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影响他们两个人的调查,王太公热心肠遣送了众人回家,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李俊男,一定要替他好好管教王元明,一定要找到段书生和然儿姑娘,千万不要让乡亲们寒心。
段公子与然儿的婚房,距离前厅大约三百步左右,距离后花园约五十步,翻墙过去便是庄外的羊肠小路,直通后山的深处,平时也没有人经过,所以不存在什么目击证人。
因此,要是有别有用心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对着他们三个人,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个时间是非常充沛的。
不过从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中可以判断,现场应该还有俩个人,原因有俩点。李俊男在地上发现了俩个,不属于这里任何人的鞋印。一个就是江湖人士喜欢穿的快靴,另一个则像是官靴。与所有赴宴宾客的靴子对不上号,所以找到他们这个案件基本上就破了。
这就是不仅让人联想到了附近的山贼,因为只有他们具备这样的条件。以前王家镇里也发生过山贼趁乱抢新娘子,不过他们一项都是明着来,从不搞着偷鸡摸狗的事情,最近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而且屋子里的打斗痕迹,也仅限于窗户那片范围,花瓶破损的方向也比较零散,又二次撞击的可能,所以也没办法判断,是有人从窗户进去还是想从窗户出去,逃跑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打碎的。
最后就是关于乙醚的离奇出现,李俊男和王元明仔细闻了屋子里的味道,发现这不像是乙醚的味道。王元明非常了解毒,觉得这里的味道更像是某种动物身上的味道,因为有动物身上的骚气味,在加上刚才人多吵杂所以没有明确。而李俊男从窗户的细缝上发现了动物毛发,也充分证实了这一点。
“什么样动物的体香味能有乙醚的功效?”李俊男读过很多书,也找不到一种与其相符的动物,“师兄,我们遇到的事情越来越离奇了。”
“师妹,我有一种预感,往后还会有更离谱的事情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王元明苦涩的笑道。
“这些都是采花大盗干的好事!”
俩人正聚精会神的分析案件,突然有人打破了这平静的场面。俩人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圆溜溜的大肚子,紧接着是一条又粗又状的小短腿,然后才是穿着官服的县太爷晃着脑袋,扬威耀武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精神抖擞的捕快,这排场简直完美极了。
“咳咳。”进屋的县太爷首先咳嗽了几声,以彰显他的威严,身后的捕快麻溜的搬了凳子让他坐下。
“这位大人刚才是在说,段家的案子是采花大盗所为吗?”
“这帮人滋扰我县安全已久,每次作案他们都会携带从西域抓捕到的特殊小动物,利用其身上特殊的气味迷晕受害人,又趁机绑走卖到外地,使得不少户人家的家庭支离破碎。王家镇是他们首次作案,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底细。”
“县太爷既然如此了解这伙人,何不带人抓捕了他们。”
“你说的倒是轻松,他们那一个个神出鬼没的样子,犯案至今,本官都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我就是想抓也抓不到啊。太难了,如果能让本官抓到他们,一定将他们绳之以法,明年的知府一职也就是本官的了。”
“看你这格局就知道你不行。”王元明嘲讽道,心里怒骂着这什么狗屁县太爷,一看就知道他这个官是买来的。
“大胆,你们这俩个刁民,本官还没有质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呆在这案发现场久久不走,难不成是采花大盗的同伙?来人呀,先押回衙门重打二十大板,让他们长长记性。”
“敢抓我?你过来,你给我看清楚了。”王元明伸了一个懒腰,举止浮夸的背过手,亮出腰间的提刑司腰牌说道,“我乃提刑司监察使,我们提刑司是干什么的,县太爷可有所耳闻?”
县太爷一听是提刑司的大人,立马就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跪在地上卑微的说道:“属下知道提刑司,原来是监察使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望俩位大人海涵,恕罪啊。”
“赶快收起来,我才不吃你这一套,让你的人把案发现场给我保护好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在派一部分人,赶快去寻找这对新郎新娘的下落。在把你知道采花大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是,是,是。”县太爷一连回了三个是,将起了这些采花大盗的故事。
他之所以知道采花大盗的秘密,也要因为他那日在酒楼吃席,碰到了一位道士模样打扮的客人,他告诉自己的。据这位道士所言,这些人都是由江湖败类组成,因为他们会武功,但却心术不正因而走上了掳走妙龄女子的道路。
姿色好的女子,他们先是留下自己享用,然后在卖到各种怡红院。长得不上相的,就直接卖到马帮,让他们给运到西域给外族人当媳妇。而这名道士之所以了解他们,就是因为他以前的爱人就经历过这些悲惨的事情。
采花大盗所捕抓的小动物,是西域稀缺物种,其皮毛可以散发特殊气味,有迷晕人的效果,因为不被人轻易发现,所以就成为了他们的罪案工具。而这种动物现如今的存活数量,可能已经不过百,只存在少量的外文古籍之中。
“这位道士谈吐不凡,一看就是得道高人,后来我就准备请这位道士到我的县衙里当师爷,可没成想他竟然跑到都城揭皇榜去了,后来我还听说他医治好了陛下的疾病,于是我就对他更是佩服的不得了。”
“是徐道士,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李俊男感叹道,自己为什么怎么走哪都会碰到他。
县太爷疑惑的问道:“大人,他是姓徐吗?我曾询问其姓名,他却只回答自己是云游四方的野道士,无名氏是也。我也查了他的度牒,上面确记载了无名二字。”
这时,一名捕快来报,说然儿姑娘的爹爹,在庄外边的河岸上发现了自家女儿的尸体,现在正带着人找段老爷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