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追!”领头的卫士急呼一声,赶忙带人冲了进去。
而纽盖特和里欧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总督府。
此时,查尔斯顿的大街上几乎没什么人,这里不像拿骚,在这里定居的都是普通的渔夫、商人和各种工人,遇到了袭击自然是先顾着自己躲起来。
倒是街上偶尔会有卫兵路过,但李抟三人看见后都远远地躲起来了,没有暴露自己。
就这样,趁着恐慌弥漫着查尔斯顿,李抟三人偷偷摸到了海边。
“即便我们入了海也游不远,这里不是港口,所以更遇不到能搭的船,何况寻常的船也来不了这里——”里欧拧着眉毛说道。
李抟微微一笑,“我的船比较特殊,尽管下去就是了。”
李抟说完,就率先跳下海里,里欧与纽盖特二人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毕竟这时候错路总比无路可走好,所以也跟着跳了进去。但是李抟下海之后却没有向更远的地方游,而是直直地往深处潜。
纽盖特二人心里奇怪,这人莫不是疯了想自。杀不成?
但当他们同样下潜之后,却险些惊地在水中张开嘴巴!
大海之中,悬停着一艘船,就在他们的脚下。
那船船身上下都长满了绿苔,桅杆上缠绕着水草,船帆破烂的不成样子,满是孔洞,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但是它就在那里,一点儿向下沉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看见李抟已经来到了船上,正向着他们二人挥手。
说实话,即便如他们俩这样见多识广、杀人如麻的大海盗,看见眼前这副场景心里也是有些发颤的,眼前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这是传说中的幽灵船吗?
据说凡是上了这船的人死后灵魂都不得安息,永生永世在船上承受折磨,这是几岁大的孩子都知道的事情。
两人偷偷咽了口唾沫,不是很敢下去,生前和死后实在是两回事。
看着上面迟疑着的二人,李抟心里暗自发笑。
他曾经听说过一个真实的案例,据说是某个片云山区的懒汉因为研究玄学,最后杀了同村的一个居民,但因为连续几天的大雨冲刷,调查机关也发现不了任何的线索,最后还是将那人带到了死者的面前,犯人才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眼前的二人就有些像那人,生前凶残无比,刀山油锅也敢走一走,倒是害怕死后的事,却不是“死”本身。
李抟在下面等了一会儿,兴许是上面的人气有些不够用了,磨磨蹭蹭终究还是潜了下来。
“两个大男人倒是挺磨叽的。”李抟调笑一句。
但是眼前的二人倒是没什么开玩笑的心思,他们一心看着周围,似乎担心有什么怪物突然从阴影中窜出来,然后将他们二人一口吃掉似的。
然而有李抟在这里,这种事情终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实上幽灵船的自主攻击性早在李抟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被吞食的渣都不剩了,眼下还存在的只是个壳子,和船上的亡魂纠缠在一起,待到亡魂全部心愿了解,获得救赎的那天,幽灵船就会因为【天官令】灰飞烟灭了。
李抟将二人带到船长室,这里是让人相对安心的房间,李抟估计其他房间这俩人怕是不太愿意去。
“现在的时间还是稍稍的有些早,等到了半夜的时候,我给你们介绍个朋友。”
话音刚落,里欧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他已经知道这所谓的朋友大概是什么了。
倒是纽盖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表情一时间变得很复杂,有些欢喜,又仿佛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倒是李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宽心,一个两米多高的汉子像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实在不像回事,就当正常见面就行。”
纽盖特倒是脾气好,或许也是此时心乱,点点头接受了李抟这个略带调侃的安慰。
二人各有心事,在船长室静静地待着,此时情形特殊,二人又都是海上男儿,此时倒不会说孤独寂寞,都安静地坐在原地。
而李抟,也静静地修炼起【太上常清静妙经】来,他现在完全是有时间就会修炼一会儿,因为他感觉的到,随着修炼的进行,他已经距离第三重【慧命】越来越近了,而只要到了第三重,那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因是:现在的【太上常清静妙经】作用还是偏辅助的性质多一点,而第三重只有,它将能被应用于实战中!
所以,李抟目前很迫切的希望来到第三重。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很快,午夜降临。
漆黑的夜幕完全遮盖住大海,幽灵船依旧航行在海下,但是却莫名地起风了。
船长室中,里欧打了个寒颤,这风突然吹进船长室里,若是在原来的海狮号上,这倒也算正常,毕竟是夏季,海风刮进船长室实在没什么了大不了的,但是里欧清楚地记得,现在是在海下,是在水平面下面!
所以,这风就起得妖异渗人了。
感受到莫名的气息,李抟也睁开了眼睛,但是没说话,眼神盯着门口。
这时候,敲门声响了。
“进来吧。”
面色复杂的威尔开门走了进来,“船长。”
李抟点了点头。随后,他注意到,不管是原来忐忑的里欧,还是平静地纽盖特,此时都嘴唇颤抖着,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而且在场的明明都是征服大海的汉子,此时的眼眶里却已经有眼泪在打转了。李抟轻笑着,但没发出声音,静静地离开了船长室,将空间留给了生死相隔又重逢的几个人。
——————————
甲板上,海水在船身之上流过,仔细看还能在里边发现鱼虾,倒像是李抟曾经看见过的海族馆,不过丰富了些。
这时候,一个男人的亡魂出现在了他的周围,是芬尔。
李抟笑着回头着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妻子和女儿了。”
芬尔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出口,但是话到嘴边,最后又变成了一声叹息,重新埋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