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惊叫起来,顿时,作呕声响起,二牛媳妇连鞋子都来不急穿,就去屋外哇哇呕吐。
缓过神后,婆婆质问大媳妇,你一天也不干活,就负责做饭,怎么做出这么恶 心的饭来。
大媳妇也埋怨,我明明做得很干净啊,再说了,咱们家女人现在都是短发,哪来么长的头发。
她停了停突然低声说,就三弟媳妇生前留着大辫子。
大家一下都安静了,这时婆婆哼了一声,就胡说,行了,这个菜别吃了。
大伙自然被那盆里的东西恶心坏了,潦草吃完饭后,大牛媳妇把碗筷收拾好放在炕桌上,说是缓缓再去洗,大伙就都坐在炕上聊天缓解刚才的难受。
三牛不到两岁的儿子今晚很乖,自己坐在炕角一个人玩弄枕头,不时还把自己玩的呵呵笑出声来。
天色渐暗,坐在炕头的牛大贵对大伙说,你们谁去把柜顶上的煤油灯拿过来。
二媳妇在炕边,她就起身下地,可还没等她穿好鞋,屋北侧柜顶上的煤油灯,就像被人托着送过来了。
二媳妇回头看看炕上的人,人都在啊,她就眯着眼看是谁,哪知道灯后什么人也没有,那煤油灯竟然是自己漂过来的,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把灯端过来了。
吓得二媳妇大叫一声就窜到了炕里面,躲到了二牛身后,脑袋也扎到炕上。
众人也被惊到了,都抬眼看她,问她怎么了。
可二媳妇已经被吓得直哭,根本不理会大家。此时的大伙都没注意到,那煤油灯已经被放到了炕桌一角。
小牛突然说话了,他问爷爷,谁把灯端上桌子了,这时大家才看向了油灯。
牛老太太赶忙把三牛儿子紧紧地搂到了怀里,并且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牛大贵以为是谁家小孩子来捣乱,就让三牛下地去堂屋看看,三牛回来坐到炕上说,门是从里面插上的,没人从外面进来。
顿时,大家不再说话,悄然无声。这种紧张的气氛被堂屋灶台突然传来的洗碗声打破了,大媳妇和二媳妇都被吓哭了,因为自从三牛媳妇嫁过来后这些年,做饭洗碗都是她干的。
现在除了被关起来的大牛,其他人都坐在炕上,再说了,晚饭用过的碗筷都在炕桌上,别的碗筷都在柜子里,那灶台上洗碗的是谁?
洗得又是什么碗?其实大家都想到,刚才端来煤油灯和洗碗的是谁了。
过了一会儿,缓和过来的牛大贵看着众人都面露恐惧,媳妇们更是低声抽泣,他缓缓抬起右手摆了摆,示意大家别出声,又让老伴和儿媳妇把孩子们的耳朵捂住。
然后抬高嗓门喊说到,三媳妇,是你吗,爹知道你孝顺,是你回来了吗。
三媳妇,你对我们都很好,大家伙也心疼你,可现在你已经走了,咱们不是一路人,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你的孩子你娘照顾的很好,还有你俩个侄儿都是小孩,你平时很疼他们,可别吓到孩子们。
三媳妇,你走吧,别回来了,等过节的时候,我让老三去给你多送点东西。
我的好儿媳,你快走吧,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灶台上洗碗的声音停了。
稍后,一阵风吹动了屋门,一阵隐约的抽泣声从堂屋飘到窗户外,随着风停,村里的大狗们一阵狂吠后又恢复了平静。
牛大贵让三牛明天一大早去给媳妇送点钱,再多送点吃的,好好说道说道。
第二天天刚亮,三牛就收拾东西去了牛家坟,在坟前念叨了半天,哭得眼泪都干了,才准备起身回家。
三牛看到坟头上的杂草,就去清理,在几簇杂草丛下,他看到坟堆右侧竟然有一个半尺大的洞。
搭在里面的椽子也断了,这个洞直通墓穴,里面黑黢黢的,看着有些瘆人。三牛找了些树枝和石头压在了上面。
在我们这里,修坟要选在清明节或寒衣节,三牛回去把坟堆上的情况和老爹讲了,牛大贵也没说话,只是表情凝重,若有所思。
果然,牛家消停了,没再出现半夜洗碗的声音,没摆放好的碗筷也没人再放整齐。
一个月后的一天半夜,又出现了怪事,村里林星的大狗们突然狂吠,然后又不紧不慢叫个不停。
人们出去查看,也没什么情况。
可第二天,牛家老太太养的几只母鸡,竟然被什么东西祸害了,脖子被咬断,肉被撕咬成杂,血也被吸干了。
老人们一看,说这是遭了大黄鼠狼,不然夜里大狗们叫什么。
牛家人心疼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院子破损的院墙修补一下。
村里人知道后,都把自己家的鸡窝加固修整。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邻居家的鸡窝也被祸害了。
村里人很是气愤,那个时候,这些母鸡可是家中重要的经济来源,有些人家只能把鸡鸭都捉到了屋里过夜。
可没想到,这东西见没家禽能祸害,反面转向了牲畜,饲养处马骡之类总有被咬伤了脖子。
为此,只能派人白昼值班,看守牲口,怕是什么落单的野兽在村里作祟。
一天半夜,寂静的夜里,正在酣睡的人们,突然被村东头一个男人的惨叫声吵醒了。
那叫声把附近的女人们吓的赶紧钻进了被窝,胆大的男人们结伴去查看,因为村东头是饲养处,里面养着几十匹骡马。
当人们赶过去时发现,饲养员老朱已经蜷缩着身体倒在了院墙角落,领口脸上都是血迹。
老朱不停抖动着身体,手中还挥舞着几根柳条,眼睛睁得像牛眼,嘴里也哼哼唧唧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等人们抬老朱到屋里后也看清了,老朱的脸上和脖子上只是被柳条抽破了皮,没伤到要害。
在众人的安慰下,老朱才慢慢好转,低着脑袋紧闭眼,喘着粗气不说话,也不敢抬头看人们,很明显,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给吓到了。
等老队长过来训斥了几句后,老朱才敢抬起头,哭得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