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想过,如果我过了三十五岁,周云深还没有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话,我就默默的放弃他,放弃那段于只属于我自己的,于午夜梦回时总是千回百转百爪挠心一样折磨着自己的感情,放弃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放弃那个绵延半生的执着追求。
可是我今年才二十五岁,我的人生才走过三分之一,周云深他又回来了。
至少老天多给了我十年。
或许这十年,我还是没办法把他据为己有,但是我的爱情至少不会死的悄无身息,默默无闻。
姜青芫曾经很悲观的对我说,如果到了四十岁我们还没有追到彼此的真爱的话,我们就真的凑在一块搭伙过日子算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泪乱七八糟的糊了一脸,因为刚刚送走了一段真挚的暗恋。
她说我以前看言情小说,觉得暗恋是一件可美好的事情了,酸酸甜甜的,可是真的到了自己头上,哪里还有甜,只剩下酸了。
我对此很是赞同,毕竟我的暗恋不仅酸,还有点疼。
周云深高一的时候就是个毛头小子,他不懂霸凌的意义,但是却很单纯的看我不顺眼。但他从来不亲自动手,他手底下有一群从初中起就巴结奉承他的狗腿子,里面以裴厉那人尤为恶劣。
可以说,我高中三年受到的欺负,都是经由周云深默许后,由裴厉来实施的。
也曾经有段时间我觉得自己能和他再次成为朋友,可惜,孩子大了,不只是拳头硬了,心也硬了。
心硬了的周云深直到第二天中午我睡醒时依旧没有回我的消息。
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可偏偏这失落又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给姜青芫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我手受伤的事。
“去医院了吗?”这一点她和陈彻的反应差不多,“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谁这么嚣张在声色欺负我的人!”
对于姜青芫把我归类于她的人,我还是挺开心的,也懒得瞒她这个唯一的知情人士,便把对方是周云深的事情告诉了她。
这回倒叫她沉默了,好半天才说:“许芜,咱追人归追人,你可千万别又被人欺负了,知不知道?周云深我可干不过。”
她这话叫我笑出了声,不由的道:“周云深还是讲道理的。”
那头传来姜青芫的一声冷笑:“别,别替他说话,他高中干的那些破事儿我可是都门清,他讲道理?除非母猪能上树了!”
能以榕城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的身份说出这样不着四六的话,姜青芫应该是唯一一个,我安抚她,“放心,我不会吃亏的,不如说,我还真希望能吃点亏。”
平时总爱和我聊黄段子的姜青芫瞬间秒懂,“噫”了一声之后嫌弃的道:“许芜,你变了,你不在是那个纯洁的少年了。”
我轻笑一声:“我十八岁生日都过去七年了,早就不是什么纯洁的少年了。”
但我没说的是,其实在周云深面前,我非常希望自己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回到我们最初的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