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周云深会不会相信一个大型娱乐会所的大堂经理会被随便开除并且当街要饭这件事,反正作为一个智力正常的成年人我是不信的,况且周云深是出了名的天才。
但他却没有拆穿我。
可能是没注意,也可能是没想到,我总爱往乐观的方向去想。
那天晚上由陈彻送我回家,他还是提议我去医院,我答应了,但并没有真的要去的打算。
我想,如果我的手好的慢一些,或者就能多在周云深的微信列表里待一会儿。
他虽然表现的像个混蛋,但我知道,他的骨子里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我尤其喜欢他的责任心,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不会忘记我的保证,是我可以穿着烧铁的鞋子在他面前舞蹈的原因。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了,大福守在猫窝旁,姿势慵懒的像个贵妇一样等我回来,作为一只猫,它平时总爱娇气的睡在我的床上。
我一进门它就“喵喵”的叫了起来,我通常会在下午出门,早上天色破晓再回来,所以大福的生物钟也和我一样,日夜颠倒。
大福的品种是手套布偶,毛发漂亮,尾巴蓬蓬的想一把鸡毛掸子,它踩着优雅的走过来,在我的裤腿上蹭蹭,留下一片惨不忍睹的猫毛。
“喵~”
我伸手狠狠的撸了它一把,没有抱它,毕竟面对这只体重过了十斤的“小”猫咪,一只不常用的左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我拿出手机,蹲下来给大福拍了一张照片。
找到最近的那个联系人,我把大福的照片发了过去,然后开始等。
在我喂完猫,艰难的单手洗完澡,顺便点了一份炸鸡外卖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时候,手机终于传出了信息回复的声响。
我用左手颤巍巍的点开,大福赖在我怀里,不明所以的喵了一声,似乎不明白它的主人为什么那么没出息的一脸紧张。
“你发错人了吧。”
想象之中的冷冰冰的回复,我下意识的抚摸起大福的脊背,点开语音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还有一只猫要养。”
那头久久的沉默,我几乎可以想象到周云深看不见我发来一条短信之后皱着眉头的样子,如果能亲眼看见就更好了。
这条信息就这么石沉大海了,也不知道周云深有没有听,我点开他的朋友圈,没有任何限制,但也一条朋友圈都没有,也对,他才刚回国,可能连微信的基本功能都没能摸透吧。
说起来周云深他爸也真是狠心,这么宝贝的儿子,说送走就送走了,整整七年时间,我们高中的班长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他却才刚刚回国,甚至连班级微信群都没有进。
吃着炸鸡配可乐,我愉快的看起了综艺,虽然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但我和大福的生物钟都很难睡着。
最主要的是,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一个灌满了水的气球,晃晃荡荡的,就算只是在床上翻个身,也能听见哗啦啦的水响,尤其是在想到周云深的时候,那水就像烧开了似的,咕嘟咕嘟的就沸腾了起来。
就像我那颗躁动不息的心脏,一直在肖想着周云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