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莽看她说得那么吓人,咽了咽口水没再多问。
回到汇合点,翁二娘黑寡妇她们已经在这等候多时。
“你们总算回来了,翁二娘还担心你们出什么意外。”阿瑾迎上前说道。
“有秦教头在能出什么意外,检查好东西回营吧。”
一行人赶回营区,今日出营虽然有些小插曲,但都各有收获,心情舒畅。
北城卫指挥使司,宗晏纾正想出门,迎面过来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看愣住。
“晏纾哥哥,怎么,不认识蹊儿了吗?”齐蹊儿俏皮眨眨眼,娇声笑道。
宗晏纾一脸错愕,确定自己没看错,惊讶道:“蹊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人家想你了不可以来看你吗!晏纾哥哥见到蹊儿是不是不开心?人家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她嘟起嘴故作委屈,双眼泛起泪光,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宗晏纾罕见没了平日的冷漠,手足无措上前安慰她,“我怎么会不开心,只是有些意外你突然出现在边关,这里距离京安那么远,一路吃了不少苦吧。”
“为了见晏纾哥哥,吃再多苦我都不怕。”齐蹊儿故意露出自己刚刚在地上抹脏的手。
福嬷嬷在旁说道:“世子爷有所不知,大小姐这一路有多辛苦,手上的皮都磨破了,已经数日没有梳洗,老奴看着都心疼,但她一句怨言都没有,世子爷可千万不能辜负大小姐。”
宗晏纾内心感动,一脸心疼地握着齐蹊儿的手,“嬷嬷说的哪里话,晏纾就是辜负全世界也不会辜负蹊儿。”
齐蹊儿有意识的将手抽回来,故作随意问道:“晏纾哥哥,我来的时候在城门遇到秦教头,他带着几个罪奴在游逛,他是不是私自带罪奴出营!”
宗晏纾解释道:“不是,是我安排的,那些罪奴表现良好,便赏她们可以入城半日。”
她看了眼福嬷嬷,老嬷嬷会意,恨恨说道,“那些罪奴可真是刁蛮,看到小姐是富贵人家就故意跑到马车前面想要讹诈。老奴多说了句,有个罪奴就要动手打人。要不是大小姐认出秦教头,老奴怕是见不到世子爷了。”
话都说完了,齐蹊儿才故意训斥道:“嬷嬷,说这个干嘛,让晏纾哥哥烦心,我们现在没事不就好了!”
“是,大小姐,老奴知错了。”
齐蹊儿随后跟宗晏纾说道:“晏纾哥哥,别听嬷嬷瞎说,一点小事,反正我也没受伤,那些罪奴也没有讹诈到银子,千万不要惩罚她们。”
宗晏纾眉头紧皱,“怎么能是小事,是哪个要动手打人?”
福嬷嬷立马说道:“一个叫青青,一个是京安那个才女司芗绾。”
他脸色阴沉,“来人,去把这两个罪奴带过来!”
司芗绾她们刚回营,阿瑾和青青正给其他人说着城里所见所闻,大家围着听得津津有味。
特别说到她鬼门十三针救人那段,说得绘声绘色,罪奴们连连惊呼。
司芗绾见有士兵来,打断她们:“好了,都干活吧,做得好以后都有机会入城看看。”
罪奴们散去,士兵过来面色不善喊道:“司管事,罪奴青青,宗大人要见你们!”
司芗绾应声“好”,两人被押着前往指挥使司。
她微微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宗晏纾无缘无故突然见她们干什么,低声跟青青说道:“阿青,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忍住脾气,尽量少说话,知道了吗!”
青青面色紧张地点点头:“是,司姐姐。”
两人来到指挥使司,她远远看到宗晏纾阴沉的脸色,齐蹊儿和那个老嬷嬷也在,果然来者不善。
“罪奴见过大人。”
宗晏纾沉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放你们入城,竟敢当街拦人马车,还要动手打人!”
司芗绾就知道是城外那件事,看他愤怒的样子解释也没用,低头认错。
“一切都是罪奴的过错,请大人惩罚。”
青青面色一急,怕自己连累司芗绾,“大人,要打人的是奴婢,不关司姐姐的事,要惩罚就惩罚罪奴。是那个老太婆一直侮辱司姐姐,我才骂了一句,她们就要打人,我这才还手的,最后也没把她怎么样。”
司芗绾一脸无奈,刚刚白提醒了,不过这种事说不说都一样。
“晏纾哥哥,确实是这样,我也有错,不完全怪她们,算了吧。”齐蹊儿娇声说道。
宗晏纾知道蹊儿一向心地善良,只是不想自己惩罚罪奴罢了,她怎么可能有过错,自己今日要是不惩罚罪奴还真会让她们以为可以无法无天。
“来人,将罪奴青青杖刑十板,立即执行,司管事管教不利罚两日口粮,奖赏制暂时停止。”
青青听到只打自己,松了口气,又因为害了奖赏制一脸自责。
司芗绾冷冷看了眼宗晏纾,在他相好面前还真是威风,可惜被人当蠢驴一样戏耍,想着他现在越蠢,以后受刺激就深,不怒反笑。
“谢大人,罪奴领罚。”
齐蹊儿听到只打一个,眼底闪过失望,司芗绾竟然只罚了几顿口粮,觉得他对这个罪奴似乎有些不一样,神色不善。
啪啪啪!
青青正在被杖刑,福嬷嬷居高临下一脸得意,让这些罪奴下次还敢不敢在她面前叫嚣。
十板子下去,青青硬是忍着一声不哼。
打完十板子,司芗绾上去扶着她,朝宗晏纾说道:“大人若无其他事,罪奴们就先回奴营了。”
“押她们回去。”
她搀扶着青青离开指挥使司,走远后才嗷嗷惨叫。
“哎哟,哎哟,痛死我啦!屁股都被打烂了,比她娘第一次落红还痛。”
司芗绾一脸无奈,这言辞真够犀利的,有些心疼又严厉说道:“让你不要说话,偏要争辩,这次打板子算轻的,也算对我们一个警告。我们只是罪奴,行事一定要谨小慎微,脑袋都是挂在别人裤腰带的。”
“司姐姐教训的是,害司姐姐的奖赏制停了,那些药怎么办。”
“这时候还有心情担心药,好好担心自己的屁股吧。”司芗绾一脸无奈,真佩服这丫头脑回路这么奇怪。
她们回到罪奴营,大家见青青被打了,纷纷七嘴八舌问着。
听到是因为白天在城门的事,阿瑾愤愤不平:“那又不是我们的错,凭什么惩罚我们!”
“行了,少说两句,人家可是齐侯府的嫡女,哪是我们能得罪的。”翁二娘轻喝一声。
司芗绾顺着这话说道:“翁二娘说得对,这事都别说了,我们只是罪奴,今后一定要管住脾气管住嘴,不然杖刑只是小惩。”
大家纷纷点头。
“司管事你被罚口粮,我们大家分出一点给你就可以了,不是什么大事。”
“不行,刚刚才说到不能让别人抓到把柄,这不是把刀递给别人吗。两天不吃饿不死!”
齐蹊儿这两日买了许多吃食酒水犒劳营中士兵,从他们口中了解到司芗绾和宗晏纾的情况。
都在说司芗绾要成为宗晏纾的帐前营姬,一个新来的罪奴不到两个月就成为了罪奴营管事,还为她斩了小旗长,两人更是一起出营十几日,又是赏食物又是赏赐入城。
齐蹊儿听后目光阴狠,有些人即便是她不打算要的,也绝对不允许一个贱奴染指,那会令她颜面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