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天蒙蒙亮。
陈冲将果果安顿在乐家宅院内的一间客房后,便径直去了乐靖宇的办公房间。
“陈先生,这是五十万现金,还有一部华为手机,方便随时联系。”坐在轮椅上的乐靖宇满脸和煦笑意,示意身旁的阿豹将皮箱和手机交给陈冲。
不得不说,乐靖宇还是非常细心的。
昨日见陈冲还穿着烧破洞的睡衣,一眼便看出陈冲现在生活窘困。
不仅吩咐乐琪儿去男装店给陈冲选了十几条衣物,还特意买了部手机。
陈冲没有拒绝,接过皮箱和手机后,仔细叮嘱:“我女儿还在睡觉,不要去打扰她。另外,等她醒来,劳烦找人去陪陪她。”
“我去陪果果。”乐琪儿笑嘻嘻呲着可爱小虎牙,自告奋勇道:“我什么都不会做,但照顾小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自从亲眼看见陈冲信笔挥毫间便能拿出药物配方的过人本领,乐琪儿彻底沦陷成了小迷妹。
她并不关心药物配方和制作流程究竟能获取多大的财富利益。
只要能让父亲乐靖宇开心,让祖辈相传的仁济堂不破产,她便心满意足。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陈冲这个制药奇才。
陈冲点了点头,随即推门而去,急匆匆赶往医院。
医院里,还有他心心念念,最为牵挂不舍的女人——江慧娜。
······
国道,去往医院的路上,崭新的凯迪拉克驰骋行驶着。
手握方向盘的阿豹偶尔斜瞟一眼倒车镜,仔细观察车后座不苟言笑的陈冲。
突然,车后方的三辆黑色奔驰车吸引了阿豹的注意力。
特种兵出身的阿豹敏锐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陈先生,后面那三辆车一直在跟踪我们。”阿豹锁着浓眉,沉声提醒。
历经死劫之后,陈冲的感知力早已远远超越常人。
只回头扫了一眼,便看清坐在奔驰车前排之人的面孔。
江远!
陈冲嘴角掀起一抹凌傲冷笑。
对于这位曾经的小舅子,他熟悉的很。
作为江满海的二儿子,江远天生一副不可一世的公子哥秉性。
由于酷爱枪械格斗,还曾自费去国外的雇佣兵基地训练了两年。
回国后,江远嚣张跋扈的性格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纠集了一群境外的雇佣兵,多次殴打糟蹋了不少花季少女。
陈冲依稀记得,他刚和江玉珠成婚不久,江远就因为强暴了一名女大学生,最后导致女孩抑郁跳楼。
尽管是草菅人命的官司,但在江家的运作下,江远最后被无罪开释。
这是什么世道!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就在陈冲慨叹世道天理沦丧之时,一身腱子肉隆起的阿豹给出了建议:“陈冲先生,为了您的安全,最好是马上返回乐家老宅。”
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
陈冲淡然一笑:“暂时不去医院了。”
阿豹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弛,长舒一口气:“那好,我这就掉头返回乐家。”
“去天门山!”陈冲眉宇肃杀,斩钉截铁道。
天门山?
阿豹一头雾水,错愕惊诧。
天门山是天都市远郊的一处河川秀丽之地。
巍峨蜿蜒的山脉如蟠龙横卧,加之两千多米的平均海拔,更是增添了恢弘雄壮之气韵。
可上山的道路仅有一条。
一旦驱车驶入天门山,就再也没有任何退路。
况且敌众我寡,去天门山无异于是死地绝境。
阿豹刚要劝说,却被陈冲出言打断。
“无需多言,去天门山。”陈冲面庞浮现云淡风轻的笑意。
他很清楚,江远驱车尾随跟踪,一定是江家人合谋指使的。
至于目的,不言而喻。
无非是通过暴利手段来威胁他。
可现在的陈冲不再是当初那个任由江家摆布掌控的上门女婿。
他已羽化成龙,心狠如铁。
他要让江家人的鲜血,凝聚成河。
他要让江家人的尸骸,堆积成山。
而这一切,就从作恶多端的江远开始。
一个小时后,如脱缰野马狂飙突进的凯迪拉克停靠在天门山的崎岖山路上。
陈冲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他亟不可待的想要凭借‘修罗手’来提升自身的实力。
“阿豹,车先放在这儿,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阿豹果断摇了摇头:“乐先生交代过,我的职责就是保护您。您不回来,我绝不离开半步。”
深知无法改变阿豹的想法,陈冲不再劝说,转身走入郁郁葱葱的茂密森林内。
‘左手修罗可化森罗万物之寿元。’
心中刚默念出这句话,跋涉到森林深处的陈冲缓缓摊开左掌,携着巨山压顶之势重重砸向地面。
伴随左臂血管中翻涌起滚滚热流,以撑地的左掌为中心点,生长在方圆百米之内的一切植物寿元汇聚成股股能量洪流,疯狂涌入左手掌心处。
刹时,高达几十米的参天古树迅速失去生命力。
原本嫩绿茂密的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泛黄干枯。
树荫下的矮小花草,更是在眨眼间枯萎败落。
在持续不断的精纯能量滋养下,陈冲只觉得燥热难耐的丹田处盘旋着一道气柱。
初时似一缕袅袅炊烟悬浮不定,而后如龙似蟒般纵横盘卧。
直到这股气旋渐渐凝结成实,又衍化出第二道、第三道旋流气柱。
然而,就在陈冲打算炼化出第四道气旋时,却惊诧的发现吸收至体内的寿元能量开始出现了外泄趋势。
‘已经到达极限了。’
心念神动,陈冲急忙收手,嘴角掀起一抹傲然笑意:“森罗万物,皆可为我所用。日月星辰,必当奉我为尊。”
与此同时,体内激荡的精纯能量居然与脑海中潜藏的意识产生了某种奇异的连锁反应。
涨裂难忍的头痛险些令陈冲晕厥昏倒。
倏地,千万道金芒在脑海中齐齐迸发,每一道闪驰的金芒都是一部功法圣典。
‘焚龙决、凝霜掌、古昂拳···’
陈冲咬牙强忍剧痛,操控脑海中的意念化以无形大手紧紧握住一道金芒。
下一瞬,一套古昂拳的拳法要诀清晰浮现在深邃瞳孔中。
‘古昂拳,近身格斗之最强法典。’
······
崎岖山路上,凯迪拉克车身四周,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
地面上散落的铜黄弹壳与尚未凝固的暗黑鲜血,都表明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凶险的生死搏斗。
‘嘭’的一声闷响,江远薅着阿豹的脑袋重重撞在车门上。
“狗东西,你身手倒是不错,接连干掉我手下的五名雇佣兵。”江远啐了一口吐沫,气急败坏地抬脚狠踹着重伤的阿豹。
刚刚要不是江远反应迅速,早就被阿豹一枪爆了头。
想到这儿,心有余悸的江远粗暴拽住阿豹的衣领,目眦欲裂地咆哮道:“陈冲呢,陈冲在哪?”
“草泥马的,今天你要是不交代出陈冲的去向,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阿豹胸口和腹部中了两枪,鲜血止不住的溢流渗出。
自知难逃一死,阿豹一口血沫喷在江远的脸上。
“你问问这群境外的雇佣兵,他们见过自甘堕落当叛徒的龙国特种兵吗?”阿豹自豪笑了笑:“干脆点,直接杀了我。”
龙国的特种兵!
恶念漫上心头,江远最瞧不起的就是龙国那些特种兵。
“哈哈哈···”江远邪佞狂笑着:“老子宰的龙国特种兵。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军魂气魄硬,还是我在国外学到的逼供手段狠辣。”
说罢,江远掏出火机炙烤起锋利匕首。
随着焚烧时间延长,破风的刀身已经被烤的通红。
噗嗤!
通红炽热的刀刃瞬间刺入阿豹胸口,刀身灼烫着皱缩在一起的皮肉,发出‘滋滋’声响。
阿豹疼得面色煞白,额头滚落豆大汗珠。
可独属于特种兵的军魂尊严却不容他发出任何哀嚎声。
见状,江远暴虐怪叫,五官狰狞扭曲到了极点:“狗娘养的杂种,既然你不交代陈冲去了哪?那我就只能公事公办,挖出你的心脏烤来吃。”
尖刀持续割裂的焦黑皮肉,寸寸朝着阿豹的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