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墨抬眼望去，正撞进许文哲谴责的目光。
“你知道我等你多长时间了吗？你竟然现在才来。”
许文哲来了快半个小时，方东他们和他目前属于敌对方，更何况第一次见面许文哲那样讽刺人家，怎么可能还想要别人对他好脸色？
坐立不安半个小时，此刻一听见古墨的声音，即刻冲了出来，所有的憋闷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点，冲着古墨开口就是质问，理所当然地让人咋舌，“恃宠而骄也要有个度，古墨你别得寸进尺。”
林栖气不打一处来，“许文哲，你有病吧。”
许文哲懒得理她，双眼直直地看着古墨，“你跟我出来。”
说完，就直接越过林栖往外走，语气离满满的笃定似乎料定了古墨不敢违抗自己，一定会跟出来。
古墨带着嘟着嘴的林栖，毫不犹豫地进了屋，两人刚刚和方东几人打了招呼，许文哲气急败坏的声音立刻就传了进来。
“古墨。”
古墨转身，冷冷地看着一副兴师问罪地冲进来的许文哲。
对于许文哲，说句难听的，古墨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过。
或许许文哲学识过人，前途不可限量，但于古墨而言，没有丝毫作用。
这不是简单轻视，这是阶层不同自然而然产生的隔阂。
或许未来某一天，许文哲会上升到一个高度，甚至居于古家之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就现在而言，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大学生，而古墨并没有义务，包容他超越自身能力的脾气。
如果一个人，不去衡量自身的价值，永远以一种“我穷我有理”的理所当然去抵触所有地位比他高的人，再大的才华再强的能力，也只会让人厌恶。
古墨自离开玫瑰的三年来，很少有真正生气的时候，之前与许文哲的几次相遇，也只是漠视居多，最多也就给人一种生人勿扰的的高冷，而在许文哲的眼里，不过就是女生的做作，端着架子而已。
可是这次不同，眼神清冷如月辉，却更多了一丝阴暗，全身处于一种利剑即将出鞘的紧绷状态，强烈的杀气让站在身旁的林栖不自觉地送来古墨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到口的斥责被许文哲硬生生地在古墨的眼神中咽了回去，从未有一刻，许文哲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找我有事？”
疑问的话，却不带丝毫问话的意思。
古墨的话，让许文哲勉强拉回自己的思想，却是再没有了那一股居高临下的模样。
“你们关于竞标的事，准备地怎么样了？”
林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许文哲：这人，真是Z大的高材生？
用这样的人参与计划，煜斌真的不怕功亏一篑？
林栖头一次，有了插手秦煜斌工作的念头。
“许文哲。”方东作为几人中的领头人，理所应当地开口，无论古墨和许文哲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潜在关系，亦或者之前的计划他们不用，也不可能告诉许文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今我们处于竞争关系吧？”
讽刺，就差刻在脸上，许文哲再笨也该听的出来了，更何况他并不笨。
不是他要来自取其辱，他不是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他想要挣脱贫穷的帽子，就必须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往上爬。
而这次夜少华承诺的宁氏的中层职位，无疑便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所以，即使前路坎坷，即使嘲讽铺路，他也只能上前。
只有这样，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他爬到某一高度的时候，才能将今天胆敢蔑视自己的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道理，他懂。
“大家都是为了时光，如今宁氏起死回生，来势汹汹，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联合起来，为时光竞标成功加大筹码。”
许文哲循循善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策划书，直接放在了他们面前，“这是我们的策划书，我今天来不是想要偷取你们的成果，只是想说我们彼此交换一下意见，看看能不能更完美一些。”
“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这次的竞标社会反响有多大，甚至帝都那边都来人了，若是我们真的帮助时光拿下来了，你们是时光旗下学校的学生，还怕他们不给你们奖励？”
因势导利，层层递进，在谈判这一方面，许文哲做的滴水不漏，至少方东林栖已经开始对他放在桌上的策划书有了动摇。
然而两人并没有动作，或许是因为主要想法是古墨提出来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想要等古墨做决定。
“不用。”
古墨将策划书递给许文哲，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商场上，半路合作从来没有好下场。”
“我们只是比赛。”许文哲颇不理解，“又不是真正的商战，你有必要那么认真吗？”
“更何况，还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只要最后达到目的，过程怎么样又有谁会在意？”
只求结果，不管过程。
这俨然已经成了如今社会一些成功人士的一种处事准则，也被众多初入社会的人奉为真理。
如此看来，许文哲的理解并没有错。
“明明是双赢的结果，古墨你要知道，若是因为你的自私，让旁人得了先机，导致最后时光的失败，你即使赢了我们又怎样，即使得了学分又如何？照样是一个失败者。”
“墨墨……”林栖有些纠结地开口，她不喜欢许文哲，但此时却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要不，我们就交换看看，查漏补缺什么的，或许也可以。”
方东也上前，“我和林栖想法一样。”方东思索道，“正如你所说，若是时光是真的对这次势在必得，那我们结合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这份策划案毕竟主要是古墨的心血，如果古墨真的不想，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进行道德绑架。”一旁的宇文进难得地开口。
韦民辉瞥眼看去，神色不定。
“对，墨墨，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林栖立刻接口道，对古墨是完全的毫无道理的支持。
韦民辉嗤笑：白痴。
对于宇文进的话中有话，古墨似乎毫无所感，坚决地拒绝。
“古墨。”眼见着古墨坚决地不同意，许文哲慌乱地出声，“如果你同意，我。”咬紧牙关，闭上双眼，许文哲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可以和你试着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