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不但没有把手收回去,还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张志东搭在她上面的手背,悲天悯人地说:“真的是太委屈你了,像你老婆那种女人,根本不配拥有你这么好的男人。”
“婉柔,你真的这么想?”
张志东激动地反握住林婉柔的手,盯着她眼睛放着光。
林婉柔羞涩地点点头:“当然了,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
白愉溪听见他们两人的话,差点没把早餐的米粉给吐出来,实在是太恶心了。
如果田雪兰听见估计会气吐血,不行!必须把这对狗男女拍下来。
白愉溪打开手机摄像镜头时,他们却像是知道有人在偷拍似得,之前交握在一起的手松开了,直到他们吃饭结束,也没有亲密的举动,甚至也没有再讨论张志东和他老婆的事情。
难道被他们发现了?
这个想法才刚冒出头,白愉溪就看见张志东朝服务员招手,坐在对面的林婉柔也放下了刀叉,扯了纸巾擦嘴。
白愉溪留意到他们并没有吃多少食物,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一点都不到。
这么快就要回公司了吗?
白愉溪疑惑着跟在他们一起出了西餐厅,发现他们并没有回公司,而是继续朝前走。
担心会被他们发现,白愉溪不敢跟得太近,不过她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张志东跟林婉柔仿若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并没有心思留意周围。
他们进了一家商务酒店,在前台拿了房卡上电梯。
这是表白心意后,迫不及待地去开车了?
白愉溪等电梯门合上,赶紧冲到前台:“刚才那对男女,他们开的是那间房?”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不能随意透露客人的隐私。”前台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酒店制服,脸上挂着职业化微笑。
白愉溪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感情,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大姐,我看你也应该是结婚有孩子了吧。不瞒你说,刚才进去的那个男人是我姐夫。我姐姐跟你年纪差不多大,每天带孩子家务,但我姐夫总是嫌弃我姐,说她天天只知道添堵,用钱,什么也做不好……我姐姐前两天还差点因为我姐夫的话,割腕了——”
“什么!你姐姐就因为他男人几句话割腕?那你姐姐也真够蠢的!''她忽地凑近白愉溪,捂着嘴轻声说:“刚才那男人经常过来跟那个女的开房。”
“啊?”白愉溪惊愕地睁大眼睛:“天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年头出轨的人多了去了,叫你姐姐想开点。”
白愉溪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双湿润润的眼眸巴巴地望过来:“你就帮帮忙吧!我姐夫出轨,回家却天天说我姐不是。我真怕我姐那一天真的没了,我姐只有三岁大的女儿可怎么办啊!”
前台大姐砸吧了一嘴巴,同情道:“最可怜的就是孩子。哎!算了,我告诉你吧。不过你可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你放心,如果查起来,我就说是我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发现的。”
“他们就在三楼三零五号房。”
“好,谢谢了。”
白愉溪冲到电梯口,发现电梯已经到了十楼,她嫌电梯太慢,直接噔噔蹬地爬到三楼。
按着墙上的标示,她找到了三零一号房,三零五号房应该就在前面了。
一间挨着一间找过去,她走到三零三号房时,房间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
她下意识地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直接被撞摔在地,*摔的生疼。
她窝火地抬头望去。
之间冲出来的那女人头发散乱,形容狼狈,露出被侵犯过的草莓印和红色抓痕。
女人转过脸与她对视时,白愉溪看清楚了她的五官,她惊愕地睁大眼睛——
唐公主!
于此同时她也在唐公主也看见了她,眼里闪过抹震惊,但她似乎很害怕,一句话也没说,拔腿就跑。
白愉溪蹙眉从地上爬起来,刚站稳,一个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房间里面冲出来,但他没有冲多远,立马转身往回走。
“砰!”
一阵巨响,中年男人将酒店房门紧紧关上。
紧接着酒店走廊上响起唐公主“呜呜呜呜……!”的哭声。
白愉溪扭头,看见唐公主梨花带雨的被另外一个男人搂在怀里。
那个中年男人估计是看唐公主帮手来了,不敢再造次。
不过这里是随时都可能会有人过来的酒店过道,唐公主好歹也是公众人物,这样丝毫不股形象的扑在男人怀里扑,也不怕被拍到。
但不管是什么事,都跟她没关系。
她转身继续朝三零五号房走去,唐公主猛冲到她面前,恶狠狠地警告:“白愉溪!今天的事情你如果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白愉溪突然觉得好笑,斜了眼唐公主一身狼狈,原本还觉得她被老男人欺负,还觉得她有些可怜,现在只觉得活该。
她冷冷地问:“我倒是想听你说说,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
“唐公主!”男人快步走过来,把车钥匙塞到唐公主手里,轻声道:“你先去车上等我,这里交给我。”
唐公主似乎很听男人的话,狠狠瞪了眼白愉溪,拿着车钥匙气焰嚣张地走了。
自始至终都没提到撞到她的事情。
“白小姐,不,我应该称呼你秦太太。”年轻男人微笑着伸出大手:“您好。”
白愉溪并没有跟他握手,警惕地打量着他。
男人看着比唐公主还要年轻几岁,穿着身休闲装,身材高大,头发染成抹茶色微卷,左耳垂上戴金色耳钉,笑起来十分俊朗阳光。
白愉溪看着他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她蹙眉问:“我们认识?”
男人看白愉溪没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收回手,依旧笑地阳光灿烂:“在这之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我叫孔显扬,很高兴认识你。”不等白愉溪说话,他又问道:“刚才有没有摔伤,需要我扶你吗?”
“不用。”白愉溪虽然知道孔显扬的关心没有多少真心,但总比唐公主连问都不问的好,她说话也柔和了些:“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孔显扬叫住她:“我替唐公主给你道歉,我愿意替唐公主赔偿一切损失,怎么赔偿你说了算。只希望你能替唐公主保密。”
白愉溪还挂念着...不想在这里跟孔显扬继续纠缠,直接表明态度道:“我从来就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你如果继续拦着我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了。”
“不好意思。”孔显扬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白愉溪嘴角一抽,拔腿就走。
前面就是三零五号房,白愉溪拿出手机给田雪兰发信息,喊她来抓奸。
然后,就在外面守着。
田雪兰比白愉溪想象中来的要快。
田雪兰一来,气都没喘匀,就迫不及待地问:“我老公在哪里?”
白愉溪用眼神示意,他老公就在面前的房间里。田雪兰紧紧攥着拳头,盯着酒店房门,却半响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不用怕,有我呢。”白愉溪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到时候,会把他们拍下来。如果撕破脸了要离婚,你也不用担心你女儿的抚养权。”
“离,离婚?”
田雪兰转头愕然地看过来。
白愉溪眨眨湿漉漉的大眼睛:“你不要告诉我,你老公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离婚。”如果换做是她的话,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田雪兰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恐慌地摇着头道:“不!我不能离婚!”她说着突然跑了。
白愉溪顿时懵逼。
她看了看紧闭的酒店房门,又看了看已经快要跑远的田雪兰,一跺脚,还是去追田雪兰了。
酒店前台大姐看田雪兰像是有鬼在后面追似得冲出去,紧接着白愉溪也追了出来,她忙叫住白愉溪:“哎!小姑凉,你们不是来抓奸的吗?咋跑了呢!”
白愉溪急着追田雪兰,说了句:“我也不清楚,我不跟你说了,我去追人了。”
说完也不管前台大姐什么反应,急忙去追田雪兰。
跑出五六百米,白愉溪才气喘吁吁地追到她。
“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愉溪跑的上汽不接下气地问:“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田雪兰一脸地无措,紧紧咬着唇瓣不啃声。
白愉溪深呼了口气,余光扫见旁边有家咖啡厅:“我们进去说吧。”
田雪兰点点头。
两人进了咖啡厅,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来一杯卡布奇诺和一杯拿铁。”
白愉溪心急地替田雪兰一*了咖啡,等服务生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不起,我大概是没有想好,要不要跟我老公离婚。”
田雪兰有些不敢直视白愉溪湿漉漉的大眼睛,垂下眼帘,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愉溪扶额:“你就那么怕跟你老公离婚吗?”
“我也不知道,”田雪兰一脸无措地说:“我只要一想到会跟我老公离婚,以后不能跟他一起生活,我就感到害怕。我已经跟他结婚十年了!我已经习惯跟他一起生活,什么都依赖他了,我没法想象没有他,我要怎么生活。”
白愉溪不可思议地问:“所以那怕你知道他出轨了,你也打算继续跟他一起生活?”
田雪兰抬眸看着她紧紧蹙起的眉,理所当然地道:“现在不是有很多出轨了,还在一起生活吗?只要我老公继续养我跟我女儿,我愿意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等他在外面玩腻了,肯定会回到我身边。”
白愉溪被气到了,拿出手机朝田雪兰扬了扬:“你想不想听听,你老公在别的女人面前怎么说你?”
“不!我不想听。”田雪兰忽地拿起包,絮絮叨叨地起身:“我该回去了,我女儿还在隔壁王奶奶家,我要赶紧回去接她才行。我出来这么久,她一定等急了。”
白愉溪忍无可忍地叫住她:“田雪兰!”“你以为你装作听不见看不见,就什么也没有发生吗?你不是说你想改变自己,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吗!那你为什么不尝试着走出你老公的庇护?你明知道,你老公现在已经靠不住了!”
“啪!”
田雪兰手里的包从手里滑落,摔在地上,一脸的茫然和惶恐。
白愉溪起身,走过去。
她走到田雪兰的跟前,抱住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不要怕!你要相信自己,即使没有他,你也能够过得更好。你根本就不需要一个只会每天否定你,打击你,到处诋毁你,还出轨背叛你的男人。”
田雪兰瞬间奔溃,她抱着白愉溪,哭的撕心裂肺。
服务生看这边不对劲,连忙跑过来低声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白愉溪微笑着朝服务生摆摆手。
幸好,差不多到下午上班时间了,咖啡厅里没有其他客人。
不然依着田雪兰这么个哭法,肯定会引来很多人侧目,说不定还会被人拍了去网上发视频。
田雪兰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缓和了些情绪,逐渐止住哭泣。
白愉溪把她的包包捡起来递给她:“你会去再想想吧。如果你想继续像藤蔓一样依附着你老公生活,那我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如果你打算摆脱你老公,独立坚强起来,你随时都可以找我。我认识很擅长打离婚公司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