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咚咚咚!”
深夜,突然响起凌乱的敲门声,我一开门,就惊诧的看到鼻青脸肿的付子瑶。
“我能在你这儿住几天吗?我。。。我过几天就走,不会麻烦你太久的!”
她虚弱的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充满血丝。
“他又打你了”
这次她被打的比之前严重得多,以前至少脸上是没有伤的。
我看着她满身的的伤,气的不行,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别报警,即便警察来了,也就是对他口头教育,过后他会打我打得更狠的。”
付子瑶拽住我拿手机的手,眼泪掉的更凶了,沙哑着嗓音透尽了无助和哀求。
我怒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给她倒了杯水,示意她赶紧润润嗓子。
“实在不行找人揍他一顿,打女人的混蛋就是惯出来的!”
“不要,会惹麻烦的。”
我看她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又气又急:“那你想怎么办?继续在我家养好伤,然后回去接着挨揍?”
自从付子瑶和杜宽在一起后,身上的淤青就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每次她都躲到我家养好后,回去没几天就又是一身伤。
“你再这么纵容下去,杜宽迟早会打死你的!”
“他不会的,他每次都会向我下跪,扇自己巴掌,哭着求我原谅他,他以后一定会改的。”
往好改就是下手打她打的越来越重吗?!
看她这幅软弱的德行我实在是窝火:“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找什么样子的男人找不到,非得吊在杜宽这个混蛋身上?这你们还没结婚呢,结了婚你还有活路吗?!我跟你说,你要是和他结婚了,我就和你绝交!我眼不见为净!”
她听了也不生气,依旧讨好的冲我笑笑:“你放心,结婚以后杜宽也会像程楮对你一样,好好对我的,也是让他往东就不往西。”
天啊,把杜宽和程楮比?!
程楮是我老公,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不是我晒,他对我不但有求必应,天天都给我送零食点心,每月生理期比我自己还上心。
她什么脑子能把这俩人放一块去对比?
我翻了个大白眼,看了看时间,正好到点了,在这么和她说下去,我都担心我会忍不住给她来个二次伤害。
“我下午约了客户,回来得晚点,你饿了就自己叫外卖吧,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我回来得多买点吃的。”
她乖巧的点点头。
我看着她白皙柔。嫩的皮肤,唇红齿白,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透露着哀伤和惋惜,可脸上的青紫真是够碍眼的。
“等程楮明天回来,我让他去找杜宽,让他收敛收敛。”
付子瑶一脸感激的抱住我,哽咽的道:“然然,你真是太好了。我怎么会这么幸运,有你这么好的闺蜜!”
“行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遇到事了,我怎么可能不帮。等我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2。
回到家,我开门后直接把大包小包放在玄关,这一堆东西太沉了。
“瑶瑶我回来了,看我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我把鞋子踢出去,也不穿拖鞋,光着脚就‘啪啪啪’的奔向沙发,把自己往上一瘫。
“呼,还是家里的沙发舒服。”
无论工作多忙多累,只要一回家精神就感觉超级放松。
家里一时间很安静,太安静了!
付子瑶呢?
她没钥匙,不会出去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让我泛起一阵汗毛耸立的冷意。
我下意识的就想去卧室确认她是不是睡着了,但诡异的感觉还是让我没有乱动。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咬紧牙关,用余光四处打量着。
肯定不是物品摆放问题,上班前家里毕竟还有付子瑶在。
转头看到窗台上的绿萝。
我猛地一激灵,是味道!
起身削了个苹果,和香甜的苹果香气对比强烈的是淡淡的血腥气味。
冷汗从额头上滑落,我把水果刀默默的揣在兜里,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给老公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亲爱的,想我了?”
熟悉的肉麻声让我心里稍安。
换了往常,我肯定肉麻回去。
但现在我只能靠咀嚼苹果来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会紧张。
我刚想要隐晦的诉说我的不安,暗示家里进人了,就看到洗手间的门缝里透出一丝血液。
瞬间我的血都凉透了,付子瑶很可能已经被害了,而杀人凶手还在屋里。
屋里不知道从哪传来‘叮’的一声,像是金属撞到瓷器的声音。
这声响吓得我一哆嗦,我立时明白,要是想活命,我必须得走出这个屋子,然后立刻去人多的地方报警。
想通以后,我深呼吸,尽量平息心脏的疯狂跳动,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和老公撒娇:“老公,你那忙完了吗?”
“刚吃完晚饭,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先给我打过来了,老婆,我好想你。”
老公的声音很开怀,热情的不得了。
可是我现在的心情正好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管怎么说,有人给壮胆还是让我安心不少,我僵硬住的双腿总算是能动了。
我故作开怀的大声道:“一会儿我同事要来咱家蹭饭,你要是也在就好了,咱们几个正好能打扑克。”心里期望屋里那个人听我这么说,能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这里,如果在向我出手,肯定逃不了了。
电话那头传来老公半是抱怨半是撒娇的声音:“我还是不是你的亲亲老公,就挑我不在的时候叫人来玩。”
“谁让你总是加班的。”我继续笑着说,慢慢悠悠的去鞋柜前换了球鞋:“没关系,你回来后咱俩正好存了不少年假,去外地转转?”
我把手放到门把手上。
只要向下一压,我就能离开,远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这么想着,内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可还没等我开门,颈部就传来了冰冷的触感,我能感觉到我的鸡皮疙瘩瞬间都被激了起来。
我斜视鞋柜边上的穿衣镜,一把染血的刀子正紧紧的贴着我的脖子,只要稍稍一用力,我就能想象到,我被割破喉咙的可怕画面。
电话另一边的老公好像察觉出了异样,连连问我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我张口想喊救命,颈上的刀刃压了几分,划破了我的皮肤,一丝鲜血顺着刀刃流了出来。
“老婆,怎么不说话了?”
疼痛和鲜血让我彻底的回过神。
我找回之前雀跃的声音:“没什么事,就是鞋子太难穿了,我下去买瓶醋,先挂了,你在外要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