯身下腰去扶白愉溪:“你没摔到哪儿吧?”
白愉溪生怕他又跑了,伸手揪住他灰色西装衣袖,“昨晚是秦川霆救了我,如果没有他的话,我这会已经被那些人给弄死了。”
昨天傅义盛遇见她的时候,她被药物折磨的意识混沌,没有机会跟傅义盛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傅义盛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惊愕地愣住:“你说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白愉溪就着他扶着自己的力气起身,“我们回房间说吧。”
傅义盛应了声“好”扶着白愉溪进了酒店房间,白愉溪跟傅义盛大概说了下在会所发生的事情。
傅义盛听了惊怒交加,狠狠一砸桌子:“这些人也太嚣张了!竟然敢追到大街上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白愉溪眉头紧锁,想到昨天的险境,她也是心有余悸。
不过她在帝都没有跟谁,有必须要杀死她的深仇大恨,唯一可能的就是——
她看向傅义盛,喉咙发紧地问:“你说昨天的事情,会不会跟白长顾和白珠珠的车祸有关?”
傅义盛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这两件事之间,似乎真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隐隐看到巨大阴谋的冰山一角,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是蹊跷,他疑惑地问:“如果这两件事有关联的话,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愉溪拖着下巴,想起白长顾怎么也不愿意说出她的亲生爸妈是谁,而且似乎对她的亲生爸妈有着很大的仇恨,她抿了下唇说:“应该跟我的身世有关。”
“我会把你的DNA送去基因库做对比,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亲生爸妈。不过小溪,你还是跟我回玫国吧。你之前在枚国的时候,这个人根本没有动过要害你的心思,也就是你回国之后才对你下手。”
“那只能说明,躲在暗处害我的人,极力想要掩藏的真相就在国内!”白愉溪眸子微眯,“如果我不查清楚的话,我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爸妈是谁,而且那个人这么一而再地害我,我如果不找他算账的话,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你有没有想过白渡和薇薇?从那个人的手段来看,他肯定是个穷凶极恶,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傅义盛知道白愉溪虽然是个女人,但骨子里却倔的狠,而且有仇必报!
如果让白愉溪继续留在帝国的话,白愉溪岂不是要继续跟秦川霆同居?
这绝对不行!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跟别人的男人日久生情!
现在他只能用两个小家伙的安全,让白愉溪答应跟他回玫国了。
不想白愉溪却非常笃定地说:“秦川霆会保护白渡和薇薇。”
这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傅义盛的心上,整个人都震了下,“你就这么相信他?”
白愉溪理所应当地说:“他是白渡和薇薇的亲生爸爸,这个世上应该没有别的男人,比他更爱他们了。”
傅义盛想说,还有我!他对白薇薇和白渡是爱屋及乌,可如果他说出来的话,就会暴露他对白愉溪的爱慕,而白愉溪根本就不喜欢他,说出来很可能会让他们的关系破裂。
他只能有话不能言,如鲠在喉。
白愉溪看他脸色难看,笑着安抚:“你放心,我已经想到要怎么揪出那个人的办法了。”
傅义盛眸子骤亮:“真的?”
“嗯。”白愉溪智珠在握地笑了笑。
傅义盛:“那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你帮我查一下你那个未婚妻孔曼茜。”
傅义盛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听见孔家最受宠的小女儿,那个娇滴滴的孔曼茜竟然可能跟穷凶极恶,不择手段的人有关,他不可思议地愣住。
白愉溪给他盛了杯热茶,“只是怀疑,那天在会所的人,我都会去查。”
傅义盛下意识地把事情揽过来:“好,这件事交给我,正好我有个朋友是开私家侦探的。”
“不用,你还记得刑警大队的队长严泽浩吗?”
白愉溪随意地往沙发背上一靠,“他似乎也对这个案子很重视,还特意留了电话,让我有什么线索或者需要什么帮助都可以去找他。”
傅义盛突然就有种要被篡位的恐慌,连连摆手:“警察去查,我也找我那个私家侦探朋友去查,这样比较保险。不过孔曼茜是个看见蟑螂都会吓地尖叫的女孩子,应该不会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有什么牵扯。”
白愉溪想起孔曼茜看见她时目光里的妒恨,又想起傅义盛带着她去见家长,还说要娶她,不禁皱眉:“你跟孔曼茜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义盛顿时身体紧绷的跟个门板似的,语速极快地解释:“我跟她什么也没有!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完全是因为长辈们的意思,她才成为我的未婚妻!”
白愉溪:“那这么说,你那天在你爸妈面前说要娶我,只是想要拿我当挡箭牌?”
傅义盛双手交握,目光微闪:“我事先应该跟你打声招呼,但那天我爸妈突然从枚国冲过来逼婚,我也是着急。你知道的,在我事业没有成就以前,是不会去谈婚论嫁。”
“这些你可以跟你爸妈好好沟通一下,如果你不想马上结婚可以晚点再说,到时候孔曼茜也不一定会一直等,”白愉溪说,“只是我现在身边危机四伏,如果你再对外宣称想要娶我的话,肯定会连累你。”
“我不怕。”傅义盛抬眸目光直视着白愉溪,连累算什么?那怕是让他为她去死,他也愿意。
白愉溪笑了笑:“但是我不想看见我的朋友,被我连累。”
正在这个时候门上响起门铃声,白愉溪刚要起身,被傅义盛抢先一步:“我去,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白愉溪望着温润体贴的傅义盛微微一笑,这么心细温柔的男人,不知道以后那个女人能有福气嫁给他。
“小溪,外面的人说是送早餐的,你有点过吗?”
因为白愉溪接二连三的被害,傅义盛现在都变得处处防备起来。
白愉溪一愣:“没有。”
站在门口送外卖的人,低头查看了下手里送餐便签,开口问:“请问白愉溪,白小姐是住在这间酒店吗?”
白愉溪走到门口,站在傅义盛身后,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向送外卖的人。
这个人戴着鸭舌帽,微微垂着头,只能看见他的说话时一张一合的嘴,有半截下巴淹没在竖着的领子里,身上穿着某外卖公司的统一黄色中长外套,肩上挎着个大大送外卖的保温箱,他口袋里的手机时不时飚出几句电子女声:“您有新的送外卖信息、您有新的送外卖信息……”
很常见的送外卖打扮,白愉溪说:“我不是,不过她确实是住这间房。”
“那麻烦您,帮我把外卖转交给她,谢谢了。”
送外卖的人从巨大保温箱里拎出一个大朔料袋递过来,傅义盛抢先接过,送外卖的人道了声谢谢,转身快步离开。
白愉溪跟着傅义盛走近房间:“奇怪了,我没有点外卖啊。”
傅义盛把朔料袋子放在桌上,白愉溪好奇地伸手就要去拆,傅义盛拦住,神情紧张地盯着朔料袋,活像是在盯着一颗定时炸弹。
白愉溪看着平白无故被送过来的外面,也跟着紧张起来。
一时间房间安静地落针可闻,气氛紧绷。
正在这个时候,白色朔料袋透出一闪一闪红色亮光,与此同时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让人毛骨悚然的“滴滴滴滴……”声。
白愉溪和傅义盛心惊地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拔腿就跑。
跑在前面的白愉溪伸手握住门把手,却发现门被人在外面反锁了,跟本打不开。
傅义盛急地用脚使劲踹门,但这家酒店是五星级酒店,这间又是总统套房,连门板都是防弹隔音设计,傅义盛腿都踢麻了,那门板也纹丝不动。
而身后那“滴滴滴……”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急促,让白愉溪和傅义盛陷入死亡的恐慌中。
两人还来不及想出对策,身后传来整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
于此同时升腾起巨大火光,傅义盛下意识用身体护住白愉溪。
就在他们以为会被炸的连渣都不剩时,爆炸声和火光同时消失,如果不是他们耳朵还在被震的“嗡嗡嗡……”作响,他们都怀疑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慢慢站直身体,白愉溪上前想要去看个究竟,傅义盛拉住她:“你在这里等着。”
“没事,如果那个人真的想动手,刚才我们已经被炸死了。”
白愉溪走对桌子前蹲下,伸手要去打开朔料袋时忽地顿住,掏出手机打电话。
傅义盛看的心里一堵:“你这是要给秦川霆打电话?”
白愉溪抬眸刚好扑捉到他眼里的不悦,似乎傅义盛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跟秦川霆关系很好,这个想法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她边翻找手机号码,边说:“不是,我打电话给严泽浩。等他来了再打开,免得破坏破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