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纯罡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宁言与薛松,沉默半晌后,才起身说道:
“你们双方的理,我都认可。”
“至于我赤堂帮谁主持公道,还是看你们双方谁的诚意足。”
“我只看诚意!”
薛松一听,见肖纯罡很是爽快,也就说道:
“好。”
“肖堂主,既然你要诚意,我便摆出我们永亨集团的诚意。”
“辰星区那条商业街,我们让给赤堂经营。”
“还有,我们在木格区开设的酒店,也无偿让给赤堂。”
“再送上五门下品秘法,如何?”
这诚意是异常的丰厚,可以说是大出血。
一条街与一个酒店,一年流水便是数千万,还加上五门下品秘法,价值近亿。
宁言听到这些条件,也没想到永亨集团会舍下这样的血本。
这里面,不是有诈,就是永亨集团铁了心要与马家公会开战。
肖纯罡听到这些条件,也是疑惑的看着薛松。
刚刚宁言给出的条件,价值也才数百万而已,而薛松直接上亿,超乎他的预料。
若是其他人,他早就答应下来,已经将宁言驱逐出去。
但是这个人是薛松,俗称永亨集团的狗头军师,他办事,多少带点阴险与奸诈,因此肖纯罡并不相信。
他冷笑一声:
“薛董事,你该不会是在画饼吧?”
“等我赤堂出了力,你再反悔,又该如何是好?”
薛松一听,便说道:
“怎么,不信?”
“肖堂主,我们可以立字据,白纸黑字,写清楚,如何?”
肖纯罡微微皱眉,低哼一声:
“你需要我赤堂做些什么?”
薛松盯了一眼宁言,说道:
“这事儿自然不能告诉宁小姐,宁小姐,你若是开不出如此丰厚的条件,你还请离开。”
“我们双方,自然会在该见的地方相见,你说呢?”
宁言看着薛松,冷声道:
“你永亨集团舍得下血本,看来是真的想与我马家撕破脸了。”
“如果不是撕破脸,我想,你便是在坑肖堂主。”
“肖堂主,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肖纯罡看着宁言,倒也直接点头,问:
“什么话,但说无妨。”
宁言便说:
“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别当时候,你赤堂成了永亨集团的猎物!”
听到此话,肖纯罡神情微微一变,但随后镇定下来,只是冷声应道:
“多谢宁小姐的提醒,本堂主自有决断。”
“我这边会先和永亨集团谈,如果你们马家能给出更加丰厚的报酬,随时来找我。”
说完,肖纯罡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来。
宁言也没有扭捏,直接起身,离开会议室。
至于薛松与肖纯罡在谈些什么,宁言已然觉得不重要,目前最重要的是,永亨集团可能真的要与马家公会撕破脸,此事,必须告诉马家老爷子。
宁言返回马家时,马家几个嫡系子嗣已然在等着她。
马晓琼上前,看着宁言。
宁言便说道:
“姐……”
马晓琼摆了摆手,说:
“爸要见我们,先别说,待会一起商讨。”
宁言一听,点点头。
她早有预料,此事马家老爷子必然知道,马一丁与马晓琼向来是有分歧的,如今永亨集团又死了两个无面人,这便是导火线。
随着引线被点燃,这是纸包不住火。
马家老爷子住在一栋偏远的别墅中,他在此闭关,别墅内外,皆养着凶兽,有猛虎,有豹子,还有一个狼群。
马一丁,马晓琼,马晓丽,马一军,马一风。
马家五兄妹到齐。
加上宁言,便是六人。
进入别墅后,管家低声对众人说道:
“老爷子很生气……”
马一丁嘴角微微抽搐,只得点头,而后不由看了一眼马晓琼。
马晓琼并不说话,神情淡然。
别墅大厅内,一个精神奕奕的老头子坐在桌前喝茶,手中玩着铁球,看着陆陆续续走进别墅的几人,冷笑一声:
“你们倒是有勇气啊。”
“老大的儿子至今跪在咖啡厅,丢着马家的脸,却无能为力。”
“老 二更有出息,找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竟然与何家开战,那何家与我们是合作关系,你不知道吗?”
“如今倒好,直接变成永亨集团与马家公会之间的斗争了。”
“你们几个,是要反了不成?”
马家老爷子马荣脸色铁青,在几人刚刚进入屋内,就直接勃然大怒,一通怒吼。
众人听着,皆不敢发话。
唯独宁言,最先开口,说道:
“义父,马家实在是倒霉,这些事情竟然一起发生在这个时候,这并非我们想看到的。”
“还有,与何家开战,是因为何家害死了二姐的孩子,这个仇若是不报,马家又有何颜面称为西原州的大家族呢?”
马荣看着宁言,神情稍稍缓和许多,却说道:
“你这丫头,你懂什么?”
“三方势力这些年好不容易平衡下来,这个平衡来之不易,一旦被打破,西原州又是无休止的动乱啊。”
宁言却说:
“难不成,为了所谓的平衡,马家就要忍气吞声,不闻不问?”
马荣摇了摇头,说道:
“平衡时期自然有平衡的解决办法,你在平衡时期与人开战,那就是打破平衡。”
“哎,都是我不问世事,太过相信你们,如今到了这步田地,马家恐怕遭受大难啊。”
宁言听到这话,倒也觉得马荣眼光毒辣,他的这番话是有道理的。
因为她已然从薛松的态度中看到了永亨集团的决心。
一旦永亨集团拉拢赤堂,马家公会必然遭受重创。
该如何度过这个难关,才是接下来最重要的议题。
随后,马荣看着马一丁,问道:
“让马润罚跪的人是何人?”
“怎么,马家连一个外人都对付不了?”
马一丁无奈,只得说道:
“爸,他很厉害,是东边的内家高手,不仅力量强劲,更是能够控制凶兽,所以马润才败得那么彻底。”
“我担心惹下大麻烦,且因为这件事本就是马润有错在先,所以便想着让马润吃点苦头。”
想起那一日在汪淼府邸之中,见到陈南被陈南的气势威压得喘不过气,马一丁后背就是发凉。
听到这话,马荣低哼一声:
“如此说来,只有我能会一会他了?”
随后,他看着马晓琼,又问:
“你说你儿子被何家害死了?”
“二十年前,你儿子与陈河不就死了吗?”
马晓琼听到这话,便说道:
“爸,他们没死,被我派人悄悄救了,送去了东边。”
马荣一听,冷笑一声:
“我就知道,你会去救他们,没想到,你还隐瞒了我二十年。”
“既然没死,去了东边,又怎么会被何家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