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不由语调微微上扬重复道。
“神秘x先生？”
于菀正要跟她解释，看见她身后一脸不悦的少年又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等余光瞄见周乐几人的身影才挥了挥手道。
“这里！你们几个男生怎么慢慢吞吞的啊！”
而周乐他们也认出程然和裴之期来了，双方一打照面皆是愣了愣，还是徐曳最先反应过来笑道。
“这么巧，看来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周乐却有几分不太高兴道。
“姐，原来你说的有事，就是和裴之期他约会啊。”
程然听了心头一梗，差点没被口水给呛死。
“咳咳……真有事，碰巧遇上了。”
老金闻言也跟着持续输出调侃道。
“那可真是巧，概率和上次那个‘跟踪狂’比怎么样？”
于菀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一头雾水道。
“什么‘巧’啊‘巧’的，你们都快把我绕糊涂了，今晚还干正事吗？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的。”
周乐闻言抚了抚掌道。
“对对对，今晚还有正事，但我们穿成这样真的能进去吗娇娇？”
宁鉴只感觉脑门的青筋隐隐作痛，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都说了多少次了！别再叫这两个字！”
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回答道。
“九中除了周一升旗那天，平常都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不然傻的才会穿着校服晃来晃去，长和宽也没什么两样，走在路上像个不倒翁似的，多难看啊。”
“……”
虽然很不想对号入座，但程然不由自主地把缩了缩袖子，然后把手默默揣进了上衣口袋咳了两声道。
“那个，我能问下‘神秘x先生’是怎么一回事吗？”
于是徐曳和她解释道。
“‘神秘x先生’是周乐在网上那个帖子里认识的一个网友，自称是九中和我们一届的学生，两人聊着聊着一来二去就熟了。上周乐子的手机不是被没收了吗，昨天借我的登了一下号，发现这个x先生给他留了言，说是让他去钟鼓楼的音乐室擦掉黑板上可怕的诅咒，到时候就能收到一份神秘的大礼，而且不能拒绝，否则上面的诅咒就会对他即时生效，除非这个人把这条信息转发给下一个人。”
程然怔了好半响，才捏了捏眉心无语道。
“不是，这么幼稚又老套，你们也信啊？”
宁鉴闻言双手环胸道。
“哼，怎么可能，我只是想看看谁敢在我的地盘上装神弄鬼罢了。”
老金也举手表示道。
“我是单纯觉得咳……有点刺激而已。”
于菀看了看四周，才压低了声音眨了眨眼睛道。
“对啊！我还从来没来过九中呢。网上现在吵得这么凶，九中的人应该做梦也想不到，我们敢来他们学校吧，还是在大晚上，听起来不是很有意思吗！”
你们可真是……生命不息折腾不止啊。
这句话程然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只能从另一个角度劝道。
“万一里面有诈呢？而且要是被人认出来怎么办，他们不是认识宁鉴吗？”
谁知宁鉴听了这话，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墨镜戴了上去。
“这样不就没人发现了，今天校庆有表演节目，奇装异服也很正常。”
“……”
但是、也没人、大晚上的、戴墨镜啊。
程然直觉不应该参与这不太靠谱的行动，但架不住周乐和于菀一左一右拉着她，只好跟着几人再次悄悄潜进了九中。
夜晚的校园寂静无声，宁鉴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带路，仿佛主人进了自己的家里一样随意，于菀则是东张西望十分好奇，但心里又有几分担心道。
“你们觉不觉得，我们好像也太顺利了一点？而且路上也没见着几个人。”
周乐却不以为然地拍了拍胸脯道。
“宁鉴不是说今天九中校庆吗，估计都还在操场那边吧。怕什么，就算是门卫来了，他也得先过我这一关！”
他话音刚落，一束强烈的手电光直直射了过来。
“是谁在那边？”
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将本就心虚的几人吓得惊魂不定，全作鸟兽状散了开来，躲进了后面黑黢黢的树林里。
周乐这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于菀伸手掐了掐周乐的胳膊悄声道。
“你不是说就算门卫来了，他也得过你这关吗！”
周乐匍匐在草丛中吸了一口凉气道。
“唉，别掐别掐，我是说了，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的腿它有自己的想法啊！”
他话才刚说完，身旁的于菀忽然叫了一声羞恼道。
“啊！周乐！你这个变态！小人！流氓！趁人之危！臭不要脸！”
“？”
周乐手上那阵疼痛感才刚过，背上又挨了一记小粉拳。
“臭鱼丸！你适合而止啊！我又怎么你了？我老老实实躺着也不行啊！”
见他还不承认，于菀气得咬牙切齿道。
“你刚才摸我屁股了！”
周乐不仅被又掐又打，还无缘无故的被冤枉，语气不免也有几分置气道。
“你以为自己是人民币啊，人人都爱？我手上疼着呢，才没这个闲功夫搭理……”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脑袋上也被摸了一下，不由咽了咽口水道。
“那啥……臭鱼丸……刚才不是你吧？”
他此话一出，于菀不禁感到毛骨悚然，连声音都变得有几分颤抖起来。
“不是我……你……你也……感觉……到了？”
那一瞬两人感觉全身血液倒流，周乐颇为僵硬地转过头去脸色惨白道。
“宁鉴……是不是说过，树多……草深的地方……不要去……”
于菀闻言大惊失色，将脑袋缓缓地靠了过去紧闭双眼道。
“是啊，你说会不会……会不会有……”
她还没说完，周乐已经拉着她的手一边跑一边鬼哭狼嚎道。
“鬼啊！有鬼啊！救命！”
程然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自从刚才几人走散之后，她就不知道周乐他们的去向了。走出了林子后她才发现，自己还抓着裴之期的手，而对方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两人的视线交落在了一起。
宁鉴见了眉头皱得老高了，将脑袋撇了过去道。
“喂……你们也好歹收敛一点。”