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姜青芫的通话,我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医院。
伤口早已经止住了血,但是没有结疤,其实并不深,只是有些长,所以视觉效果看上去颇为狰狞。
去了医院,我养成了走哪拍哪儿的好习惯,在医院门口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周云深。
经历了挂号排队之后,我经由陈彻包扎的伤口被换上了药,医生说伤口不深,没有缝针的必要,只要不碰水,按时换药,注意忌口少吃些辛辣发物小心发炎就可以了。
我问他多久可以痊愈,他说要落疤的话可能得二三十天。
这个答案说实话我不是很满意。
接着我又挂号了许多其他的项目,做了一堆没有必要的检测,把什么血常规、心电图、肝胆胰脾肾多普勒彩超、胸透、甚至甲状腺功能都给检查了一遍,在坚持不用医保卡的前提下,得到了一张要价不超过两千元的发票。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有点低血糖,但是其他表现都还蛮正常的。
在医院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发给周云深的消息依旧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我把那张发票拍给他,发语音道:“周少爷,把发票报一下呗。”
又等了一会儿,周云深终于回复了。
ZYS:【许芜你不发语音会死吗?】
我笑了笑,继续发语音,语气无辜又欠揍:“可是我右手受伤了,打字不方便啊。”
ZYS:【……】
接着他也发来一条只有三秒的语音,我满怀期待的把手机听筒放在耳边,里面传来他因为机器而变得更加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里头还裹挟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烦躁:“医药费转给你,你少发信息骚扰我。”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有生之年可以在周云深的嘴里听见“不要骚扰他”这句话,我觉得手上的伤受的很值了。
刚听完语音,他就迫不及待的转了一笔钱过来,是满打满算两千块,我苦笑一下,他周大少还真是很够意思。
我立刻锲而不舍的发了一条语音过去:“这是医药费的钱吗?我的误工费怎么算?”
然后是一笔两万块的转账。
我又发:“还有精神损失费呢,医生说我手上的疤这辈子都消不掉了。”
周云深终于忍不住,直接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我惊讶于他还会用这个功能,然后立刻对着医院光洁的瓷砖照了照,用仅存的一只手把眼睛揉红了一些,看上去更像一个需要精神损失费的可怜人。
视频接起来的时候,周云深脸上的不耐已经要冲出屏幕了。
看见我的脸,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下一秒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怎么这个样子?”
我对着他眨眨眼,希望前置镜头能把我拍的好看一些,又立刻掩饰性的低下了头笑了笑:“我怎么了,周少爷?我一直是这个样子。”
周云深还是皱着眉头,“你哭了?”
我的心里小小的雀跃一下,果然他还是一只笨笨的容易掉入陷阱的大猫。
垂着眼睛摇摇头,我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周少爷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从来都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