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琼便说:
“爸,陈河几年前就死了,只剩下了陈南。”
“陈南在东边中州的唐家为婿,当赘婿,我去了解过,他是受尽了屈辱,我实在是不忍心他被一个小小的唐家当成奴役使唤,就私自去了一趟唐家。”
“只是唐家人告诉我,他和他的妻子已经离开中州,下落不明。”
“最后,我找到了陈河曾经救过的中州州长,是他帮我联系了陈南。”
“联系到陈南后,陈南来了西都,是坐的大巴车,从穷极山脉而来。”
“只是在穷极山脉中,何家的服务中心处发生了变故,陈南乘坐的车子被何家人追赶,最终掉落悬崖……”
听完这番话后,马荣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当年也怪我狠心啊,拆散了你们一家人。”
“如今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不好再怪罪你。”
想起往事,马荣不由一声唏嘘,这声唏嘘里,有无奈,也有痛苦,更多的是愧疚。
马晓琼也知道,那件事虽然是马荣的错,但也是被逼无奈。
宁言问道:
“义父,你有何打算?”
马荣沉默半晌,才说:
“由我出面,先化解矛盾,然后再从长计议。”
宁言便将与肖纯罡谈判之事说出,告诉马荣道:
“义父,矛盾可能化解不了,永亨集团是铁心要撕破脸,他给出一个亿的筹码,显然是要对马家公会出手呢。”
马荣听罢,低笑一声:
“肖纯罡此人,我是了解的,突然给他一个亿,他是不敢一口吞下的,怎么也得消耗消耗。”
“我已经发了请帖,明日在大炎区的青木酒楼宴请双方,到时候,我出面谈,再付出一些代价,或许能先稳住此事。”
马一丁等人没有发话。
马晓琼却忍不住开口,说道:
“爸,难不成,这个仇就不报了?”
“陈南也是您的亲外甥呢。”
马荣听完,嘴角微微抽搐,闭上眼,才说:
“当然要报仇,但不是这么报的。”
“我自有办法!”
马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马家兄妹再无话可说。
随后,马荣看着马一丁,说:
“在解决与永亨集团的冲突前,需要解决那位从东边来的客人,我与他谈谈吧。”
“小言,你和他交过手?”
宁言见询问自己,便点头,说:
“是的,义父。”
“我的六重响暗劲被他轻松破掉,因此我没有再施展七重响的暗劲。”
马荣点头,说道:
“你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六重响能轻松破掉,就算施展出七重响,最多与他战成平手,这也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所以隐藏绝招,才是最重要的。”
“凡是能屈能伸,才可成就大事!”
“小言,你随我一起吧,去见见那位东边客人。”
……
汪淼府邸,他没想到,马家老爷子会亲自登门。
但在陈南看来,这是迟早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位马家的真正掌舵人必定会与他见面。
他的孙子马润还在被罚跪,如今又与永亨集团交恶,可以算是两面受敌,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马家人再不来见自己,那当真是愚蠢至极。
马荣与宁言被汪淼招待起来,而陈南还在闭关打坐,两人便等着。
宁言低声说道:
“这人实在是不识抬举,义父你亲自前来相见,却让我们等这么久……”
宁言瘪嘴,很不满意。
马荣却说:
“多等等,毕竟这件事,是我马家处于弱势,总得低头。”
宁言点头。
两个小时后,陈南才出现。
看着陈南,马荣一阵失神,很是错愕,他感觉这个年轻人的眉宇间藏有潜龙之志,一举一动之间,更有浩然气势,与寻常人很是不同。
甚至,他看陈南的身形,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要说话之时,陈南率先开口:
“你便是马家老爷子?”
马荣点头,拱手一笑:
“听闻客人是从东边而来,我马家本该尽地主之谊,只是家中事务繁忙,一直不曾与客人相见,今日得见,果真是青年才俊,翩翩公子一般的人物啊。”
陈南听着这些话不由想笑,但随后还是说道:
“你的孙子马润,已经可以站起来,你把他带回去吧。”
听到这话,马荣愕然。
他原本以为,此番前来,还得谈论一番,或者,试探一番,才能救出马润,却没想到,如此的顺利,刚见面便放了马润。
这也是宁言没有想到的,宁言愕然看着陈南,显然不解陈南为何突然之间就放了马润。
马荣却立刻说道:
“既然如此,老夫谢过客人。”
“只是,这件事必然不会让客人吃亏,客人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出来,我马家能做到的,必定一一做到。”
陈南一听,轻笑一声:
“无事需要你们做。”
听到此话,马荣犹豫片刻,才又说:
“既然如此,马某人先谢过客人。”
“若是客人不嫌弃,能否让老朽设宴,宴请客人一次?”
陈南点头,说道:
“自然可以。”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马荣一听,看着陈南,便问:
“什么要求?”
宁言心头一个咯噔,只感觉陈南要提出一个很苛刻的要求。
然而,陈南只是说道:
“这顿饭,我希望指定一个人来做。”
此话一出,马荣异常诧异,这话是何意,指定一个人来做这顿饭?
宁言却说道:
“你这话是何意?”
“吃个饭而已,还需要这么多要求?”
“义父,倒不如明日,将他一起请到青木酒楼,一并宴请了。”
马荣盯了一眼宁言,说:
“小言,休要胡言乱语,这位客人是贵客,岂能与永亨集团与赤堂之辈相提并论?”
“我马家应当设家宴款待,可明白?”
陈南一听,要宴请永亨集团与赤堂,倒是眉头一挑,笑问:
“怎么,明日有宴席?”
“我倒是可以参加,毕竟来到这里,还未吃过宴席,不知道马老爷子,邀请我吗?”
马荣愕然,他自然不会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想蹭饭。
毕竟,明日的宴会非同一般呢。
但实际上,陈南真的是想蹭饭,然后再顺便将西原州之事再搅动一番。
只有这样,才是官方禁军进入西原州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