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予规睡眠浅,早些年睡觉的时候,总习惯性在床头柜或是枕头下放一个防身的工具。后来遇上叶莺后,倒是不再放这些东西,只不过身边没有叶莺,他却是醒的快。
徐予规醒来之后,在床上没发现叶莺,窗外的光线倒是都明亮了起来。他先是缓了一会儿,而后坐起来想抽根烟时,忽然见烟盒没了。
徐予规料想是叶莺拿走了,便下楼去寻。
屋子里一片寂静,连Night都窝在它的小窝里打盹,安静的环境让门外廊檐下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徐予规听到了叶莺和徐书牧的声音。
两人的说话内容也被风送到了徐予规的耳朵边。
徐予规缓缓下楼,脚步很轻,地毯隐藏了他的行踪,廊檐下的两人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在身后。
徐予规看着两人一来一回,少女与少年并排坐着,相仿的年纪,同样的话题,说起话来都是一样的肆无忌惮,根本不用顾及对方的颜面。
徐予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老了。
他想开口叫住叶莺,却见火焰在双方的眉宇间点亮,那零星的火光映在徐书牧的眼睛里,徐予规看到了一丝与众不同。
他本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思,可看到徐书牧眼睛里有探寻的光芒——他并非没有年轻过,年轻人总是会好奇,会探索,那是对某个人有兴趣的前兆。
徐予规开口叫住叶莺,徐书牧许是没想到他在,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徐予规看着叶莺毫无心眼地朝自己飞奔而来,而徐书牧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身子下意识往旁边避了避。
他深深地看了徐书牧一眼,说了一句:“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徐书牧听出徐予规话里的警告,知道小心思被当场看穿,脸色讪讪。
他抿了抿唇,从栏杆上下来,对徐予规说:“那我回房了。”
徐书牧不敢再多看叶莺一眼,越过徐书牧就往楼上走去。
叶莺还不明所以,探头看着徐书牧略微惶恐地离开,埋怨道:“你怎么对他这么凶?他刚才还借我打火机呢。”
徐予规将叶莺手中的香烟拿走,丢到院子里:“小孩子家家,不许抽烟。”
叶莺嘟囔着,鼻子皱了皱,怨了一口:“小气。”
推开徐予规也要往楼上去的时候,却被徐予规一下拉住手,拽了回来,在怀里亲吻。
叶莺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试图推他。她小声的,如同蚊子一样的声音,细细地提醒他:“医生说了,不能剧烈运动的,会碰到伤口……”
徐予规低头咬着她的耳朵,用性感的声音将她蛊惑。
回到房间,双腿才刚沾上床,就被他从后面拉起裙摆。
叶莺头皮都在发麻,感觉护着她伤口的手指熨熨帖帖。她心随意动,也不听医生的医嘱。
徐予规摸到她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与她接吻,她向来是他听话的乖宝宝。
她如此乖巧。
徐予规对她从来都有耐心,只怕她变了心,从他指缝间溜走。
徐予规道:“下次不许和徐书牧离太近,我不喜欢。”
他罕见的直白让叶莺一愣,脑回路还没转过来。
等她对上徐予规清明的双眼。
叶莺有些惊诧,回过头来想起徐予规的那句话,又笑:“你是在吃醋吗?”
徐予规也不回避,道:“你不是想看我吃醋?”
叶莺捂着唇咯咯直笑,眉眼的月牙甜美可人,就像麦芽糖一样甜得叫人发腻。
叶莺嘟囔着,攀上他的肩膀,用指尖抚摸他的下巴,道:“你怎么连他的醋都吃呀,要不是因为他和你有关系,我才不跟他说话呢。”
徐予规却不管叶莺是什么原因,只道:“离他远点。”
叶莺知道他在意,可如此坦然的徐予规她太少见,于是便变了法子想惹怒他。
只有让徐予规吃味,她才能感觉到他是真的爱她。
叶莺心里琢磨着,乌黑的眼睛圆溜溜的,散发着琉璃一样的光泽。她勾勒着他突出的喉结,漫不经心道:“如果我离他远点了,他自己非要凑上来呢?”
徐予规说:“他不会。”
叶莺却非要让这个假设成立:“他要是会呢!”
徐予规抚上她的脸颊,用漆黑的双眸看着她:“那就把你关进笼子里,日日带在身边。”
叶莺面上一顿,感觉到他的指尖发凉。
她微微一愣,下意识敛去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笑着抓住他纤细的手指,轻声应道:“好啊,日日带在身边。”
徐予规不知道叶莺是真不懂还是懂装不懂,不过是否真懂不重要。
等到叶莺再次醒来,腰上搭着那只健壮的大手沉重又禁锢,即使睡着了还在护着她的伤口。
好在荒唐的时候还在照顾着她的身体,在这场交战中她并未出太多的力气,叶莺有些不喜欢。
于是她拿开他的大手,想去浴室洗洗。
下床穿鞋的时候,她看到自己不小心落到床下的手机亮了一下,是莫亦齐发来的消息,说是想见她一面,有话要对她说。
莫芳丽的最后一刀割断了她们之间的所有情谊,可莫亦齐和莫国池却从未想过要伤害过她。
叶莺见着手机里的短信微微一愣。她拿起手机,思索片刻,对莫亦齐回复:“可以,在哪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