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经阁的地底下,密道采用了全花冈石的结构。这种石块一般体量庞大且异常坚固,所以能够修建出来,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其次这密道的宽度,大约能够并排通过三人左右,地上还有很明显的车轮驶过的痕迹,似乎这里常有马车时有出出进进,不过二人左右周旋却找不到任何出路,应该是被隐藏在了某个地方。
不过眼下他们俩也并不急于寻求出路,便就向着有路的地方慢慢探索着。刚走了没一会,远远就看到了一丝微弱的亮光,而那里便是密道的尽头。
眼前豁然开朗出一大块空地,地上又有个五行八卦的图标百思不得其解。李俊男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查看,身后的徐子彦却直接踩到了上面。
“以我的经验之谈,这机关肯定不在地上,而是在墙壁上……”徐子彦自言自语道,紧接着又在墙上四周的地方比划了几下,好像是在寻找它们之间有没有关联点,不过这里的环境非常很干净,因此他的经验不灵验了。
李俊男本以为这又会是一个高端操作,可没想到徐子彦一个人鼓捣了半天,那八卦图上的图案却纹丝未动,并且焦头烂额直呼着不对劲,就差抓耳挠腮的扣墙皮了,可这空荡荡的大厅一点反应都没有发生。
“你到底行不行?”
一旁的李俊男却早已经看出了蹊跷,因为就在他们身后的通道旁边就有一道暗门,此刻正在呼呼的吹着小风对准了她的后背,可就是因为光线原因,俩人愣是在刚才进到这里的时候没有看出来。
“这人要是太自信了,那他早晚得要出事。”李俊男一边哈哈大笑,转身便朝着更深处的地道走去。徐子彦默默接受了李俊男的批评,灰溜溜的去追赶李俊男逐渐消失的身影。
在暗门的背后,一条幽静的小道赫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也因为他们的进入,墙壁上的干燥的火把瞬间亮起,忽明忽暗的灯火指引着他们一步步向着深渊走去。
与此同时,更多令人不解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先是墙壁上四处飞扬的刀痕,后是地上布满了黑色的血迹,无疑不显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战。
“你看这是什么?”徐子彦忽然发现脚下散落着几个碎成俩截门牙和一些半截手指,十分诡异的遍布四处,不由的感叹这里的阴暗恐怖程度要大于天牢。
“看这的局部又是用了金刚石来打造,在锋利的刀痕砍上去也就留下了一道浅痕,这里应该是间牢房。”李俊男边走边说,收集着有用的信息,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那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被锁在寺庙下?再说了,牢不可破的天牢可不就在寺庙对面,把人关在这里有何意义。”
“这恐怕只有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才会知道。”
很快二人便走到了头,在这暗道的尽头确实是一间特别巨大的牢房,金刚石的外面又盘旋着粗黑的铁管。他们向前又走了几步,在下一个拐角处,出现了一道不见头尾的坚固铁管门,放眼望去这铁管门覆盖了前方整个空间,在里面草席中央端坐着一位白发飘飘的老者,四周散落着各种稿纸。
然而李俊男无论怎么喊叫老头都不见应答,加上背对着他们俩,又是一副骨瘦如柴又耷拉着头的模样,显得这位被关押地下的老者特别的忧伤。
“直接寻个机会破门不就好了。”徐子彦受不了李俊男在哪都要规规矩矩的样子,直接用手轻轻一推铁门,只听咯吱一声,那铁门就被打开了。
看着李俊男疑惑不解的小眼神,徐子彦又连忙解释道:“门就没锁……”
等他们靠近这位老者之后才发现,此人早已经一命呜呼了,眼睛也被人挖了去,还被人从里面将大脑全部掏空,可以说死状极其惨烈。唯独这具肉身依旧保存完好与常人无异,所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具尸体。
“他会是谁呢?难不成也是个罪奴?”李俊男在老者的脖颈处发现了那个血印标记,与之前宫女身上的标记一模一样,但是罪奴没有这么岁数大的,这老者看外表最起码已经活了俩个古稀,在他面前还有大量草纸焚烧过的痕迹,散落的稿纸写着一些番邦语其中的内容也不得而知。
“我怎么觉得自己来过这里?”徐子彦突然说道,眼神无比坚定看不出来是开玩笑的样子。
“别开玩笑了,你觉得可能吗?你连天牢的大门的门槛这都是第一次跨过,怎么可能还横跨了一座山到了广济寺的密道里。”
“我也不确定,就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亲切,小时候我可能来过这里呆过一段日子,比如说那里应该有张八仙桌,还有那边应该堆满了各种书…我记得,这里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徐子彦深深陷入了那段模糊不清的回忆里。记忆中他还是一副孩童的模样,被老者拉着小手亲切的与一帮穿着道袍的人们打着招呼,自己还被人群高高举上了头顶,还雀跃欢呼的将他传递在牢中四处,而这一幕也是他心中不可多得的一丝温暖。
一旁李俊男不忍打断徐子彦,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卑微可怜了。她则顺着徐子彦隐约的回忆路线,还果真在牢中发现了八仙桌的桌脚挤压草席的痕迹,以及好几个支离破碎的瓷碗。
各种各样的谜团同时也侧面说明了,广济寺的秘密远远不止人们表面所能看到的一切。
这时候,乒铃乓啷的响动声从密道外传来。是新主持带着一众喽啰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后团团围住,一改白天的和善面孔,将杀戮写在了脸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李俊男和徐子彦。
“方丈是你来了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徐子彦热情洋溢的挥舞着手去打招呼。
“徐子彦你是不是又开始装傻充愣了,你见过拿着弯刀的僧人吗?他们很明显是来杀我们的,你还和他们打招呼。”李俊男早就觉得他很不对劲,在天牢里明明是一个狠角色,现在反而有些呆头呆脑的样子。
徐子彦一脸惊讶:“杀你?你不是皇帝的女官、钦差大臣嘛,他们还敢杀你?”
“这林子大了,可不得什么鸟都有的嘛。”
“够了,我可没有功夫听你们俩絮叨。李大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所以只好对不住您了。”新主持气急败坏的说道,指挥着武僧杀着他们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