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攀上是棠儿的本事,能不能阻止棠儿攀上是母亲的本事。”陆青棠嘴角冷笑。
“霜儿,给我打”邹氏气的咬牙切齿,这小妮子平时都格外安分,怎么苛待她都不反抗,怎么今天像是翅膀长硬了似的。
“若是不怕明日父亲回来追究,霜儿姐姐打便是了。”陆青棠此时像一只笑面的狐狸,脸上是温柔的笑,可是心里知道霜儿是不敢打她。
霜儿一听,本来上前了一步的脚又退了回来,诺诺的看了一眼邹氏后又埋着头。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陆青棠脸上,而她等的就是这一巴掌。她知道如何能激怒邹氏,人在气头上的时候是不理智的,尤其是像邹氏这种没读过书,从外室抬成正室的,心气高的很。“霜儿不敢打,我敢,陆青棠忤逆长辈该打。”
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烙在陆青棠雪白的脸上,暗处中陆青棠压了压嘴角,她的目的达到了。“母亲教训的是,是棠儿无礼了”
“早这样又何必受苦呢,十年了,还没有学乖啊!”邹氏揉了揉打痛的手,胜利者的喜悦浮现在眼底。“跟你娘一样,废物。霜儿,我们走”
“姑娘,邹氏也太欺人太甚了。”茯苓去药盒里拿了药,准备给她上药。
“没关系,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陆青棠推开茯苓的药,走到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黑盒,里面装了小药丸,她拿了一颗放在嘴里伴随着茶一饮而尽。
第二天陆晚山回来时已经是晌午了,邹氏带着两个孩子在院中等候。
“娘,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饿了。”陆青城有些等不及了,他下午还跟人约了斗蛐蛐,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坨回锅肉送嘴里。
“就快了,吃吃吃,一天天就知道吃。”邹氏皱着眉头白了他一眼。沈青玉在一旁没有说话,眼睛有些期待的看着门口。
“老爷回来啦,老爷回来啦”小厮的声音从门口就传到了院子里。三人赶紧站了起来,女侍婆子们紧随其后。院子里的陆晚山比十年前苍老了不少,也留上了胡须。
“爹”陆青城和陆青玉向陆晚山行了礼。
“老爷,舟车劳顿,怕是还没有吃午饭吧,菜刚上桌”邹氏含情脉脉的看着陆晚山,眼睛已经开始红润。
“夫人打理府上十年了,夫人幸苦了。”陆晚山最看不了邹氏哭,她眼眶一红他就莫名的心疼。
“不幸苦,老爷在外过的可好?”邹氏的声音越发的带着哭腔。
“一切都好,棠儿呢?怎么没有见到她?”陆晚山以前下朝回来陆青棠就站在院子里等他,然后大老远的看着他就叫着爹爹,然后赖着他让他抱。
“回老爷,大姑娘贪玩儿,许是跑哪儿玩儿去了。”邹氏身后的霜儿回答也不忘泼陆青棠一身脏水。
“父亲,”霜儿的话还没有落,陆青棠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父亲远道归来,棠儿有失远迎,还请父亲恕罪。”
“棠儿,你的脸怎么了?”陆晚山眼里尽是心疼,哪有父母不疼爱孩子的,养的又如何,自己养了那么多年还是有些许亲情的。
陆青棠看着邹氏,眼泪哗的往下掉,扑通跪地“父亲莫要怪罪母亲,都是棠儿的错,母亲要将我嫁给那张员外,我不愿,母亲便出手教训棠儿,棠儿与母亲顶嘴实属不应该,那张员外就比父亲你小不了几岁,委屈了棠儿不要紧,可是这陆家的嫡出大姑娘嫁给一个老头外人也是戳父亲您的脊梁骨啊!”陆青棠看似句句委屈求全,实则步步为营。
“你少胡说八道污蔑我母亲!”陆青玉站出来指责陆青棠。
“三妹妹,做人得讲良心,这巴掌难道还是我自己打的不成。”陆青棠喊着泪质问陆青玉。
“凌华,棠儿的这巴掌是你打的吗?”陆晚山转身质问身后的邹氏,眼神冰冷凌厉。
邹氏平时倒是耀武扬威,在陆晚山面前就神气不起来了,特别还是在这么严肃的场面。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邹氏想不明白昨天她那一巴掌就算是打的狠了些也不至于肿成这样,一般打了一两个时辰红印便没有了。
“我还没死呢?你就要做我的主呢?”
“大哥”陆晚毓带着女使走了进来。
“大哥怎么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火气”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邹氏带着孩子下去,邹氏此刻也是一个聪明人。陆晚山刚要指责邹氏,回头发现已经不见人踪影了。
“你有空去给棠儿做几身衣裳,看看都穿的都穿的些什么?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随着他手指的方向,陆青棠的衣服洗的都快翻白了,邹氏身边的女使都比她穿的好。
“大嫂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又要操持家里,难免疏忽了,大哥不要生气了。”
“哼,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记恨南枝不让她进门给她难堪。”
“怎么会,行啦,棠儿你也别跪着了,快起来吧”宋青棠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老爷,请您为我家姑娘做主,自打您调任以后,夫人夏天克扣姑娘冰块,冬天克扣炭火,就连吃食也是别人吃剩的送到琅华院的,求老爷为姑娘做主。”茯苓一个响头接一个响头朝陆晚山磕。
陆晚山顿时火冒三丈,手气的发抖,“来人,从今天开始夫人禁足他的院子一个月不准人探视,手下的女使杖责六十。”
“哥哥,这会不会太重了?”陆晚毓还想替邹氏求求情。
“那她打棠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太重,”陆晚山颤抖的手指着陆青棠的脸。
“她一个野丫头,这么宝贝干嘛?”
“你”茯苓本想替陆青棠出头,奈何自己只是一个丫鬟,主子说话还轮不到婢女说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姑母一口一个野丫头,是置父亲的颜面于何地?置我阿娘发颜面于何地?置太师府的颜面于何地?”陆青棠的视线迎上陆晚毓的眼睛,不卑不亢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讥讽。她一向是看不惯陆晚毓和邹氏狼狈为奸,太师府送来的物件补给,全被陆晚毓和邹氏院子里给分了。
“你娘早死了!太师府要是疼你早把你接过去了!呵,还等得到现在吗?”
“你和邹氏瓜分太师府送来补给我的物件,银钱。也没见你少拿呀,姑母”陆晚毓总是喜欢羞辱平宁郡主,可能是外界都传陆家是因为太师府的关系才鸡犬升天的。陆晚毓有如今的生活全是因为陆家攀上了太师府这门姻亲,她虽然得到了这些好处,但是她不想承认她所拥有的是因为平宁郡主,她觉得这是她应得的。
“够了,你滚回你的府上,还嫌家里不够乱吗?”陆晚山心头有些浮躁。
“大哥!”
“滚”陆晚山一个字的咆哮最渗人,陆晚毓也识趣的带着女使回府,路过陆青棠身边是,那眼神凶的像要吃了她一眼。
“棠儿,为父对不起你啊!”陆晚山双手搭在陆青棠的肩上。
“父亲没有对不起棠儿,父亲对不起的只有阿娘一人。”陆晚毓走后,陆青棠正眼都不想看陆晚山一眼,抖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脸找大夫瞧过没,”陆晚山一听陆青棠搬出宋南枝来,他就急忙岔开话题。
“父亲不必挂怀,棠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问题会找大夫。”自从邹氏上门求名分气死宋南枝以后,陆青棠和陆晚山的父女缘分也就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