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对你的遭遇我是不能百分百感同身受,但多少也能理解,为这种渣男去死根本不值得,至于你那吸血鬼般的家人,你早已识透,更不用去伤心在意。你眼下该做的就是养好伤,至于秦牧和他老婆亲属,硬碰硬只会更吃亏,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争取打蛇打七寸。”
可董晨晨根本听不进我的话,摇了下头:“阮离,谢谢你,不过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就不用你帮忙了,你回去吧。”
看着董晨晨这执拗固执,又生无可恋的样子,我既心疼又生气:“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你以为我会乐意管你吗?”
“那我们别做朋友好了。”
听着她这句话,伤心和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令我也口不择言起来:“不做朋友也行,但得把我之前借你的钱还给我。”
她张了张口,手指甲嵌进肉里:“我现在没有,会尽快还给你。”
“现在就还吧,说不定你晚上就和秦牧去死了,那我找谁要?”
见董晨晨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我又说:“我当初借你的钱,也是厚着脸皮找朋友借的,让我当冤大头不合适吧?”
她低头看着地面,喃喃道:“是不合适。”
“那就好好活着,等债务两清后,你要怎样我都懒得管你。”
我说着去拉她,这次她比较配合,轻轻就被我拉起来了。
回医院的出租车上,我突然发现刚才的我和顾晔承好像。
以前我想去另一个世界陪女儿时,顾晔承也是用医药费来要挟我活下去,而今我也用这种方式去对董晨晨。
也许,他当时是真的想救我,才去做恶人的。
正如我对董晨晨一样。
只是,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看着面如死灰的董晨晨,我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照顾着董晨晨,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回到医院重新缝合和输液,等拔完针天都蒙蒙亮了,我拖了个椅子坐在门口,却还是不敢睡得太熟。
早上八点多医生来查房,我用走廊给陈柯楠打电话。
最近的假请的比较多,不好再请,便以跑外勤的理由不去公司打卡上下班了。
打好招呼,我就请了一个护工,让她必须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上厕所也得守在门口,如果饿了就联系我,我给她点外卖。
交代好后,去见客户的前,我找到昨天的缝合医生,要祛疤膏的名字。
“是72号床的董晨晨吗?”
“对的医生。”
“我昨天已经把名字给顾总了,他应该会帮忙买。”
“还是再给我一个吧,顾总日理万机的,说不定会忘了。”
要到名字,我把药名发到朋友圈里并配文:万能的朋友圈,请问哪里能买到这个正品祛疤膏。
发出去后,很多人给我点赞,也有问我怎么了的,只有杜霆之一上来就问我要几支。
考虑到伤口比较严重,我回三支。
“急着用?”
祛疤膏结痂后才能用,我回:“大概五天后就能用了。”
“行,明天来我办公室拿。”
“好的,太谢谢你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没几个钱。”
“没几个钱也得给,我也是帮朋友买的。”
“我认识的吗?”
“嗯,董晨晨。”
“她怎么了?”
我想了想,还是据实以告,毕竟董晨晨才是受害者,没什么好回避的。
他得知后说药钱就不用了,他也认识她,就当是朋友间送的礼物,说他明天去看她时就带过去。”
“也行,不过她的情绪不太好,不一定愿意见人。”
“那等明天再说,不过你认识骗他的人吗?”
“只知道叫秦牧。”
“具体怎么写?”
“秦始皇的秦,牧童的牧,你要帮我查查他吗?”
“嗯,这男人的过于败类,总不能让董晨晨吃哑巴亏。”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查到信息后告诉我。”
“你在公司?”
“没,今天跑外勤。”
“她那边离不开人吧,你可以请假的。”
“没事,我找了护工,见完客户就回去。”
上午见了两个客服,下午又见了两个,有客户提出一起吃饭,我以有朋友住院得照应为由婉拒了,赶去医院时却发现顾晔承又来了。
看到顾晔承,我尽量心平气和地叫了声顾总。
他看着我:“没别人在,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你太刻意听着不舒服。”
我微笑以对:“还是客气一些的好,免得某天当着苏悦的面,一不小心叫你一声老公,那可就刺激了。”
他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那你还真是刻意一点吧,她经受不住这种冲击。”
我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那么脆弱,那你赶紧去陪她吧,免得伤了她的小心肝。”
“我是来给董晨晨送药的,”他说着站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用朝我努努下巴,示意我出去。
我假装没看见,把在带回来的参鸡汤打开想喂董晨晨喝,可顾晔承又发来短信,让我借一步说话,说说董晨晨的事情。
猜不到他会说什么,但我还是把鸡汤交给护工,让她帮忙唯一下,然后在病房的拐角找到顾晔承。
“要说什么?”
他直接递给我一沓资料:“我昨晚去了趟公司,听到加班的员工再聊董晨晨的事,看了视频才知道她被打的始末。”
白天的时候,我也搜过相关视频,看到孤立无援的董晨晨被一群妇女按在地上扯头发踢肚子的画面时,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
我接过资料,看到全是秦牧及昨天那些参与者的资料。
“你想做什么?”
“我原本想找人把视频全网下架的,但觉得这是欲盖弥彰,我相信董晨晨不会是这种人。这样吧,董晨晨不太愿意和我沟通,你问问她,有没有男方欺骗她的证据,如果有的话整理给我。”
我对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是感激的,但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那么热情?”
“她毕竟是你朋友,又是我的前员工,能力范围之内的事而已。”
“你愿意帮她证明清白是好事,但别牵扯上我,不然我不介意把你谈着新女友,却又惦记着前妻的事告诉苏悦。”
“你……”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随即又说,“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先走了,你问清楚后发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