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去哪了？”江二哥忙问。
工作人员眼皮都不抬一下：“保密。”
季书哲递上去一盒烟：“大哥，我们是她的家人，很担心她被人骗走，通融通融。”
工作人员眼睛在那盒烟上拔不下来，却还是摆手拒绝。
“走走走，说了保密，听不懂人话吗？”
霍副厂长打过招呼的人，他们哪敢胡说八道。
“而且你们算什么家人？一个前夫，一个断绝关系的二哥，当谁不知道你们那点破事呢？”
季书哲脸色瞬间阴翳。
出门之后，眸色更是冷的发沉，咬牙切齿。
“要不是你闹得那么大，怎么会那么多人知道咱们的家事？”
江二哥理亏，却撑着不服输：“你丢了面子冲我发什么火？我打江清的时候你不就在旁边看着，阻止了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火气蹭蹭蔓延。
“书哲哥，二哥，你们别吵了！”
陆芊芊的好心情都被他们吵没了，却还是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说来说去，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需要姐姐把书哲哥让给我一年，姐姐也不会闹腾，二哥不会打人，书哲哥更不会丢面子。”
“对，都是江清的错！”江二哥一锤定音。
季书哲脸色依旧阴郁可怖。
“她能把户口转去哪？她在家当这么久家庭主妇，早就没了朋友，谁又能帮她？”
他脑海中闪过霍军屹冷硬的面容，心口像是憋着一团火，烧的他无法呼吸。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找找。”
“书哲哥……”陆芊芊叫了一声，又猛地收起眸中的怨毒，改口，“我做好饭等你回家。”
“嗯。”季书哲敷衍一声，匆匆离开。
在江清原本的熟人家中转了一圈后，季书哲一无所获，心口的积郁越发重。
江清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想不到除开霍军屹，她还能去找谁。
可她明明爱惨了自己，又怎么能去找别的男人？
浑浑噩噩回到四合院，却看到有人正在搬家。
陆芊芊跑出来，看见他就笑：“书哲哥，你看谁搬到我们院子来了？”
季书哲看到搬着桌子下来的霍军屹。
陆芊芊补充：“他们住在后院，原来李大爷家的两间房。”
季书哲敏锐捕捉到重点，语气森寒：“他们？”
“他带着一个小男孩啊！”陆芊芊知道他在意什么，专门解释，“和安安差不多大，是他儿子。”
莫名地，季书哲胸口的郁气骤然消散。
江清那种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狗脾气，再怎么也不会给人当后妈。
他抬腿往院里走：“摊上这种暴力狂爸爸，也挺可怜的。”
陆芊芊追上去：“书哲哥，你找到姐姐了吗？”
“不找了，想去哪去哪，谁管她？”
季书哲摇头，又主动关心陆芊芊。
“三天后就是招工考试了，你考试准备的怎么样？回去我给你补习。”
他身后，霍军屹锐利的眼眸闪了闪。
招工考试啊……
他媳妇也参加呢！
……
三天后。
陆芊芊信心满满坐在招工考试的场地里。
季书哲几乎不眠不休帮她补习了三天，她必须考进去，获得工人身份！
“最后一分钟，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收起来。”监考最后强调。
陆芊芊随着他的话扫了眼腕表。
梅花手表，江清保不住那块。
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
从小她就看不过高傲的江清，明明都是女孩，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作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宠爱？
野蛮的像个小辣椒一样横冲直撞有什么用？
还不是什么都被她抢了过来？
现在啊，说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受苦呢！
“对不起监考，我来晚了。”
清亮的声音，陡然在安静的考场响起来。
陆芊芊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看着考场前的人。
竟然是……江清！
江清感觉到投射在她身上的视线，冲着陆芊芊的方向勾了勾唇，嘲讽又玩味。
陆芊芊脸色顿时白了，豁然站起来：“你……你怎么在这儿！”
“嘟嘟！”
专属于开考的口哨音响起来。
监考指着最后面的座位：“你坐到最后面去，不要交头接耳。”
江清慢条斯理走下来，路过陆芊芊身边的时候，手中的钢笔“不小心”摔下。
弯腰去捡的瞬间，她用只有她和陆芊芊能听见的声音告诉她。
“你被骗了，傻子！”
“季书哲从来没想过要帮你，他给你画假重点。”
“你考不上后他正好指责你无能，趁机甩了你，也甩掉江家！”
陆芊芊一怔，脸色一阵阵白了起来，眼泪蓄满眼眶：“姐姐你……”
还没来得及多说，就被监考瞪视，只好悻悻闭嘴。
江清回到座位，仔细检查发下来的试卷。
这次考试招的是宣传岗位，考题自然也是有关知识。
但她太清楚季书哲的自大。
他认为，只有技术岗才有考试的必要。
这几天给陆芊芊复习的，也一定是技术岗相关内容。
在考卷写上自己名字后，江清没有答题，静静等待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她凝望着颤抖幅度越来越大的陆芊芊，缓缓笑起来。
来了！
“姐姐！”
如她所想，陆芊芊豁然站起身，双眼猩红看向她。
哭喊道：“姐姐，你回家吧好不好？这几天姑姑姑父找不到你都要急疯了，你不要再闹脾气了，跟我回去吧，好吗？”
陆芊芊突然的吵闹，弄得同场考生和监考都措手不及。
“考试呢！叫什么？不想考出去！”
监考去拉陆芊芊。
陆芊芊却甩开他的手，冲到江清旁边，死死抱住江清不放手。
“我姐姐离家出走好几天都不回家了，我一定要把她带回去！她不走，我也不走！”
监考火冒三丈，殃及江清：“你俩都出去！有什么事回家说去！别影响其他人考试！”
江清稳坐泰山，按照霍军屹教她的，一脚踹开陆芊芊。
目光冷冷清清：“这样行了吗？”
“江清！你又在欺负芊芊！”
愤怒的叱骂声从门口传来。
这边的动静大，季书哲跟着看热闹的人群一块过来，张口就是指责。
“你故意消失这几天，最着急的就是芊芊，你扪心自问，她什么时候伤害过你？”
“偏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放过她，还追到考试的地方捣乱，你有没有良心！”
考场瞬间哗然。
江清却面无表情，挑眉问道：“咆哮考场，他们两个人，是不是都应该拖出去？”
“该走也是你走！”季书哲脸色铁青，“我举报，她已经不是家属。”
“这场考试，江清没有资格参加！”
陆芊芊从地上爬起来，躲到季书哲身边。
委屈巴巴说：“姐姐，骗人是不好的，你利用大家不知道你和书哲哥离婚参加考试，对其他人来说，很不公平呀！”
江清气笑了。
公平？
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格外讽刺呢！
“谁说我是季书哲家属的？”
江清挑眉，唇边的讥笑更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拍在桌上。
“霍军屹妻子，江清！”
“有资格参加考试吗？”
霎那间，季书哲脑袋“嗡”一下炸开，眼底猩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