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闲聊,得知董晨晨家请了两个保姆,一个顾娃,一个做家务和三餐,她爸和许云笙他妈偶尔也会来搭把手,许云笙赚钱养家,加上家底殷实,董晨晨的日子比婚前还过得潇洒,每天的日常就是护肤、健身、购物和约上贵妇们搓搓麻,喝喝下午茶。
可谓好不快活。
董晨晨又问我每天的日常,我笑笑说:“带娃,除了带娃,还是带娃。”
何叶面露同情:“你一个人带娃,肯定很辛苦,好在孩子大了些,和顾晔承也重新走到一起,你也可以找两个保姆,这样你能轻松些,还能经常和我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好批判别人,也不喜别人议论我,所以我只说:“暂时还是想自己带孩子,毕竟他满心满眼又全权依赖我的时间也就这几年。”
“也好,陪着孩子一起长大,将来孩子也会比较依恋你,我是没有那个耐性,产后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全穿不下,每天熬夜熬得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我都感觉再带下去人都得疯掉,所以只能雇人了。”
我赞同地点点头:“对,不管怎样,都要量力而行,随着孩子的长大,会越来越好带,也会越来越轻松的,你也别太焦虑了。”
聊着天,保姆就送上精致的港式点心,还给打牌的人们也送上一份,中场休息时顾晔承出来坐到我旁边,问我无不无聊。
我摇摇头还没说话,何叶就搂住我:“我和阮离久未见面,有说不完的话,怎么会无聊,你别想和我抢他。”
顾晔承淡淡笑着:“我是说,无聊的话,换她去玩会儿牌。”
我摇摇头:“不用,我和何叶聊聊天,顺便听着安安的动静,免得他醒来看不到我而哭,你安心的玩。”
他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那再玩一个小时,我们就回去。”
许云笙恰好出来,听到顾晔承的话,就说:“我已经让保姆弄菜了,今晚在这吃了又回去。”
“改天吧,”顾晔承说,“今年丁阿姨他们和我们一起过节,不好把他们单独晾在家里。”
何叶问:“就住在你们隔壁的邻居?”
顾晔承笑了下,并点头:“对。”
听着他们说话,我才突然想到压岁钱的事,连忙从包里拿出红包给何叶:“这是丁阿姨给宝贝的压岁包。”
何叶看看许云笙:“丁阿姨真是有心了,可我拿着也不合适吧。”
“没事,是丁阿姨的一点心意而已。”
许云笙冲何叶眨眨眼睛:“收下吧,待会拿点茶叶给阮离他们带回去给丁阿姨他们。”
“行,”何叶点头,对许云笙说,“酒柜里还有几瓶不错的葡萄酒,你去挑一瓶最好的一起带去。”
我连忙制止:“拿点茶叶就可以,酒就别拿了。”
“没事,有人送了好几瓶,何叶不能喝,我为了陪她也不能喝,就给丁阿姨他们带一瓶。”许云笙边说边往酒架走,“不过你们能喝吗?也顺带捎上一瓶?”
“不用,”我说,“我也不能喝酒的。”
许云笙把茶和酒装在袋子里,放到茶几上提醒我们记得拿,随后又和顾晔承进去玩牌了,我与何叶边吃坚果、薯片边聊天,肚子吃饱时安安也醒了,在休息室的顾晔承看到后走了出来,从我手里接过安安,问我:“要回了吗?”
“回吧,”我点头,“快到饭点了,丁阿姨他们又是在家里过年,只留他们两人在家吃饭,不大礼貌。”
何叶把装了茶叶和红酒的礼盒递给我:“既然家里有人,那我们也不强留了,下次再聚吧。”
“不如明天过去我们那边玩儿?”顾晔承提议。
何叶摊摊手:“我们也想去,不过明天我爸要请家里的亲戚吃饭,那些亲戚对我和许云笙的事向来议论纷纷,我若不去他们肯定又得非议,所以我们得过去镇镇场子,免得他们说些有的没的又惹我爸不高兴。”
我拍拍何叶的胳膊:“行吧,不过也悠着点,别太把亲戚的话放心上,你们自个儿幸福就好。”
回去的路上,还是顾晔承开车,我抱着安安坐在后面,车上安装了安全座椅,因为以前没坐过,安安很是抵触,之前每次放上去都要哭闹一番,今天我也试探性的放了一次,没想到安安这次却很配合,乖乖地坐着,还对我吐舌微笑。
我和顾晔承轮流奖励安安一个吻,当亲完后示意顾晔承去开车,他却突然在我的嘴巴上也啄了下。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荡漾,我故作严肃地瞪了顾晔承一眼:“当着安安的面是干嘛呢,不知道少儿不宜啊。”
顾晔承笑了笑:“那么小的孩子,能懂什么?”
“怎么不懂了,他是小,又不是傻。”
啵——
顾晔承竟然又偷亲了我一下,见我要生气,还一本正经地说他只是想检验一下安安懂不懂。
说完,又啵了我一口。
果然,安安原本还笑得露出牙龈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瘪嘴的样子,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并伸伸胳膊示意我抱他。
担心把他逗哭,我赶紧催促顾晔承开车,然后陪他玩了好一会儿,才把他哄乖。
顾晔承有些无奈地看着儿子:“看来你是给我生了个情敌,以后我俩肯定少不了为你争风吃醋。”
我顺着他的话说:“你没有必要和他争,因为你争得再厉害,我也是安安优先。”
看着顾晔承欲哭无泪的样子,我开心地笑出了声,安安见我笑,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这一幕,令我觉得十分温馨幸福,我掏出手机录制下安安开心大笑的模样,上传到加密的相册后返回主页,才看到丁阿姨半个多小时前打了两个电话给我。
我回拨过去,直到系统提示挂断丁阿姨都没接,顾晔承回头问我打给谁,我黄黄手机:“丁阿姨半个多小时前打过两个电话给我,手机放包里,又是震动模式,所以我没听到,回拨过去又没人接。”
“估计是打来问我们回不回去吃饭的,你不用再打,很快就到家了。”
“好。”
我把手机重新装回包里,继续逗安安玩儿,到家时抱起安安下车,说带她去找奶奶,可顾晔承却拽了下我的胳膊:“等等。”
“干嘛?”
我说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房子的前院一片狼藉。
修剪得很漂亮的花球被踩踏得乱七八糟,养金鱼的陶缸也碎了,还有几条鱼的尸体躺在地上,甚至连擦得干干净净的窗户上也多了些类似泥巴的污渍。
看到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都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卟卟”两声,顾晔承打开了车锁,示意我和安安先上去等着并锁上门窗,说他先进去看看。
我护住怀中的安安:“你小心一些。”
我人在车里,心却在外面,我想打砸得那么厉害,肯定是有很大的过节。
可现在,该进去的都进去了,或者死了,我们并没和别人结仇。
莫非是在我离开的这一年里,顾晔承发生了一些事,比如借了高利贷却还不上?
我的心底有些忐忑,且在阵阵打鼓,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生怕被人偷袭伤害到安安。
好在顾晔承很快就回来了,说没什么事,让我下去。
我点点头,往车边挪了挪,顾晔承从我怀里抱走安安走在我前面,走进屋里,才发现屋内也被打砸过,只不过丁阿姨和丁叔叔已经快收拾好了,但门口的垃圾袋里,却装着很多被杂碎的花瓶和盆栽。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皱了皱眉,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