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时叶婉清也为自己的判断而庆幸,暗赞琴梅通透,聪慧,一点就透,如此八名玲珑般的女子担当‘七绝八珍楼’的掌舵人在适合不过了呢!
沉默了片刻之后,琴梅嫣然柔笑,道:“七绝八珍楼我来担当掌柜的,那我的三个姐妹,叶少爷您准备如何安置她们呢?”
叶婉清灿笑,“我这个酒楼名叫七绝八珍楼,准确来说有四二十珍,八珍为一绝,工作量虽不是太大,却也不小,所以你担当掌柜的拿大主意,而与你情同姐妹的那三位为辅助各管楼内的不同事宜。”
“赎身的钱无论多少我出,卖身契你们自己留着我不要,但赎身的前三年内必须在我的七绝八珍楼给我管理酒楼,三年后可去可留看自愿……”
“你们的待遇我也想好了,琴梅姐你是掌柜的应当拿大份额,年薪五十万两银子,外加百分之五的红利;她们仨则年薪三十万两银子,外加百分之三的红利,如何?”
琴梅轻轻展颜,浅笑温柔,对此很满意,因为这样的待遇实在是极好,就比如她眼下乃风月阁的花魁魁首,一年下来抛出花销后积攒的银子也就十几万而已。
事情谈妥,琴梅暂且告退,起身去邀她的三个姐妹,沟通洽谈,叶婉清则吃酒夹菜坐等最终结果。
此刻,小九吃饱了,小酌了几杯酒,晕乎乎的,倒在桌上似睡熟了。
约么一个时辰,琴梅、棋兰、书竹、画菊皆至,四花魁与女扮男装的叶婉清把酒言欢,醉酒当歌,这一幕当真是羡煞旁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琴梅乖巧去将风月阁的老鸨邀约了过来。
老鸨心生疑惑,却也没多想,殊不料,当她踏入这房间后便忍不住蓦然的怔了片刻,就见风月阁的四大花魁笑意灿烂的皆在此?
“这位少爷的老头不小啊!”
“这架势难道要给某位花魁赎身?”
须知,她身为风月阁的老鸨,掌舵风月阁多年,也与眼前这四位花魁熟悉,知晓她们的脾气以及秉性,而能让四花魁同时进入一个房间陪酒献艺着实还没有发生过呢!
“这位少爷您吃好喝好了?”老鸨陪进屋先瞥了眼席位上作陪的三位花魁,旋即略有些苍老的眸子便转向叶婉清,很职业的笑容刹时便浮现脸庞。
“酒足,饭饱,接下来,该办正事儿了!”叶婉清伸了个懒腰,手持折扇,开门见山的直抒胸臆问道:“老鸨,你这的花魁,赎身子得付多少银子?”
“哦?”老鸨直接皱眉,她偏头看向席位上坐着的三位花魁,脸庞上浮现着笑意,但眸子闪烁着冷意,“这位少爷,我这风月阁的‘琴’、‘棋’、‘书’、‘画’四大花魁,缺一不可,这缺了一位就少了一味的风雅,所以这价格必定不菲……”
“缺一不可是么?”叶婉清淡声道:“如此的话,这四大花魁我都要了,你直接报价吧!”
“都要了?”老鸨怔了一下,眉紧蹙,脸庞浮现不悦色,“这位少爷您就别拿老婆子我开涮了,四大花魁乃风月阁的镇阁之宝,万金难求。”
“万金不可求!”叶婉清收拢折扇依旧淡声问道:“十万金可否?”
四大花魁眼见这一幕识趣的不言语,她们晓得给自己赎身必定会有波折,但却没想到,话不投机,甚至不知为何便充满了火药味。
客房内鸦雀无声!
隐约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着实让人觉得压仰,而老鸨似乎被叶婉清凝视的有些忐忑以至于沉着脸冷冽先开了口道:“一位花魁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少一个字铜板都不行,四位花魁都赎身的话四百八十万两银子!”
“一百二十万两银子?”画菊秀眉紧蹙,娇嗔开口道:“妈妈,你可真敢开嘴啊,我还真不知道我自己竟然如此值钱呢?”
“你可是咱们风月阁的招牌……”老鸨直接回怼,“想离开,先交钱,否则一切免谈。”
叶婉清也懒得多言,从衣袖内摸索出了一叠银票,旋即直接甩手递了过去。
“有备而来啊?”老鸨诧愕,不动神色把左手转到了身后挥了挥,而后这才旁若无人接过银票数起。
“四百八十万零一千两银子,这个零头算是这顿晚饭的开销,如此可以给我拿卖身契了么?” 叶婉清独酌了杯酒淡声笑问。
“这个嘛……”老鸨颦眉,沉吟了一下后,还是尴笑着把银票给放在桌子上,“银票虽好,也够数,但这四位花魁卖身契给不你,她们的身子你也赎不的。”
与此时,就听见楼下有急促脚步声,旋即一群彪形大汉冲到老鸨近旁,凶神恶煞,戾气腾腾。
“这顿酒席就免了!”老鸨翘极为苦恼苦笑了声,旋即一挥手,吩咐身后众打手道:“请这两位公子离开……”
叶婉清灿笑,眸子瞥向老鸨一眼,“好好的买卖不谈,直接掀桌子,你觉得我会害怕你身后的这群乌合之众?”
老鸨尴尬的一笑,动作却没停,迅速挥手,示意她身后的一众打手赶紧的。
一时间,众打手疾步而来,四花魁面色忧虑皆心头都是一凛,叶婉清则巍然不动,眸光戏谑看着那群面色凶恶的打手们淡淡道:“识趣的滚一边去,这趟浑水你们躺不得,否则稍后必定非伤即残却也怨不得我。”
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鬼,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群面容狰狞凶恶的家伙们是风月阁饲养的打手以及护院,有些武艺在身,但怎可能是小九的敌手呢?
惨叫声,似杀猪般的哀嚎声,这一刹,此起彼伏,更有甚者直接被小九从顶楼的窗户丢到了街道上,生死不知,而这还是叶婉清叮嘱小九下手轻些的结果……
倘若她不及时出言制止,一时半刻,这群打手兼护院恐怕没有谁能活着喘气!
老鸨吓得不轻却还硬着头皮道:“这位公子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但这四位花魁,老婆子我真心不敢给赎身,您是有身份的人,但您身份再怎么尊贵,却也惹不起风月阁背后的主儿。”
叶婉清扫了她一眼,心中忍不住狐疑,目光上下扫视着她道:“改换用身份来压我了么?”
“事实就是如此!”老鸨平缓心绪说道。
叶婉清摆手,“懒得跟你多说,赎身的银票给你了,立即给我拿赎身的契约,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吃些苦头。”
“你敢?”老鸨敢怒不敢言,但此刻,却不得不力争。
叶婉清扫了她一眼,眉微挑,小九瞬时便到了老鸨近旁。
不言,不语,微抬手,白皙小手抓着老鸨手腕,紧接着就听见了老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哼!”
叶婉清一声冷哼,轻摆手,小九悻悻然松手,眸子却始终盯着老鸨,吓得她脸色刹变,慌忙求饶。
“四位花魁的卖身契可否给我了么?”
老鸨呲牙咧嘴强忍着疼痛,脸庞上陪着笑,张了张嘴却不敢再多言一个词,心中惶恐,而后无奈的应承了下来。
“小九,跟着她,别让她耍花招。”叶婉清嗓音压低吩咐小九,话音未落,就见小九整个人已经到了老鸨身侧,那移动速度堪比鬼魅,而此时吓得老鸨噤若寒蝉再也不敢生出半点其它心思。
说出这话叶婉清便不再理会那些哀嚎的护卫与打手们。
那群面目可憎的护卫和打手们平日嚣张跋扈,但此前被小九教训一顿,故而心中惶恐畏惧,哪怕此刻小九跟着老鸨出去却也依旧不敢造次。
叶婉清没有等到去拿卖身契的老鸨和小九,却等来许多意外来客,约么有三股势力。
一股是结伴出游的公子哥,身着华贵衣衫,举止谈吐不俗,刚好四人。
第二股势力的为首者身份莫测,看不见真容,黑袍遮面,嗓音沙哑阴沉。
最后一股势力使得四花魁脸色刹变,恍惚间背脊都在窜冷意,竟然是守卫都城的将军,在他身后还跟着二十多名顶盔掼甲的禁军步卒。
守护都城的禁军瞥了眼四位面色变了又变的花魁,嗓音霸道,“捉拿扰事者,闲杂人速退,否则军法从事,杀无赦。”
“镇西将军-欧阳德?”就见那四个结伴出游的公子哥,见到这一幕,掉头就走,说话都不机敏了,疑似因为害怕使得牙齿都发出了‘咯’、‘咯’的颤抖声。
叶婉清皱起了眉头,没多言语,但眸光却浮现出些许冷戾色。
琴梅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舒缓急促的呼吸,当机立断行事挺身而出阻拦。
殊不料,那守护都城西门的将军-欧阳德冷笑,嗓音低沉道:“你们四个已经被人相中了,你们还是识时务吧,想赎身,做梦。”
琴梅怔了怔,其余三花魁面色也不禁刹变,难怪今天老鸨如此阻挠,横加阻拦,就是不肯让她们赎身,不给她们卖身契。
欧阳德盯着这个被上司视为禁脔的四大花魁,心中羡慕不已,暗道上司就是上司,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么漂亮的姑娘着实惹人怜爱,“收敛了心思,麻烦你们四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