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红色瞳孔,此刻在几缕日光反射着红光,摄人心魄。
“别叫我前辈!我修道不过百载,你叫我前辈是什么意思。”曹峰微微错愕,不过听这声音,比他父亲还要苍老的多。
“前辈我……”
“罢了罢了,我确实是你比要年长几岁。”
“怎么,今天要和我说些什么?”
曹峰想了想还是道:“不知前辈可有出去之法?”
“哈哈哈!我若是有外出之法,还能在这和你胡闹?”
得,这天算是聊死了。
二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对方再次挑起了话题。
“小子,想不想见一面?”
“怎么见?幽冥牢笼戒备森严,根本就出不去。”曹峰疑惑道。
“你可知这牢笼何以称得幽冥之称?”
曹峰下意识得就摇了摇头,但想到现在自己是上半身在上,下半身在下,只要自己不弯**,对方就看不到自己的脸。
“晚辈不知。”
“这幽冥地牢的最为可怖的地方,不是在这些破烂牢笼,这些牢笼也就困一下凡人,真正的神通者一巴掌就给他拍碎了,就比如说你现在看到的这墙上的窟窿,我只用了两日便给戳了出来。”这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些许自得,仿佛在述说一件十分得意的事情。
“反而恐怖的地方是在地牢之外,外面被无尽玄海包围,瘴气密布,就是等闲的元婴过来,恐怕也要费下手脚。”
“而你我现如今修为被封,就算是以这幅身躯出去,恐怕还没逃出几步,就命丧于玄海之上了。”
这句话勾起了曹峰些许回忆,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隐约的察觉到了几缕不同寻常的气息。
“所以,来了这,要么死要么就等死吧,别天天想着出去。”
曹峰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了几缕不耐和不甘心,正如那狱卒所说,一个之前是那么神风焕发的人,现如今变成阶下囚这么多年,一般人,心底的那股气早就被磨没了。
“不过我说的见一面可不是出去见面,而是在这牢笼中见上一见,其他牢笼的几个人算是废了,但是你是新来的嘛,老哥我赶紧好好开导一下你,以后的岁月里也能做个伴不是。”
听着他的话,曹峰想了想,回答道。
“既如此,一切尽听老哥安排。”
“哈哈哈!好!”
“你接下来按我说的做,你将你的床往东边挪一挪,那边的可见度应该是最低的,就算是挖通了,那些个狱卒都不会看见。”
曹峰赶忙就要动手,却被对方一声给喊住了。
“慢着!这床有个小机关,就在你床头位置的正下方,下一次你吃饭的时候尽量能够留下一把勺子,这勺子有大用,然后我再教你如何行事。”
曹峰答应了,二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但没敢多说,因为这些个狱卒的巡逻时间又要到了,且毫无规律,也就是只有在刚刚送完饭的那一会儿,所空闲的时间多一些罢了。
到了晚上的饭店,曹峰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也许是天赐良机,那狱卒送完饭竟然匆匆离开了。
曹峰观察着周围,端起翻盘,就要用铁勺吃饭的时候,哎呀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那狱卒听到声音,赶忙跑了回来。
看着曹峰,皱了皱眉,一脸的不爽,不过曹峰还是注意到,这货竟然在提裤子!
“大人,刚才我手滑了,碗被我打翻了,能不能再给我盛一碗?”曹峰哀求道。
“哼,你小子之前给你吃你不吃,现在想吃了?没了!”
“你就饿一顿吧!混蛋,害了老子的大事!”狱卒骂骂咧咧的走开了,走到一半又回来,从曹峰手中抢过盘子,恨恨的看了他一眼。
“这就……这就完了?”曹峰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那勺子还在他这,对方竟然没发现?
刚才曹峰已经想好勺子被对方搜到的说辞了,甚至这一次只是一个演习,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能够成功。
“这些狱卒是否太过敷衍了一些。”
“嘿嘿,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没有一个人从这幽冥牢笼逃出去过,有些松懈也是正常。”
“晚辈尚不知道老哥大名!”
“大名?
“恐怕现在禁仙国内已经没人听闻过我的名讳了吧?”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吾名邢君。”
“邢君?”曹峰在脑中回忆这两个字,想了许久还是没有这个名字的任何消息。
“果然如此,禁仙国内,那个人手段可是诡异得很,想要抹除我的存在还是很容易的。”
这时候,曹峰疑惑了。
“那为何他们不……”
“你是想说他们为何不直接灭杀与我,永绝后患?”
“哈哈哈,那是因为他们贪婪!他们贪婪我邢家的秘宝!贪图我邢家自上古积攒下来的无数资源!”
此时此刻,这声音是何等的狂傲,何等的不羁。
仿佛在另一座牢笼的不是一个木朽的老人,而是一个气质非凡,实力超群的绝代天骄。
“好了,不与你多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倒不如赶紧行动起来,我们挖一个洞,这样在闲暇的时候,我们还能买通一下狱卒喝下酒。”
“这幽冥还能喝酒?”
“只要你有价值,该享受的还是有的。”
“你知道刚才那狱卒为何生气吗?还不是隔壁的那个小浪蹄子,为了能够泡一次温水澡,把自己当做了筹码,我记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没有人管吗?”曹峰有些不敢置信,虽然他知道牢狱之中多丑陋之事,但现场一见还是颇为惊讶。
“管?只要不死不残,这里对于那些狱卒来说就是法外的天界,他们就是王!”
“好了,你也不必多想,你先去顺着我凿的那个窟窿顺着捣,我们两头夹击,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打开一处可以供你我二人通行的通道!”
曹峰也不是啰嗦之人,既然已经决定,那就一干到底。
他将床头下方的那个隐秘小阵旗给拔掉,把床头稍微一点一点地挪移了过去,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等到挪移完成后,他又将这小阵旗给插了回去,谨慎至极。
于是乎,两人的开洞大业,就此展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